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無風,卻愈令人感覺寒冷。
然而零下十幾度的氣溫,卻並不能完全阻擋住年輕學子們澎湃的朝氣和如火的熱情。
行走在京大校園裡,時不時就能遇到遛彎兒的學子,有的是喝過酒後興奮的好友們,當然也有熱戀中的情侶,在寒冷的夜晚享受著相互取暖呵呼的浪漫溫情。
彥雲靜靜地講述著這段時間以來,她的偶遇和計劃。
當初入職朔遠控股公司,繼而按照自己定下的思路,掌握分寸適當與溫朔產生些相互抵觸的印象,從而穩固自己在朔遠控股的位置,與黃芩芷保持更為良好的關系,也讓黃申董事長愈信任她。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和溫朔定下了那個賭約。
賭約形成之後,她一面大刀闊斧,魄力極盛地推進擴張和高檔化,一面琢磨著尋找著可能的機會,把朔遠包賣掉。
一是為了賭約。
二,也是為了溫朔應諾的巨大利潤分成。
彥雲畢竟是從華遠集團總部離職赴京的人物,就像是玄門江湖那般,圈子說大很大,遍及全國,說小也小,到了一定層面的人物,自然會有一個相應的圈子,要麽在一些場合自然而然地認識,要麽就是有人居中介紹相互認識,甚至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莫名其妙就認識了的圈內人。
在華遠集團這樣的大型企業的最高管理層任職過,足以奠定彥雲知名職業經理人的地位。
所以到京城後沒多久,很快,她就有了一個交際圈子。
先是電話聯系,有到京城的故友邀約見面,再有故友介紹認識朋友,朋友再介紹朋友
交際的場合越來越大,認識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那天,她和朋友在酒吧玩兒時,認識了一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閑談中,那人似乎對彥雲很感興趣,認認真真地和她談及了朔遠控股公司,朔遠遠術培訓學校。
最初彥雲認為,這人不過是刻意如此營造出共同話題的氛圍,然後追求她,或者和她產生一段短暫的友誼的曼妙關系罷了。
但很快,機敏的彥雲就從此人的言語中,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人,似乎對朔遠著很大的成見。
這個人,甚至說出了也想要投資做其目標,就是要越朔遠br />
如此,此人引起了彥雲極大的興趣。
因為她意識到,面前整個人,就是自己的一次機會——賣掉朔遠機會。
到了彥雲這般層級的人物,看待問題不再是單純的商業競爭,你開一家店,我就在你旁邊開一家店咱們對著乾,你降價,我就賠本賺吆喝
那是最愚蠢的行為。
高手玩兒的是資本是品牌效應,是全方位的打壓!
是讓你心服口服!
而不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於是彥雲在越來越深入的閑談中,有意無意地抱怨了幾句自從來到朔遠控股公司之後,工作並不稱心,自己的計劃和能力施展不開,處處被董事長掣肘
當然,這些話她只是點到為止,完美地呈現出了自己的聰慧,不對剛認識的人透露太多私下的抱怨。
與此同時,酒後難免多些醉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能夠在酒後還保持著一份冷靜,一些話說半截馬上意識到不妥,閉口不言
更是容易令人相信。
如果是面對一些人老成精的家夥,這般演技縱然不顯拙劣,卻也不會被輕易相信。
但,彥雲面對的卻是年輕有為,極度自信到狂妄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對溫朔有著極大的仇恨的人。
一個,恨不得早日看到溫朔傾家蕩產,敗落頹廢的人。
又或者,私下暗地裡不斷地一刀又一刀狠狠地捅溫朔的後背,讓其受損失,受折磨
當然這些具體的私人仇怨,彥雲並不知曉,但卻能感覺到那人對溫朔的恨意。這些話,她不便對溫朔講述出來,還有,她故作演技,又帶著三分真的那些抱怨話語,自然也不會這時候當著黃芩芷和溫朔的面,講出來。
聽完彥雲大致的講述,溫朔撇撇嘴,有些不屑地說道:彥總,你如果抱著這樣的想法,未免也太理想化了吧?真把那人當傻子啊?
所以要慢慢來,還望董事長能多給我一些時間。彥雲神情語態有些冷淡地說道。
哦對了,那人叫什麽名字?溫朔隨口問道。
梁譽舟。彥雲淡淡地說道:飛舟想技術公司的董事長席執行官。
溫朔愣了愣,旋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向黃芩芷,道:芩芷啊,這個飛舟譽舟,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呢?咱們,是不是認識啊?
