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仁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糧食怎麽會無緣無故少了幾萬石,否則的話怎麽沒有多出來拉糧食的牛車,這就意味著糧食沒有少嘛。
“老子做生意的,不會被太子擺了一道吧?”陶仁撓頭,心中有些不確定,看太子的樣子好像也不知道糧食缺少的事情。
不過在陶仁看來,只是幾萬石糧食而已,算不得什麽,馮野王出兵三日,陶仁這才整理好糧食,前往馬邑城。
至於劉驁嘛,帶了些士卒,和馮俊一路向著魏郡趕了過去,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劉驁的路徑,但是也沒有人說什麽,這總比上前線好。
肯定沒有那個愣頭青向劉奭參一本,說劉驁不諳世事,打仗當遊玩,否則的話,劉奭批都不批,直接把上奏人送到兩軍陣前。
馬車之中,劉驁手中拿著果子,很是悠閑,“小馮,你要不要吃點蘋果,在外面趕馬車不辛苦嗎?”
馮俊有些無奈地瞥了一眼,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消磨閑暇時光,最可怕的是先前自己還要擔心這小子的安危。
“太子爺,咱們就算不打仗,也得有個去處吧,就這樣閑逛嗎?我哥把你說的那麽好,你就這樣辜負他的好意?”馮俊瞪眼道。
“我可不瞎逛遊,這是去大梁的路,以前的大梁知道嗎?現在的魏郡,看看京房最近的成果怎麽樣,然後再折返前往馬邑城,雲中郡這些地方,不急不急。”劉驁很是隨意地說道,又在馬車上躺著睡下了。
“真是幾千年碰不到你這種人,竟然還和我是一隊,真是可憐啊。”馮俊清秀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惆悵。
兩人趕路也不算快,再看看這邊的魏郡,不靠近匈奴,也不靠近長安,也算是不錯的地方,京房來到這裡,便按照縣鎮為單位,實行自己的制度。
開始的時候還有不少官員反對,認為鎮上或者縣內有蟊賊,不能怪他們,要是國家富足,縣鎮也不會有賊寇啊。
京房的制度很簡單,就是你負責的區域內必須安定和諧,有盜賊沒關系,你身為父母官,有能力就去剿匪,沒有能力就上報。
上面會派人來處理,只有兩種會受到處罰,一種就是和匪宼勾結,一種則是隱瞞不報,使得百姓受苦之人。
按照道理來說,挺不錯的法子,那麽官員為什麽會反對呢?當然是觸動了他們的利益,第一條利益,上面派人前來,不得接待,不得花錢啊,這錢從哪來,肯定地方官出啊,人家除了士兵什麽都不帶,這一來一回,整個縣鎮都空了,還不如留著匪宼呢。
第二啊,就是部分官員膽小,不敢惹事,平時匪宼來了,躲在府中,給他們點糧食就行,雙方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自己去剿匪不一定成功,上面來剿匪,花了自己的錢,最後匪宼供出來自己和他們勾結,壓榨百姓錢財,全部都得完蛋。
所以京房的想法很好,但是實行起來困難重重,不過倒也有兩個縣城的官員配合他,一個是安陽的陳嘉,一個是魏都的貢禹。
說來這兩個人也是有能力,京房把條例給他們之後,這兩人趁著機會,各自帶領老百姓直接把匪宼的窩給端了。
然而魏郡那麽大,也就他們兩個人,其余的全部還是老樣子,京房這個人也不傻,雖然是儒生,但也不死板。
他怎麽說也是魏郡的太守,於是乎這老小子想到了一個完美的主意,那就是把陳嘉和貢禹調走本縣,然後將其他地方的縣官調到安陽和魏都。
在安陽為官之後,若是再有盜賊滋生,直接砍頭,百姓受苦也是一樣,陳嘉和貢禹調到其他縣城之後,亦是風風火火,連續搗毀了好幾個窩點。
就這一招,魏郡有了很大的改變,使得很少盜賊在此滋生,另外盜賊自首者,直接給田給錢,安置房屋。
不過半年的時間,京房管理的這片地方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周邊郡縣還有不少居民搬了過來。
至於陳嘉和貢禹,京房直接留在了自己身邊,也算是魏郡的吏官,經常出差巡視,有點幾分巡撫的意思,不過那個時候並沒有這個官職。
京房治理好魏郡之後,名聲也是有了很大的改善,只是沒有傳到長安罷了,京房也不著急,他一直在等著長安的消息,順便把陳嘉和貢禹也提拔到長安。
這會兒劉驁也入了魏郡,正在向著魏都大梁趕去,“小馮,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大梁?”劉驁看著馬車外說道。
剛來到一片空曠之地, 劉驁的心情也是好了許多,“應該沒有多久了,現在已經到了安陽地界了,過了江就是。”馮俊看著前方說道。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疾馳而過,不知揚起多少塵土,劉驁見狀,眉頭微皺,“你們去把他們給我攔下來,又不是去打仗,竟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老子吃個蘋果還給我添層土,掃興!”劉驁無奈地說道。
護送太子爺的這些士卒都是馮野王精挑細選之人,很快便將前面的幾人擒拿到了跟前,其中兩人穿著華麗,長的平常,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劉驁見狀,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你們幹什麽的,慌慌張張,真是目無法度!”
那被押著的兩人,見車上是個毛頭小子,心中也是明白了幾分,應該是哪位王爺的兒子,若是教訓了這小子一頓,他回去告訴老爹,一來二去,稍微傳的厲害點,我們不就是能火了嗎?
到時候肯定有新聞,某某官員,痛斥王爺之子,行為不檢點,簡直就是官員的典范,絲毫不懼上級!
劉驁說著話呢,見兩人很自覺地露出笑容,感到很是茫然,“你兩人是傻子嗎?本公子問你們話呢!”
其中一人很是利落地說道:“快給我松開,我有話說!”
“報上名字,然後松開。”劉驁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乃是京房的部下,我叫陳嘉,他叫貢禹,行了吧,趕快松開!”陳嘉很是有氣勢的說道。
劉驁正要去找京房,遇到其部下,倒也是緣分,劉驁的臉色也是緩和了許多,當即命人將他們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