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馬有城的身份、社會地位,斷然不至於和一個京城大學的學生成為忘年交,更不應該為了這樣一個年輕小朋友,和郭盛華起衝突,以至於,逼得郭盛華鬥膽挑戰他的面子。
當然,馬有城交什麽朋友,倒也不至於讓荊白去吃飽撐得多多思忖。
問題是,他利用國寶級文物三足鼎,給馬有城設局,賺取了過百萬元的財富之後,本打算收局再賺百萬的,卻沒想到,這個局被最簡單的方法給破了,而且,破得又是如此風輕雲淡到自然而然,讓人難以相信,卻又不好就此懷疑太多。
因為這種巧合出現得很合理,馬有城有充足的理由,把那尊三足鼎挪到憶古博物館。
讓荊白感到懷疑,覺得過於巧合,所以忍不住思忖的是,他的大徒弟邢義強,去年在京大軍訓基地外圍修行,借軍訓學生的氣場,引天地靈氣大量汲取時,卻遇到了一個修行玄法的人,不過,雙方未曾謀面,誰也沒看到誰,也沒起任何衝突。
但可以肯定的是,雙方都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
荊白這些年走南闖北,從市井草莽到上流豪富貴族階層,從國內到外海,他接觸過太多的人和事。所以他很清楚,當今時代真正修行玄法的玄士,少之又少。
尤其是在國內十幾億人口這個大的基數對比下,玄士的存在比例更是如江河中的一塊玉石,被打撈、發現的幾率相當低。
基於此,再加上這些巧合……
荊白懷疑,那個年輕的胖子老板,是不是,也是一位玄士,和馬有城將三足鼎挪到憶古博物館,有沒有必然的聯系?
“郭總。”荊白微笑著說道:“剛才聽你們談話,那個名叫蠍子的年輕人,倒是挺有趣的。”
“唉。”郭盛華苦笑著搖搖頭,道:“是我帶出來的一個小兄弟,十幾歲的時候就孤身一人到京城闖蕩,今年都二十六歲了,好歹也算是混出了點兒名堂。不過,這小子性格暴戾,和人發生衝突的時候敢動刀子玩兒命。以前吧,我是看這小子仗義,又有膽識,所以重點培養他,惹出什麽事了,也願意花點兒錢,托人情給他把事情了解。”
荊白微笑,不做聲。
郭盛華尷尬道:“好吧,我不瞞著你……其實就是因為覺得,把張堅當一把刀,挺好使的。”
“嗯,可以理解。”荊白點頭說道。
“不提了,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郭盛華訕然一笑,道:“在您這位大雅的高人面前,實在是沒臉提。”
荊白微皺眉稍稍猶豫,旋即露出一抹猶豫的苦笑,道:“你啊,真是什麽話都不藏著掖著,每每讓我感到羞愧。好吧,我必須承認,這些年經常和你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精英人士打交道,不知不覺中便會經常端起架子來,也會覺得自己就是上流社會的人,是精英。其實,也等同於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為人處事,言行方面不能隨心所欲,生恐被人譏諷輕視。但自從和你結識之後,我總是會反思,我們何必拘泥於那些虛榮的東西?每天在偽裝下生活,累,假……而且還交不到真正的朋友,因為大家都在裝。”
“嗯?”郭盛華怔了下,差點兒沒流出淚來,這句話,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無比的安慰!
“不說這些了。”荊白歎口氣,擺了擺手,道:“唔,剛才你說那個綽號叫蠍子的年輕人,我倒是對他挺感興趣的,你什麽時候叫他來?我可以在旁邊看看他。”
郭盛華立刻忙不迭點頭:“好好,我這就傳呼他趕緊過來,一會兒您幫著把把關。”
此時的郭盛華,
對荊白已經格外信任了——玄學五術中,相,為一大類,而相所包含的便是天相地相人相,說白了,就是堪輿陰陽宅,布局調理建築模式、室內室外風水,而相面,又有看手相、面相、形象,還有摸骨、順脊、推穴等等細分。一位風水相師,主動提出要幫忙看看麾下小弟,郭盛華豈能不樂意?
蠍子張堅趕跑了王漢新一夥人之後,就匆匆去了公司那邊,恰好在樓梯口遇到剛下來的溫朔,神色間滿是愧疚地道歉,並且把自己如何堵住王漢新,如何揮刀恐嚇威脅,將王漢新和幾個彪悍手下統統趕跑轟走的經過講了一遍,希望以自己英勇的行為,稍稍消除一下溫朔心頭怒火,也,稍稍提升一下自己在溫朔心目中的形象地位。
聽完蠍子邀功般的講述,溫朔仔細思忖之後,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幾天別再單槍匹馬的到處闖,平時身邊多帶幾個靠得住的兄弟,守住公司這邊,至於網吧那裡……你不用操心。”
“放心吧。”蠍子咬牙切齒,道:“只要公司的門上掉一塊漆,我就去砸爛他王漢新一扇門!”
