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腦袋昏沉難忍，宛如一團漿糊，身體各處不時傳來的陣陣刺痛使奧巴代亞極為難受，他極力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無比沉重。

“他快醒了。”

這時，一道輕淡似乎不摻雜半點情緒的聲音傳入奧巴代亞耳中。這聲音初聽並沒有什麽異常，但奧巴代亞在聽到聲音的當頭身體卻陡然一激靈，瞬間聽清了說出了這聲音的人是誰。

用盡他所能用到的最大力量，奧巴代亞猛地一皺眉頭，緩緩睜開雙眼。

“嗬”

眼前陌生的環境投入奧巴代亞眼簾，隨即三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中。

“他已經醒了。”

科爾森看到奧巴代亞睜開雙眼，側頭望向身旁一人，說道:“斯塔克先生，你想問什麽現在可以問了。”

“嗯。”

托尼瞥了科爾森一眼，輕輕點頭，隨即緊盯住坐在椅子上雙手反銬在後面的奧巴代亞。

“奧巴代亞”

托尼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迎上他投來的目光，但兩人對視了好久，托尼卻始終沒有出聲說話，像是在猶豫，又好像是在斟酌

“奧巴代亞”

托尼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雙眼陡然睜大，其中隱約透出懾人的光芒，緊盯住奧巴代亞，沉聲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

頓了頓，托尼問出了他真正想問的，“佩普現在在哪兒?”

“托尼，說實話”

奧巴代亞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輕笑了一陣子後，才搖頭緩緩出聲道:“我其實並不想殺你，就像之前我所說的，你就是個會下金蛋的鵝，能給我帶來數之不盡的利益，但是”

話音陡然一轉，奧巴代亞眉頭忽然皺起，頭顱微微向前，不甘示弱的迎上托尼雙眼，低吼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阻擋我的道路，如果和你年輕時候一樣，隻負責替斯塔克工業研發新產品，而我則代為xiāoshòu，我敢保證我們倆之前還會如之前一樣形同父子，也不會有任何間隙，只可惜”

“混蛋”

奧巴代亞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托尼突然打斷。只見他額頭青筋直露，滿臉憤怒之，手指著椅子上的奧巴代亞大聲嘶喊道:“你不配對我提父親這個詞，你不配”

“哈，是的”

奧巴代亞咧嘴笑了笑，點頭道:“我的確不配提起父親這個詞，只不過”

見奧巴代亞話音突然一轉，盛怒之下的托尼、一旁的科爾森以及抱胸站在另一邊沉默不語的羅南都不由凝神盯住了他。

“只不過什麽?”急切之下，托尼連忙問道。

“只不過”

奧巴代亞詭異的一笑，目光在身前三人臉上一掃而過，在望向羅南時稍有停頓，最終定格到托尼身上，張口說道:“托尼，你想知道佩普在哪兒嗎?”

“佩普”

托尼雙眼一凝，趕忙問道:“快告訴我。”

“哈哈托尼，你還是太天真了，行事也還是那麽肆無忌憚。”

奧巴代亞忽然狀若癲狂般的仰頭大笑起來，高聲大笑了好長時間，才猛地放平頭顱，臉眼神迅速轉為陰鷙，沉聲說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你”

“從我在這裡醒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恐怕已經沒有多大希望能夠逃脫製裁了，托尼”

奧巴代亞沒等托尼說話，就迅速出聲，沙啞著嗓子聲音顯得極為低沉，“佩普現在是我手裡最後的一張底牌，如果你們讓我安全離開，我或許還會告訴你們她的下落，只不過托尼”

“你會這麽做嗎?”

“當然不會！”

面對奧巴代亞這一問，

托尼冷著臉斬釘截鐵的回應道:“我絕不可能這麽做。”“呵我就知道。”

奧巴代亞並未顯得有多麽驚訝，輕笑了一聲，耷拉下眼瞼，狀若死灰般的雙瞳迎著托尼眼睛，緩緩說道:“我在預料到你的dáàn，托尼，雖然你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但是你卻還有著基本為人的原則，可是”

“你覺得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可能會告訴你佩普的下落嗎?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在我失敗的那一刻開始，佩普就已經沒有半分幸存的希望了，或許她現在還活著，也或許她現在正面臨著生不如死的折磨，托尼”

“既然你讓我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斷絕，那你就體會一下和我一樣的絕望吧。哈哈”

說到最後，奧巴代亞又再次仰頭大笑起來，但他的笑聲中卻顯得淒厲之極，死灰一般的面容讓任何一人都能夠明了他現在徹底的絕望。

“該死”

看著奧巴代亞這副樣子，托尼胸膛劇烈起伏著，好似積蓄著一股莫大的怒氣和憤恨。終於，他忍不住咬牙嘶喊了一聲，猛地衝上前狠狠給了奧巴代亞側臉一拳。

“托尼”

但奧巴代亞卻絲毫沒有半點憤怒，輕舔了下嘴角流出的血跡，搖頭獰笑道:“憤怒嗎?絕望嗎?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除了憤怒還能有什麽用?”

“你”

托尼緊咬著牙根，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緊捏著的拳頭“吱呀”作響。

可就在他胸中怒氣積累至極點，準備再次揮拳上去的時候，揮拳擺出的那隻手臂卻忽然被人給拽住。

托尼一臉錯愕，轉頭回望之際，只見羅南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

“柯林斯”

托尼剛想發問，可羅南卻迎上他錯愕的目光緩緩搖了搖頭，瞥了椅子上近乎癲狂的奧巴代亞一眼，沉聲說道:“他已經瘋了，不用再問了，再問你也問不出什麽。”

“柯林斯，可是”托尼皺眉，急聲問道。

“斯塔克、科爾森，我們先出去”

羅南打斷他的話，招呼了科爾森一聲，輕拍了下托尼的肩膀，便率先轉身朝門外走去。

科爾森看了一臉錯愕的托尼一眼，又看了一眼仍在那癲狂大笑的奧巴代亞，當即邁步跟了過去。而托尼緊盯著奧巴代亞，猶豫了一陣子，也隨即轉身。

“科爾森、斯塔克”

門外，羅南依靠在牆邊，看到科爾森和托尼陸續走去，呼喚了一聲他們的名字，當即說道:“你們對奧巴代亞和隱藏在他身後的那個組織擄走波茲xiǎojiě的行為是什麽看法?”

“什麽看法?”

兩人一齊皺眉，對視了一眼後，托尼出聲回應道:“奧巴代亞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他們擄走佩普其實只是為他們增添一張底牌，一張用來遏製我的底牌。”

“不錯，但也並不正確”

羅南點頭，隨即又立馬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如果是在剛才，波茲xiǎojiě可能會是奧巴代亞和那個組織的一張底牌，但現在”

“隨著奧巴代亞的失敗，你們覺得他還有能力握住這張底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