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楊景斌老師的講述,看著他一臉尷尬歉疚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的胖子忍不住捂著肚子直樂呵——這事兒有趣,那倆傻帽怎麽就把楊景斌老師當玄士了?
偏生還都很誠懇,煞有其事地前來請教、探討。
而楊老師,是那種不會撒謊的人,卻不得不撒謊的同時,還又坦誠了自己不是玄士。
這他媽就好玩兒了。
也難怪那二位氣憤難平,覺得楊景斌是自負身份瞧不起人……
看著溫朔幸災樂禍般笑到捂著肚子歪在沙發上直抽抽,老實巴交的楊老師很想上去抽這家夥幾個大嘴巴子,他板著臉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為了替你保密?你倒是高興了,我無端端做了那討人嫌的惡人,惹下了你們這種能殺人於無形的神秘玄士。”
溫朔笑得更歡暢了,額頭左側靠近太陽穴處那如同一枚淡紅楓葉般的傷疤愈發鮮亮。
楊景斌空有一身神鬼辟易的強大氣場而不自知,哪個不開眼的玄士想要施以玄法去加害他,那才真是會倒大霉的——強大的氣場反噬,會直接令對手承受三種打擊,一是楊景斌的氣場反噬,二是被反彈回來的己身玄法,三是天地之威!
不過,這事兒可不能告訴楊景斌。
溫朔眼珠子轉得飛快,如果把實情告訴了楊景斌,會不會讓他太驕傲,以後就不再把我這個各方面優秀到非凡的學生放在眼裡了,不讓我用他的辦公室了呢?
他會不會驕傲地去闖蕩玄門江湖稱王稱霸?
想到這裡,胖子撇撇嘴,鄙夷地瞪了氣呼呼的楊景斌一眼,心想百無一用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楊景斌,真要是自覺牛氣衝天去外面闖蕩,可能不會被人以玄法加害,但……每天被人拳打腳踢,鼻青臉腫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因為這家夥忒笨,忒實在,又忒倔強。
為了他好,這則秘密還是先別告訴他了。胖子眼神清澈而真誠地看著楊景斌,道:“沒事的,不要以為江湖玄士就能肆意行事無所忌憚,視法律如無物。再說了,真有什麽事兒的話,這不是還有嘛。”
“嗯。”楊景斌稍稍寬心,又覺得不對,皺眉賭氣般說道:“反正,如果再有什麽玄門江湖的玄士來找我,我就實話實說,讓他們來找你了啊。”
溫朔怔了下。
倒不是不樂意楊景斌這麽做,而是由楊景斌這句賭氣的話,想到了秦落鳳和洪裳那兩個笨蛋,為什麽會傻乎乎地認定了楊景斌就是玄士,還要和他談玄交流。
正是因為楊景斌身上這股子詭奇非凡的氣場。
可也不對啊。
他們難道感覺不出,這股子氣場的異常之處?別的且不去說,有哪個玄士會傻了吧唧時時刻刻釋放著自己強大的氣機,招搖過市?即便不嫌累不嫌麻煩不嫌太高調,也得有那麽充沛的真氣,體內器官對真氣的生成速度也要跟上。
再說了,氣機和氣場,終究還是有異常的。
沒有混跡玄門江湖經驗的胖子,又哪裡會想到,江湖中人,誰又會如他當初那般,傻乎乎地去仔仔細細長時間感應一個素昧平生者身上的氣場、氣機區別?
那樣太無禮,有捉弄之意,會被人當場打死的。
想不透也就不再去多想,溫朔稍作思忖後,笑眯眯地說道:“楊老師,咱們打個商量行不行?您雖然是大學教授,也是考古方面頂尖的專家了,但總歸比我這號學生強得多,說話也更有底氣。這樣,再有玄士來找您,你也別推拒,他們當您是玄士,您就含含糊糊地承認,他們想交流談玄,豈不是正合您意嘛。
”“嗯?”楊景斌愕然道:“為什麽?”
“您想想啊。”溫朔神神秘秘地說道:“您現在的考古研究課題、方向是什麽?符籙和玄法在古代的普遍作用,僅是從我這兒拿到些符籙,還有注解,就讓您著實在業界轟動一時,取得了驕人成就。而我手裡這點兒東西,早就給您討得乾乾淨淨了,想再進一步,可不就得找別的玄士談玄論道,然後從他們兜裡掏東西嘛。”
楊景斌皺眉緩緩點頭,好像很有道理哎。
“可是……”楊景斌為難地說道:“我確實不是玄士啊,人家和我談玄論道,總不能讓人家一直說,我卻不知道說什麽吧?”