“辛苦了!”溫朔拍拍蠍子的肩膀。
就在這時,蠍子的傳呼機響了,他從腰間摘下來看了看,皺眉道:“郭董找我……媽的,肯定是王漢新去找郭董了,這個王八蛋,不敢和我硬拚,竟然像個小屁孩似的告狀。”
溫朔皺眉想了想,道:“別這麽說,死打硬拚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如果有人居中調解,尤其是郭盛華這樣的人物,你總要給份面子,見好就收,給台階就下。蠍子,你記住了,我們以後遇到這種事,首先考慮的,是不吃虧,不理虧。在這個前提下,再去盡可能地佔便宜,但絕對不能理虧,明白麽?”
蠍子怔住,仔細琢磨了一番,不甘地說道:“行吧,我都聽你的。”
溫朔知道蠍子心裡肯定不忿,但給這號人講太多大道理,他也聽不進去,好在是,他聽話,這就夠了。於是他揮揮手說道:“快去吧,談完之後回來告訴我什麽情況。”
“嗯。”蠍子轉身離開。
溫朔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叼著剛才蠍子給的煙,坐在了單元門外的台階上,皺眉望天,思忖著這件事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狀況。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既然王漢新去找郭盛華提這件事,那麽,即便他在郭盛華面前拍桌子掀板凳,也掩不住他內心想要與蠍子達成和解的想法,或者說,他,心虛了。
因為王漢新這種人,受到這般帶有屈辱性的挑釁,如果不是為了和解,那麽,斷然不會去找郭盛華,而是直接安排手下,盡快展開最為猛烈的報復。
但,萬一呢?
溫朔撓撓頭,露出了苦澀,還有些疲累的笑容。
他忍不住開始反思,如果不開這家公司,只是專心致志經營網吧,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可以騰出更多寬裕的時間,不耽誤學習,不影響休息,而且網吧的收入,其實已經很不錯了……且不說還在持續增長的收入,就按照目前來講,每個月也能有七萬以上的淨利潤,和黃芩芷每人可以分到三萬到四萬元。
在東雲縣,很多人兩年都掙不到這麽多錢啊。
可現在呢?
公司開起來了,也確實能掙錢了,但,自己卻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也要去面對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比如這次,萬一不得不和王漢新硬拚幾次的話……到最後哪怕是勝了,就真能如自己說得那般,拿到賠償嗎?
恐怕,最好的結局只能是兩敗俱傷,自己賺個面子,和將來一段時間的和平。
而壞的結局呢?
一百五十萬的投資啊!
抽完煙,把煙蒂使勁摁滅在地磚縫隙裡,然後用中指拇指夾著,準確地彈飛到幾米開外的垃圾箱中, 溫朔起身拍拍屁股,往公寓小區的大門外走去,神色已然變得堅毅:
“賺錢嘛,哪兒有輕輕松松一帆風順的?”
“錢嘛,哪兒有賺夠了的時候?”
……
這段時間,郭盛華偶爾也會和蠍子見面,而蠍子也沒什麽變化,在他的面前仍然是恭恭敬敬,對別人,仍然是梗著脖子硬氣得不行,動輒發飆罵髒話,作勢動手。
郭盛華一直覺得,自己很了解蠍子的性格,也得益於自己有能力,控得住這號堪稱半個亡命徒的凶悍家夥。
所以這次他才無法理解,蠍子為什麽突然反水去保護林波,和那個網吧的胖子老板佔了隊。
“張堅,這件事……不要再和王漢新鬧下去了。”郭盛華像個長輩般和藹地說道:“你放心,我也會說服王漢新,以後不會去欺負林波,不會去那個網吧搗亂。”
荊白坐在旁邊繼續慢悠悠地喝著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偶爾瞥一眼張堅。
但他的內心裡,卻已經壓抑不住地顫抖,激動了。
因為,從蠍子剛一進門,他就從蠍子身上狠戾的氣場中,察覺到了玄法的跡象。
有人在蠍子身上用了玄法!
再結合之前郭盛華所講述的一些事,以及這個蠍子的秉性……荊白立刻肯定了蠍子,為什麽會出乎郭盛華所料,去主動保護林波,聽從朔遠網吧老板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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