一看到胖子這副神情,黃芩芷當即在心裡唉聲歎氣,略有些同情那個叫做梁譽舟年輕互聯家。
好像還有一個,一個什麽盛行創始人,叫,叫什麽來著?胖子眯著眼好似醉意上頭,記不得太清楚的樣子。
黃芩芷哭笑不得,卻是不搭理這死胖子。
每次胖子要做這類事情的時候,明明應該是很正義,很堂堂正正的事兒,偏偏會讓黃芩芷覺得,自己被胖子給拉下了水,和他一起同流合汙
彥雲道:王啟磊,盛行創始人,董事長。
對對對溫朔拍了拍腦門兒,旋即詫異道:彥總,還是你行,到京城才多久,就認識了這麽多的青年才俊,我說,他們不會想挖牆腳吧?
彥雲臉色一黑,看向黃芩芷,道:你們認識?
有過一些誤會。黃芩芷搖搖頭。
難怪彥雲秀眉微顰,道:梁譽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意無意地約我喝茶,談事情,我和他談過兩次,還有一次介紹王啟磊給我認識,而王啟磊這個人,似乎嗯,也對收購朔遠感興趣。
溫朔聽出了彥雲剛才有句話說了半截,也聽出了彥雲語氣中略顯些許慌亂,於是果斷猜測到了什麽。
他媽的!
男人經常約女人,尤其是彥雲這樣的漂亮美女,其目的除了生意之外,還能有什麽?
垂涎美色唄!
畢竟這世上如胖爺這般思想純潔無暇單純的男人,實在是太罕有了。
但這種話胖子當然不會說出來,有道是戀愛和趣味自由,興許人家彥總還抱著垂涎王啟磊梁譽舟的美色,想要把他們倆都玩弄一番,嗚呼爽哉呢。
董事長,既然如此的話,我更有把握了,只不過彥雲面露一絲難色。
天生一顆七竅玲瓏心的胖子大手一揮,道:不用為難,只要能把事兒辦妥了,不就是私底下罵我幾句嘛,甚至還要謊話連篇地說咱們公司內部爭鬥得不可開交,說咱們公司資金鏈即將斷裂,什麽責任都往我身上推
彥雲赫然,這正是她想到,並且已經在使用的方法。
未曾想,胖子絲毫不介意,甚至還主動讓她去這麽做,以便把戲演得更好。
可是,令彥雲感到困惑的是,她試圖讓梁譽舟王啟磊把朔遠購,是因為和溫朔的那個賭約而已,卻不明白溫朔聽說了這則消息之後,如此感興趣。
難道這家夥,就如此要迫不及待地把朔遠掉?
就為了迅套現?
按理說,溫朔是個極度精明的人,他深知現在的朔遠直就像是印鈔機般,穩穩當當地每個月給他帶來過百萬的收入,再加上不斷擴張的分店規模,很快就能達到年入兩千多萬淨利潤的規模,為什麽還要賣掉?
他在哪方面急於用錢?
作為現任朔遠控股公司的總經理,人事部經理,彥雲很清楚現在公司的狀況和展規劃。
急需用錢的地方,都已經靠融資解決了問題。
將朔遠包出售套現,也需要時間去操作,彥雲實在是看不透,等朔遠包賣了之後,得到的巨額資金,要投資到什麽地方,才能比朔遠掙錢。
於是聰慧的彥雲忽然產生了某種不好的猜測溫朔,會不會是故意要給梁譽舟王啟磊挖坑?
彥雲是為了賭約,去計劃實施朔遠出售。
她絕對沒有害人之心。
如果因此把梁譽舟王啟磊給坑了
剛想到這裡,彥雲便哭笑不得地暗暗自責:這是生意,怎麽能考慮坑或者不坑呢?
生意,是雙向的,你情我願才能達成。
至於將來掙錢或者虧錢,那是買家自己的問題,和賣家無關。
出校門上車,溫朔坐在了相對寬敞的後排, 笑道:彥總,這次算是咱們合作,所以之前咱們賭約中的提成獎勵,你得分給我一半啊。
只是因為你的建議麽?彥雲冷笑著哼了一聲。
不止啊,我和芩芷可能還要配合你演出呢。溫朔笑呵呵地說道:剛才我看你心生猶豫,那可不行,做事要有魄力,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可不行。
彥雲看了眼駕車的黃芩芷,無奈地苦笑著點了點頭。
火紅色的牧馬人駛入小區樓下,黃芩芷卻並未下車,隔著車窗對彥雲說道:雲姐,我去送溫朔,順便和他談一些事情,晚上我回學校住,就不回來了。
彥雲看了眼後排,點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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