“我可以告訴您啊。”
“你告訴我我也記不住啊。”
“我給你的那些符籙,還有概解,您不是都爛熟於心了嘛。”溫朔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道:“就這些,差不多夠了!哦對了,還有,關於屍煞的事兒,怎麽除了石志學體內的屍煞毒素,怎麽除掉的屍煞,詳細經過我給您說說,大概就那麽個意思得了,足夠唬人用了。而且,到時候我作為您的得意門生,嗯,是那種沒有修行天賦,但在考古方面極為優秀,深得您喜愛信任,所以並不瞞著我,和他們交流我也可以在場,就當時讓我長見識……”
楊景斌撓了撓頭,他現在已經被溫朔拋出的利益給勾住了,但隨即又心生疑惑:“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嗎?你乾脆承認了你是玄士,又能怎樣啊?”
“您瞅瞅,想不明白了吧?”溫朔歎了口氣,心想楊老師成長了,越來越不好騙……呃,是越來越不聽勸了。於是稍稍斟酌一番,胖子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是什麽身份?毛都沒長起的嬌嫩懵懂小學生一個,又搞出了這麽大的產業,且不說一堆堆的破事兒太多,還有繁雜學業需要用心學習,哪兒還有閑暇去和這些人談玄論道?再說了,財不露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您明白吧,我這樣的人卻有了這麽多的產業,難保不會被人盯上,您那老友馬有城如何?不還是照樣會被江湖玄士給盯上,然後琢磨著騙、搶、訛他的財產嗎?可您不一樣啊,您是什麽身份?京城大學的教授,是全國考古界首屈一指的專家,國家重點保護動……人才!誰敢把您怎麽樣?而且一般令人動歪心思,無外乎巨大的利益,您有那麽多令人會動歪心思的財產嗎?”
“嗯,沒有。”楊景斌老老實實地點頭承認。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溫朔趁熱打鐵,道:“莫說這江湖陰險,便是這俗世中,這文以載道的大學之中,也難免藏汙納垢!咱們既然要和神秘莫測的玄門江湖人士打交道,而且已經難以避免了,就必須得未雨綢繆,多幾個預防的心思。您不是玄士,卻又被誤以為是玄士,還有大學教授、頂級專家的身份,足以自保,便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明處。而我,是真正的玄士,卻因為小翼謹慎,躲在暗處,還可以順帶著保護您不受小人侵害。咱們師生倆一明一暗,狼……相輔相成,進退自如!”
楊景斌皺眉細細地琢磨著,忽而就有些心潮澎湃的激動——人性本私,有利可圖自然要去做。
尤為令他激動的是,能夠成為神秘的,玄門江湖中的一員,和那些隱世高人們談玄論道,想想就是挺激動、挺震撼人心的事兒。保不齊談玄論道多了,正如那古代典籍中記載的神話傳說人物,一朝頓悟,便超凡入了聖呢。
誰沒有過年輕時仗劍走江湖,快意恩仇的青蔥向往?
誰又不曾幻想過,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灑脫自負?這尋常人難以接觸,甚至都不知道的玄門、玄士、玄學……自己不但知道,親眼見識過,還能肆意接觸這類高人!
想想就倍兒有滿足感!
“可我不會說謊話, 更不會吹牛,一說謊就緊張,就會露餡兒。”楊景斌期期艾艾,略顯緊張地說道。
溫朔輕聲道:“是他們來找您請教,所以在談玄論道的時候,首先您就已經佔據了主動,只需要講我給您講的那些經驗給他們聽就好,真正談玄論道時,您就多聽,少說,開口隻言符籙、講概解,至於修行方面的事兒,您隨便找點兒中醫經絡的知識點說說就好,說得對與錯都無關緊要,畢竟,再如何談玄論道,誰還能傻乎乎地將本門的心法、密咒、法陣,告訴他們?他們是能理解的。”
“那,那,那我就試試吧。”楊景斌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又趕緊說道:“你在旁邊記得,記得我哪兒說得不對時,趕緊給我一個提醒。”
“好說好說。”
溫朔滿口答應,起初還只是出於小意謹慎的緣故,才勸楊景斌互惠互利,各有所得。但剛才勸著勸著,溫朔愈發覺得這樣特別好玩兒,竟是玩兒的興趣,蓋過了謹慎。
所以接下來,他很認真地詳細講述了祛除石志學體內蠱毒、鏟除屍煞的玄法原理、過程,但並不談及具體的玄法之密。
這就夠了。
先不說能不能唬人,會不會有這個機會。至少,把楊景斌給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驚肉跳,而且愈發著迷。
甚而有了種拜師溫朔,求得玄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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