劉驁看著陸陸續續的來人,心情也是好了許多,“雖然不是主人,這種情況完全是反客為主啊。”劉驁半倚在榻上自言自語道。
午時左右,諸多大臣方才齊聚一堂,整個大殿幾乎坐滿了所有人,劉驁看著角門旁邊的陶萬千,不免有些慚愧,立即示意身旁的陶仁將陶萬千請來,現在石顯來了,石甲服侍自己的師傅,所以陶仁就接下了石甲的工作。
“太子爺,還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嗎?”陶仁上前恭敬地說道,畢竟這麽多朝中重臣,也不好意思開玩笑。
“周到是挺周到的,就是讓你的老父親也過來說句話啊。”劉驁很是低聲地說道。
陶仁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就不必了吧,我父親他平常也沒有見過什麽世面,倒不如在殿角方便。”
“你在逗我呢?堂堂一個商賈大家,給我說沒見過世面,行了讓他出來說兩句話,以後在匡衡、石顯面前也吃得開不是?”
陶仁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因此稍微頷首,便向著殿首跑了過去,陶萬千見陶仁走過來,不免有些驚訝。
當即上前拉住陶仁的手說道:“你不去照顧太子,來我這裡幹什麽,免得太子責怪什麽的。”
陶仁當即擺擺手,“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是太子叫我過來的,想讓你上去說兩句話,不知道您是個什麽看法?”
陶萬千聽罷,立馬向著殿外走了過去,“這個還是算了吧,我不敢啊!你也不看看下面做的是誰,能在上面說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陛下啊,實在不敢!”
陶仁當即上前拉住陶萬千,“別啊,老爹,這是太子爺讓我過來的,你不過去我就是失職啊,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出醜嗎?”
陶萬千有些無奈,隻得走上前去,“你這孩子,坑爹啊!”
劉驁坐在上面見到陶萬千過來,亦是起身相接,“陶首富,你可算上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舍得上來呢。”
“太子這是哪裡話,我看還是在這敬您一杯酒算了,免得出現什麽差錯,對著下面的人說話有些不適應啊!”
劉驁哪裡聽得陶萬千說的是什麽,直接大手一揮,“諸位大臣,都且安靜,我們畢竟都是客人,現在請老東家說兩句啊。”
匡衡和石顯也是立馬停下,很是認真地看著陶萬千,這下把陶萬千驚嚇住了,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爹,你倒是說話啊!”
陶萬千猛然一驚,立馬慌張地說道:“諸位大人能來小舍,也是我陶某人的福分,吃好喝好就行。”
“那什麽,什麽,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說出來便是,沒什麽我就先退下了。”陶萬千說罷直接離開。
劉驁也不再勉強,隨即接過話頭,“那個什麽,大家趕緊吃吧,就不要拘束了,陶家不缺錢,對了,你們臨走的時候不要忘了回禮啊!”
“臣等遵命!”
劉驁還沒有說完,誰知外面突然走來一群少女,皆是宮中打扮,劉驁不免有些皺眉,誰知一個聲音傳來,劉驁都驚訝了。
“我兒在此大宴群臣,為何不叫父皇啊!”
原來是劉奭在宮中無事,尋找石顯等人不到,方才明白似乎有什麽宴會,打聽才知道,所有的官員都被劉驁請了過來。
劉奭也想見見劉驁有多少面子,沒想到的是所有的三公九卿全部趕來,看來太子爺混的還是風生水起的。
劉驁見到劉奭立馬起身行禮,“父皇,
你怎麽來了,要是早些通知,我就派人接你去了。” 眾人也是立馬行禮。
“微臣參見陛下!”
劉奭大手一揮,當即向著大殿前端走去,“兒子啊,你就不要離開了,讓人在旁邊擺一個座位就行,我有地方就行。”
“對了,這些個宮女都是我從宮裡面帶來的,就在這吹拉彈唱為各位愛卿助興吧。”
劉驁當即命人準備座位,順便對著自己的父皇說道:“我說老爹,既然來了,何不說兩句啊,祝福一下也行。”
劉奭也是覺得有理,當即起身,這一起身不得了,所有的大臣,不管端茶倒水,還是夾菜聊天,全部一股腦地站了起來。
父子二人見狀皆是嗤笑,“你看看你們這群人,有點樣子嗎?”
“我只是站起來說兩句,你們就都坐下吧。”
這時旁邊的匡衡緊接著說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若是陛下不做,吾等自然不敢坐下。”
“行行行,那就站著聽罷。”
劉奭整了整衣衫,很是認真地說道:“大漢自高祖斬蛇起義以來,一百多年,百姓安居樂業,朕能固守亦是功勞。”
“今諸位愛卿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朕隻想說,好好治理大漢,莫要讓朕失望!”
石顯在旁最先講道:“大漢有陛下在,定能萬世不朽!”
眾人都是有些鄙夷地看著石顯,當真是個馬屁精。
然而劉奭就喜歡這樣的話,當即擺手道:“石顯說的有些過了,朕何德何能,守住祖宗江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諸位愛卿都坐下吧,且讓歌舞表演。”劉奭說罷首先坐了下來,諸位大臣這才緩緩落座。
那些宮女見狀這才走到大殿中央,隨著曲調歌唱起來,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酒過三巡,劉驁方才問向自己的父親,“父皇,宮中也不比這差啊,怎麽有閑心過來了。”
劉奭有些無奈,“還不是傅昭儀,在我耳邊使勁嘟囔,說你要造反,聚眾大臣圖謀不軌,我這不就過來了。”
“傅昭儀就是為了離散你我父子罷了。”劉驁有些感慨的說道。
劉奭滿飲一杯酒,“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就過來了,也和你們一起湊湊熱鬧,就算是造反也不至把所有的大臣都叫來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父皇,感謝不殺之恩。”劉驁打趣的說道,直接敬了一杯清酒。
宴席直到半夜才緩緩散去,劉驁似乎喝的有點多,有些恍恍惚惚地在陶府上留了下來,陶萬千哪裡敢擔待,愣是讓陶仁在旁邊看著,一刻也不準離開,畢竟劉驁的年紀不大,只有十六七歲,一個人終究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