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鴻兵,聽聽你這哥們兒的話,你怎麽覺得?”溫朔看向卓鴻兵,又看了看其他人高馬大的小夥子們。
當即有幾個人面露出尷尬的訕笑。
也有幾個人和那小夥子一樣,滿不在乎嘻嘻哈哈的神情,一副老子就這樣,誰能把我怎麽樣的態度。
卓鴻兵歪著頭,咧著嘴,哼了一聲,道:“那依著你,今兒這事兒想怎麽了啊?我溫老板,別他媽多管閑事兒行不行?就這麽屁大點兒事情,合著還讓我的兄弟,向這位國際友人鞠躬道歉,向這個狗漢奸賣國賊認個錯兒?”
“我靠。”溫朔被氣笑了,搖著頭掃視著這幫人,道:“你們都他媽喝酒喝傻了吧?”
“你丫罵誰呐?”東子梗著脖子上前就要動手。
唰!
誰也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兒,隻覺得腿影一晃,身材肥碩的溫朔卻是極為靈活地高抬腿,由上至下,狠狠地用腳劈在了東子的臉上,將他直接給劈倒在地。
“給臉不要臉啦?”溫朔虎目圓睜,不待眾人從驚訝和困惑中回過神兒來發怒,已然唰唰唰地把穿在身上的薄衫給脫了下來,赤膊露出了白花花的一身腱子肉,梗著脖子指著眾人怒吼道:“來,不就是想打架嗎?來!”
這般動作,當即把剛剛回過神兒正準備要衝上去圍毆的眾人,給鎮住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那一記高劈腿,實在是駭人。
被劈倒在地的東子,掙扎著剛爬起來還沒走站直,手都沒離地呢,踉蹌著一歪又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趕緊上前攙扶著,才把他架起來。
只見東子整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呆滯了,被隊友架著,神情茫然地看著所有人,好似被打傻了。
“一群人,身高都他媽在一米九以上了吧?”溫朔光著膀子,用手指指點點著所有人,圓睜著虎目怒吼:“圍毆人家一個外國人,還他媽有臉在這兒張口閉口這個漢奸那個賣國賊,你們他媽自己都不嫌丟人,丟華夏人的臉啊?”
“平時蠻不講理欺負人,耍賴玩兒橫不講理,欺負人也就算了!”
“這他媽欺負了外國人,等人回去了會怎麽?”
“人家不會你們的名字,不會罵你們幾個不是東西,而是罵整個華夏人,都他媽像你們這幫孫子似的,罵京城,首都的人,都他媽和你們一樣,特孫子!”
“這他媽叫面子嗎?”
“這他媽叫丟臉,丟自己的臉,丟國家的臉,丟民族的臉,最可恨的是,你們他媽的還丟了自己爹媽的臉!”
“這叫什麽?”
“這叫沒教養!”
“什麽是沒教養?”
“就是別人在罵你們爹媽,是你們自己用行為罵自己的爹媽,只會生不會養你們!”
“還他媽有臉耍橫!”
“來……”
“胖爺今兒就和你們打一架,我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胖子越罵越氣,越罵越來勁,手指頭一開始還只是隔空點著這幫小夥子罵,最後乾脆罵著罵著,手指頭就戳到了他們的鼻子尖兒上,他心裡的火氣蹭蹭地漲。
到底是首都,而且又是在京大校外,接到報警之後,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
七八名警察已然趕到了現場。
不過,當看到溫朔正站在那裡光著膀子喝斥、怒罵那幫惹了事的混小子,幾位警察頓時覺得好笑,於是乎相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站在外圍看戲。
他們當然認得鼎鼎大名的溫朔,當初把蠍子張堅都給生捶得服服帖帖跟了他。
如今,溫老板又在這兒教育人了。、
嗯,只要他們不打起來……
咱們就看戲,
一會兒再對他們進行調解吧。而圍攏著被溫朔罵的這幫小夥子們,因為不佔理所以被罵得心裡愧疚的,已然悄悄後退,火氣噌噌漲的則往裡面走。於是乎,就形成了兩層的圈子。
溫朔罵得起勁,生氣的同時又暗自得意:“以理服人,老子的氣場已然強大起來,無需調動氣機,就這般生生震懾住了一大群身材高大健碩的小夥子……”
嘿,這事兒將來可以吹一輩子了!
試問天下,誰能為?!
正自暗暗得意,又理智地想要停止喝斥怒罵,然後平心靜氣教育這幫小夥子時,突然,領頭的卓鴻兵瞪著眼吼道:“去你媽的!你算老幾啊在這兒訓這個罵那個的……”
喝罵中,他揮起一拳砸向了溫朔。
溫朔側頭避過,一記勾拳砸到了卓鴻兵的下巴上,將他直接抽得仰臉後倒。
“操!”
“打死他!”
