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驁剛走到東宮外院,便看到有兩名老頭撕扯在一起,很是驚訝,“石甲,那兩個老頭怎麽回事,在我家門口打架,回頭不得訛我啊,快去將他們趕走,快快。”
石甲在劉驁身後,聞言立即走上前來,見到那兩人,臉色瞬間大變,“那是太傅史丹和丞相匡衡,還是太子去處理吧,你看周圍的宮人哪有敢近前的。”
“這兩個老家夥也不至於在我門口打起來啊,行了,我先過去瞅瞅,難道在太子面前還能這麽猖狂嗎?”劉驁絲毫不在意地說道。
“年紀大了,像他們這麽有血性的人少,太子還是擔待點好。”石甲低聲說道。
此時匡衡拽著史丹的衣服就是不松手,“你這老家夥服不服,我能當上丞相也不是吹的,智商與體力並存!”
“你少特麽給我扯沒用的,乾不過石顯和充宗那小子還敢在我面前說事情,還有你的那個後生翟方進,早晚也是完蛋的玩意。”史丹亦是不服輸道。
“還好意思說我的門生,我去你的。”匡衡當即將史丹推向一旁,劉驁慌忙從後面趕來,恰好擋在史丹的後面。
“兩位老爺子,在這幹什麽仗啊,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就行。”劉驁無奈地說道。
史丹和匡衡見身後之人乃是劉驁,慌忙整理衣衫跪拜道:“臣等參見太子,還請宮內議事。”
石甲也是有眼力見,已經跑到廳內將所有的茶水布置齊全,劉驁此刻心情大好,也沒有責備兩個老頭的意思。
“丞相和老師前來有什麽事情嗎?按理說今天不用上課啊,莫不是來補課的?”劉驁額頭微皺的說道。
史丹連忙擺手,“這個倒不是,臣等前來所謂不過是那石顯的事情,太子身為東宮之主,平時應當潔身自好,怎麽能和石顯那個老滑頭混在一起呢?”
“老師,這個你還真錯怪我了,我哪能和石顯鬼混啊,今天也是出於無奈,必須得讓石顯幫助啊,要不然太子之位不保啊,不信你問石甲。”劉驁擠眉弄眼地說道。
石甲亦是點頭,“其實太子也就是給中書令送點禮物,說幾句好話,其他什麽也沒有乾,不過是為了幫助太子掩飾錯誤。”
還沒等等到石甲說完,劉驁當即瞪眼,“一邊呆著去!”石甲惶恐,當即後退。
這時匡衡也走上前來說道:“太子啊,有什麽錯誤直接說出來就行,吾等大臣會為你擔待的,完全沒有必要請石顯幫忙,你還小,有些人就喜歡奉承阿諛,這也是陛下整日不思進取的原因,后宮甜言,前殿密語,現在的皇上是飄了。”
“是啊,石顯和五鹿充宗那小子都不是什麽好鳥,太子可千萬不要被他們腐蝕了,另外皇后見您屢教不改,又給您介紹了一個老師,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助理而已。”史丹很是低聲地說道。
劉驁聽著有些不耐煩,“得了,您二老的話我是記住了,都這麽大的年紀了,好好休息才是,雖然石顯得寵,這天下不還是挺太平的嘛。”
兩人無語,隻得退下,說來朝廷失和,和他們也是有關系的,不敢直接勸誡,就是做臣子最大的失職。
送走兩人,劉驁長舒一口氣,直接躺在床榻之上,“石甲,你把這京城中擅長讖語、易經的人找來,我有些問題需要問問。”
東宮事定,五鹿充宗這邊也來到了牢梁的府邸,現在的牢梁官職仆射,先不管多大,反正三公九卿排不上面。
這會兒正在家想著如何討好上司呢?錢財是送了不少,
可是上面也不缺啊,而且他一個仆射也沒有多少錢往外拿。 就在其苦惱的時候,看門的小吏直接跑了過來,“老爺,有大事了,大儒尚書令五鹿老爺來了,別怠慢了。”
牢梁聞言,提上鞋就跑了出去,五鹿充宗也是剛進門,牢梁滿臉堆笑,“哎呦,京城大學問家啊,能來我府上真是有點不適應啊。”
五鹿充宗大手一揮,“甭說這些沒用的了,我今天來是幫你升官的,石顯大老爺看中了你的才華,想讓你表現一番,我的茶備好了嗎?”
“全在府內煮著呢,有什麽話裡面品著茶說,小人哪裡敢虧待尚書令啊。”牢梁一副諂媚的模樣。
客廳內,五鹿充宗稍微抿了口茶,“這個味道有點澀啊,不會是陳的吧?”
“絕對不是,那個奴才快來換一盞新茶,今天老爺前來,給小人安排了什麽差事啊?”牢梁很是期望地問道。
五鹿充宗順口將澀茶喝完, 這才緩緩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前個尚書令收了傅昭儀的禮物,另外也收了太子的禮物。”
“但是呢,在殿上尚書令是幫助太子說的話,當時傅昭儀的兒子也在,這個事情他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你的任務也簡單,前往傅昭儀的長信宮,將這個事情解釋清楚,盡量不要讓傅昭儀埋怨尚書令,事情不大,你看著辦,辦好了,什麽都好說,辦不好,收拾東西趕緊回老家吧。”
牢梁是聽得清清楚楚,傅昭儀是個什麽角色,他比誰都清楚,整個后宮就屬她鬧的最歡,簡直就一潑婦。
“這個?那個?還有沒有其他任務啊?”牢梁有些無奈地問道。
五鹿充宗瞥了他一眼,“你當上面都是賣菜的,還擱這討價還價,你就說能不能乾吧,大老爺下面有的是人。”
“別別別,能乾,這個事情準能乾,給點時間總行吧。”牢梁賠笑道。
“三五天吧,盡量解決的好點,你先忙吧,我還要去太子那說點事情呢,另外你這壺茶也不錯,派人將茶葉送到我府上吧,不是澀的那壺啊。”言罷直接大搖大擺出了府邸。
牢梁有些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這差事確實有挑戰性,前途的光明不能丟,豁出去搞一把,傅昭儀也得對付。”
“狗奴才,快給老爺更衣,我要進宮。”牢梁突然間來了氣勢,很是大聲地喊道。
牢梁瞥眼看了一眼奴才,沒想到這小子正在喝五鹿充宗的剩茶,聽到牢梁呼喊,嚇得慌忙起身,“沒出息的東西,活該一輩子奴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