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劉奭回到宮中,對劉康那是百般讚揚,當真是把大漢的優良傳統全部繼承了下來,雖然你大哥會辦事,但不如你有情啊,我雖然是皇帝,但也比較欣賞重情的人。
兩人說話之間,史丹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劉奭見史丹前來,眉頭略微皺起,畢竟這史丹也算是劉驁的老師,把劉驁教成那個樣子,他的責任自然是少不了。
“老東西,祭祀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解決了,沒有的話,為什麽來我這裡,難不成劉向一個人能夠完成那些事情,這裡面的條條框框不是你知道的最多嗎?”劉奭很是不爽地說道。
史丹稍微頷首,“劉向年紀不大,不像老夫,什麽事情都記不起來,所以有些事情全憑他做主,我不過是教他兩句罷了,陛下根本不必擔心這個事情。”
劉奭見他這般年紀,也不好當面教訓,只是很淡然地說道:“到底有什麽事情,值得你來到這未央宮中商議。”
“自然是為了太子爺的事情啊,他今日沒有哭出來,是有原因的,還請陛下明斷,太子爺終究是個孝順地孩子啊。”史丹很是直接地說道。
不待劉奭說話,劉康首先說道:“史大人身為太子的老師,自然什麽事情都要向著他,今天在台面上,難道你都沒有看見嗎?大哥面無表情,無動於衷,分明就是不把大漢的優良傳統放在眼中。”
“自己的親叔叔死了都不哭,我看日後父皇萬年,我肯定是高高興興地即位,絲毫不顧父皇的守陵,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解釋的呢?”
劉康的話雖然聽著有些別扭,但是道理還是有些的,劉奭見狀也是點頭稱是,“老東西,你就不要為太子說情了,這個事情的確是他錯了,做的哪有劉康體面,我父子兩個這般看起來才像是親生的。”
“陛下,三個兒子自然都是你親生的,還分什麽主次啊,其實這個事情太子爺做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當初中山哀王來的時候,劉驁別提有多高興了,三番五次都跑到未央宮來拜訪他,有時候還送些小東西給劉驁,難道這個事情陛下都忘了嗎?劉驁見到自己的叔叔去世怎麽能夠不傷心呢?”
“這正是應了那句話,叫做淚已流乾啊,太子爺在後方哭了那麽長的時間,陛下你是沒有看到,可是老夫在明堂看到清清楚楚。”
“昨個聽說自己叔叔去世,搞的課程都被耽誤了,要不是老夫諄諄教導,太子爺的眼睛八CD要哭瞎了,這次之所以在祭祀台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是傷心到了極致,那就是麻木啊,太子爺已經因為叔叔的去世變得麻木不堪了,陛下你仔細想想,太子爺台上的表情,是不是表情空洞,雙眼無神,這就是最好的反應啊。”
劉奭被史丹這麽一忽悠,瞬間還覺得有些道理,又在腦海中回想劉驁的表情,自己也覺得好像是真的虧待了這小子。
但是吧,身為皇帝,又不好承認自己的錯誤,便對著史丹,很是低聲地說道:“或許真的是我錯怪他了,你且回去好好安慰一番即可。”
“但是吧,有些眼淚就是流到祭台上哭的,你在背地裡哭,誰能看見啊,你說是不是,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有下次。”劉奭很是認真地說道。
史丹連忙點頭,“就是因為感情深,又怕在大家面前有失風范,太子爺的表現已經非常好了,不是我說大話,到時候陛下死了,太子爺指不定要哭多長時間呢。”
劉奭聽罷,眉頭微皺,“你這老東西,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沒人當你是啞巴,行了,先回去幫幫劉向吧。” 史丹應了一聲,便向著外面走了過去,劉康很是無奈,“父皇,這分明是史丹老師為大哥想的說辭,父皇何故要相信呢?”
劉奭卻滿懷欣慰的笑了笑,“這也是你大哥的過人之處,你且試想,若是你有難處,會有這麽一個老臣來幫你解圍嗎?你三弟劉興亦是如此。”
“最近這些天,你大哥的變化很大,雖然不喜歡讀書了,但是依舊熱愛曲譜,且處事有分寸,這點小的錯誤當以原諒。”
“可是父皇,這明顯是讓外人知道大哥不孝順啊!”劉康有些氣急的說道,這個時候自己的父皇還有為大哥說情。
劉奭略作沉思,“這祭祀終究是個儀式,你就算哭的肝腸寸斷,那也是儀式上該有的情景,就算你一聲不吭,別人也不會說什麽,大家都只是覺得僅僅而已,而且你看祭祀台上,百十人哭的那麽淒涼,就真為你的叔叔感到惋惜,只不過是怕我這個皇上懲罰他們罷了。 ”
劉康聞言再也不好說什麽,隻得有些不高興地向著自己的母親的寢宮走去,這漢家宮牆之中,一肚子的委屈也只有向自己的母親哭訴。
而這時的傅昭儀剛剛整理好容裝,見到自己的兒子過來,不免有些驚訝,“康兒,你不是參加祭祀儀式去了嗎?表現的怎麽樣?”
劉康嘟囔著說道:“沒想到父皇如此偏愛大哥,祭祀儀式上我哭的聲嘶力竭,被父皇誇了幾句,而大哥一句沒哭出來,卻被史丹掩飾,父皇欣賞,根本就是對我的不公平。”
傅昭儀則是笑著說道:“你能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何必去管陛下如何誇讚別人,你要記住,你沒有錯誤就是最好的結果,不管怎麽說,這劉驁算是在陛下面前留有不爽。”
“母后,那以後我們該怎麽辦?”劉康有些灰心喪氣地說道。
傅昭儀稍微起身拍了一下劉康的肩膀,“現在陛下健在,我們便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待就行了,等待皇太子犯錯誤的一天。”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現在的皇太子不讀書進取,整天吊兒郎當的,早晚要出事,而且還隨意出宮,這更是最大的隱患,只可惜那太子卻毫無察覺,整天還引以為榮,宮外現在什麽樣子,他是一點都不清楚!”傅昭儀很是心平氣和地說道。
劉康見自己的母后和父皇說的都是雲裡霧裡的,也就不再多想,隻得回自己的寢宮消磨時間。
而這會兒的史丹早就從未央宮高高興興地來到了祭祀台前,劉驁也是正在等待史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