圍在最裡面早已被罵急了的七八個小夥子,見狀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呼啦啦衝上去拳打腳踢。
溫朔怒氣大作,揮拳掄胳膊,左擋右拆,連踢帶打……劈裡啪啦一通,靠近他的三四個小夥子被打得慘呼叫痛,而另外幾個人則是又把弗拉基斯爾、齊新給打倒在地。
好在這次,弗拉基斯爾還乾倒了兩個,沒怎麽吃虧。
外面圍著的七八個小夥子猶豫著是否幫忙,就聽得身後傳來了幾聲爆喝:
“住手!”
“全都不許動!”
“警察!”
呼啦啦……
外圍的小夥子趕緊讓開,一個個做無辜狀,裡面正在亂打的眾人也迅速停手了。
光著膀子的溫朔站在那裡,放佛沒有意識到警察的到來,他義正詞嚴地單手叉腰,一手指著卓鴻兵還有東子,喝道:“耍無賴做潑皮,出息啊?”
“那,這位國際友人就在這兒,我不攔著你們,有種和人家單挑,或者你倆一起上,敢嗎?”
“慫包!”
“丟人的玩意兒!”
溫朔正在氣呼呼地喝斥,一位警察上前喝道:“閉嘴,沒完沒了是嗎?”
“喲,警察大哥來了?”溫朔好似剛注意到警察來了,趕緊露出了略顯緊張的憨厚笑容,又慌慌張張地扭頭私下找到自己摔在地上的長袖衫穿上,一邊道:“警察大哥,你們來得正好,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娘的……喝點兒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無事生非尋釁滋事,簡直不可理喻!”
齊新更是衝到一名看起來就像領導的警察面前,怒道:“我是京大此次主辦的國際考古會議的翻譯助理,陪同蘇斯國考古專家伊諾維奇教授以及他的助理弗拉基斯爾先生,在這家飯店用餐,結果這些醉鬼無辜挑釁,偶爾弗拉基斯爾先生,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對犯罪分子嚴懲不貸,否則,勢必會在國際上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這裡是京城,是我們國家的首都,治安環境都如此差了嗎?國外到訪的專家、教授,人身安全都無法得到保障!”
此言一出,幾位警察當即打了個機靈。
乖乖!
這幫喝醉酒鬧事的小夥子,攤上大事兒了!
正如溫朔之前的判斷那般,前來出警的警察們,看到這幫小夥子的身高、體格,立刻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京大抑或華清籃球隊的小夥子,又或者,是區,甚至市籃球隊的?
溫朔在旁邊皺了皺眉,卻沒有言語。
之前面對著這些酒後衝動的小夥子時,齊新自持身份,以及弗拉基斯爾、伊諾維奇的身份,道出所謂“你們知道這是誰嗎?”的話語,必然會遭到狠狠的打擊。
因為對於正值年輕,荷爾蒙旺盛的年輕體育運動員來講,這種往往帶著居高臨下意味的字眼、語氣,最是容易把他們激怒。
更何況,還都是喝了酒的主兒?
老話“窮習文,富練武。”,這幫身材高大的小夥子們,不敢所有吧,至少有一多半都是家境條件優渥,在當前社會的實情下,才能夠把孩子養成這樣,也舍得,在這方面給予孩子極大的投入,讓他們走上這條路。
同理,在當前的社會中, 家境優渥往往也意味著,有門路,有人,遇事能解決!
但……
他們又絕對不是那種頂層的豪富、顯赫高位之家。
他們還是年輕氣盛,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總覺得一幫平均身高近兩米的大小夥子,走到哪兒都可以橫著走,誰不長眼就揍誰!
他們聽了齊新那種帶有挑釁、欺壓意味的話語,再看到齊新的神情時,就會愈發憤怒,不由分地動粗。
這,也是他們為什麽罵齊新是“賣國賊漢奸”的緣由了。
之前溫朔也因此而憤怒與齊新的態度,導致了事態的惡化。但現在,他知道當著警察的面,這樣的表態,對弗拉基斯爾、伊諾維奇的介紹,對己方最有利。
幾乎與巡邏警一起趕到的派出所所長,咬牙切齒地忿忿著,一揮手:“全都去所裡再吧。”
言罷,他轉身就走。
溫朔趕緊小跑過去攔住:“叔,您還認得我吧?我溫朔啊……”
“認得,就是那個打了蠍子張堅,還死皮賴臉自己受了內傷的大老板溫朔嘛,大名鼎鼎。”所長沒好氣地哼聲道。
“您看啊,是這樣……”溫朔跟在所長身邊走到警車上,小聲道:“其實就是這幫小夥子喝多了酒,上衛生間時和弗拉基斯爾發生了點兒誤會,衝突,就這麽點兒小事!您看,誰也沒把誰打傷,如果事情鬧大了,對這幫小夥子們不利,畢竟都還年輕,看情況應該都是打籃球,還是一個隊的,要是因為這點兒破事,身上有了汙點,豈不是耽誤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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