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驁在東宮換了身行頭,便匆忙趕向未央宮,諸位大臣分列兩旁,中間擺著百來斤的竹簡,獨不見元帝劉]。
石顯這時從殿上直接走了過來,“太子,你可算來了,大臣們都久等了,今天陛下有事,所以今天的朝會由太子負責。”
“你是說父皇不管這事情了?”劉驁攤手道。
“也不是不管,你是不知道,早晨陛下正在和傅昭儀用餐,京房這小子上疏,瞧見沒,這殿上的竹簡都是他寫的,好像是新法,請求陛下過目,陛下嫌麻煩,所以就交給太子來處理這件事情。”石顯很是低聲地說道。
“合著自己的老爸也是個昏君啊,竟然沉浸女色,讓這種事情交給我來辦。”劉驁心中暗自道。
有些不情願地走到大殿中央,“大家也都別站著了,把京房寫的奏折都展開吧,看看都是什麽內容,能不能整理一下,搞個總結什麽的。”劉驁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
旁邊的大臣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匡衡身為丞相,首先走上前去,“太子都開口了,大家都過來看吧。”
劉驁好像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當即喊道:“老丞相,別把這些書籍搞亂了,從殿門口開始排列,按照順序,你們這些大臣也去幫幫忙啊!”
隨著太子的喊話,周圍的老臣陸陸續續地走上前去,這擺開來之後,還真鋪滿了大半個未央宮前殿。
京房這個時候也主動,直接走到殿前,似乎要親自給劉驁講解,平常史丹老師講課都聽不進去,何況京房的這番理論,但劉驁也不好煞風景,隻得裝作聽懂,頻頻點頭。
時至中午,這些大臣才把地上的竹簡看完,劉驁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那個京房啊,大家也都看完了,你也別跟我講了,我清楚著呢,還是看看大臣們怎麽說吧。”
京房頗有興致,直接點頭說好,匡衡見京房不是什麽大官,語氣不滿地說道:“這寫的都是些什麽東西,碌模閼庵中」僖彩塹模搜η膁停谷徽隼湊餉創蟮鈉!
“老丞相,你別指責他呢,你看懂了沒?”劉驁頗為期待地問道。
“這個,老臣確實沒有看懂,不過這東西不可取,就是亂我大漢法度。”匡衡直接給予嚴厲地批評。
後面的大臣都是匡衡的死忠粉,而且匡衡是飽讀詩書的大人物,不可能說謊,想來京房肯定是來賣弄文采,求取名聲的。
而石顯一派,更是什麽都不懂,看著匡衡說的那麽有勁頭,立即拍手示意,“老丞相說的對!我們支持老丞相!”
劉驁見狀,心中很是無奈,就這結果,回去怎麽給老父親交代,“難道沒有其他的看法嗎?”
這個時候前面五六十歲的老頭站了出來,此人便是太尉馮奉世,面色紅潤,一副和事佬的模樣。
“啟稟太子,這個考功課吏法也不是不可取,我看到裡面有幾點就不錯,比如說宣教化,這對於沒有上過學的百姓來說絕對是好事。”
“百姓知法,事情就好辦,至於其他的地方,寫的很明晰,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實行,太子可選取部分地方推行。”馮奉世緩緩地說道。
劉驁聽罷,稍微點頭,殿上這麽多人,也就這老小子說的有點道理,“太尉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事覺得誰去辦最合適呢?”
“啟稟大王,這套制度我們隻是窺探其中的皮毛,要說掌握最多的自然是其創始人京房,所以老夫看來,就由他在魏郡實行吧。
”馮奉世很直接地說道。 京房這下慌了,這功課考吏法雖然是他想出來,但要讓他去實驗,至於結果還真難說,不過基礎出發點是好的。
劉驁見他這副架勢似乎是不願前去,便隨口說道:“那個太守,怎麽說你也是這套產物的父親,就去搞搞吧,這件事情要是成了,你可就是我大漢的功臣啊,到時候肯定爵比三公,但是現在你如果不願意地話,這終究隻是理論,本太子也就隻能表面上誇你幾句,所以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京房聽罷劉驁的言語,倒也覺得有理,反正理論都搞出來了,也不差實際引用,到時候這功勞也是雙層的。
“朝中的老大哥都不相信臣的這套法子,臣就親自試試,還請太子記住自己的承諾,不要因此失了信譽。”京房大義凜然地說道。
“得了,別整那俗套,事成之後,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就散會吧。 ”劉驁頗為得意地擺手道,其實有時候當領導還真有意思。
這邊下殿之後,劉驁直接向著後殿走去,此時的劉]才剛睡醒,沒錯,和傅昭儀一起,傅昭儀前腳趕走,劉驁後腳就來了。
兩人見面,傅昭儀表現的很是熱情,“喲,這不是太子嘛?以後可得懂事了,要是厭倦宮中的生活,給你父皇說,到地方做個王侯也挺好的。”
“我要是做個王侯,按照這麽排序的話,我那個二弟頂多就是個太守,說來比本太子還要輕松,沒事您先回吧,我還有事情稟報。”劉驁說著直接走進了後殿。
傅昭儀面色不善地瞥了一眼劉驁,“當真是比以前強勢了,看來行下策還是有必要的啊。”
劉]剛從床榻之上起來便看見劉驁進來,便隨口問道:“那個京房的事情如何解決的,來說給父皇聽聽。”
劉驁隨手喝口溫茶,“老爹你放心吧,京房的新法確實有點好處,但是太過瑣碎,眾大臣意見不一。”
“你猜孩兒怎麽處理的,讓京房拿著新法前往魏郡先部分推行,若是好的話,重賞京房,若是不好的話,輕賞以示皇恩浩蕩,老爹覺得如何?”
劉驁一聽,心中大喜,“你小子可以啊,平常下面的人都說你太愛讀書,一點都不像老子,看來還是我兒隱藏的深啊。”
“那是,以前裝成那樣,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可以好好研究學問,現在兒子學成了,自然要放開嘛。”劉驁很是得意地說道。
就在父子倆談笑的時候,傅昭儀站在殿外,雙手已經攥的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