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胖子發現,靳遲銳的意識反應與常人不同,是和身體各項機能處在同步,而非控制身體機能的時候,他卻並未產生被震撼到的驚訝。
有道是習慣成自然……
在靳遲銳這個超級大奇葩的身上,任何奇跡似乎都是正常的,如果他哪裡正常了,反倒是不正常的表現。
應該還有別的。
胖子在心裡如此想著,然後果然有了一個更加詭奇的發現——靳遲銳只有一個魂,沒有天魂、地魂!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往身。
靳遲銳,沒有外在的魂魄,只有體內的命魂,卻極為靈活地在胸腔和腦部不斷地遊走。當胖子更加仔細地觀察時,更加驚愕地發現,靳遲銳的命魂不是在胸腔和腦部遊走,而是,他的命魂有兩個,分別處在胸腔和腦部,但分明又是同一個——就像是處在糾纏狀態的量子。
胖子小心翼翼,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氣機,忍不住輕聲罵了一句:“你大爺的……”
“嗯?”靳遲銳感受到清涼溫和的氣機從體內流逝,不禁掙開連眼睛,看到溫朔雙眉緊皺,一臉怒意,且張口罵了一句,他尷尬又有些害怕地問道:“怎,怎麽了?”
“你,喝醉過嗎?”溫朔很突兀地問道。
“啊,有過,這幾天很多次喝醉。”靳遲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卻是滿臉困惑。
胖子又問道:“那你挨過打嗎?”
“挨過,我爸、我媽都打我,還有,還有在外面和別人說起這些時,尤其是和那些死者家屬提及看到了死者靈魂時,也,偶爾也會挨打的。”靳遲銳尷尬道。
“挨打了疼嗎?”
“疼。”
“有流血嗎?”
“有……”
胖子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老子可是京城大學的學生,你別以為我讀書少!”
“什麽?”靳遲銳愈發困惑。
“說實話!別騙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靳遲銳無辜道:“再說了,這,這有什麽好欺騙的。”
“哦。”
……
溫朔心裡總算踏實了些,起碼說明這家夥還有那麽點兒正常人的樣子,喝多了也吐挨打了也痛,否則胖子已然忍不住把這家夥解剖了看看是不是超人。
不,靳遲銳已經是超人了。
“起來吧。”胖子到椅子旁坐下,點了顆煙,道:“以後,別在醫院待著了,至於你擔心害怕,自己會隨時看到那些古怪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嗯,不用祛除這種能力,而是可以自我控制,想看到就看到,當然,這還需要你熟練適應去控制。至於你能蠱惑他人的能力,要麽舍棄,要麽,你也需要自我去克制,否則真有可能會出現你最擔心的局面,被人抓起來搞研究。”
靳遲銳怔了怔,道:“不用,舍棄這些能力了?”
“為此,你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可能還要承受很多痛苦。”溫朔起身道:“如果只是想舍棄這些能力,倒是不難,你自己考慮下,再聯系我吧。”
說到這裡,他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起身往外走去:“考慮清楚了聯系我。”
“哦,謝謝……”
“另外。”溫朔忽然停步,轉過身來正色道:“一定要保密,不止是你的秘密,還有我!忘了告訴你,那天晚上,還有我來之前,你所感受到的氣機,你主動與那股氣機交流的話,我都聽到了。”
“是你?”靳遲銳愕然呆住了。
“嗯,再見。”胖子轉身走到了門口。
“你為什麽要幫我?”
“人類為什麽會保護熊貓、東北虎、雪豹這些畜生呢?”溫朔笑著拉開門,
揚長而去。室內。
靳遲銳低下頭,若有所思。
眼見著溫朔從容走出了那間病房,不遠處樓道口低聲交談著的劉大夫和王護工,趕緊面帶關切地迎了上來,尤其王護工,尤為緊張,只是和溫朔隨口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匆匆走向那間病房,然後將房門反鎖。
“溫先生,您……沒什麽事吧?”劉新曉關切地問道。
“能有什麽事?”溫朔打趣道:“你們啊,我看都是被傳言給嚇得,剛才我和靳遲銳聊得挺好,而且我發現,他這人好像並沒有精神問題,思維清晰,邏輯縝密,比之許多正常人,還要聰慧得多啊。”
劉新曉尷尬地點點頭,道:“我和這個病人接觸得少,或許,正好剛才這段時間,他沒有發病吧。”
“嗯。”溫朔拍了拍劉新曉的肩膀,道:“你和他接觸少,是不是因為害怕?”
“是有點兒……”劉新曉坦然承認。
這讓溫朔很有些驚喜,便寬慰道:“其實也沒什麽,以訛傳訛罷了。我聽宋老講過這類的問題,長期和精神病人打交道的醫生、護理人員,比尋常人患上精神類疾病的風險性更高,這源於人類潛意識中模仿和思考的本性,只要平時注意調解自身的情緒、心理狀態就好。”
“是啊。”劉新曉感歎道:“我在學校時和來到醫院這段時間,老師和前輩們,都曾多次提醒過。”
此時,王護工已然回來了。
溫朔便微笑著向二位客氣道:“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本來還想再走走看看,現在想想,還是算了,也省得耽誤你們的工作和休息。”
“哪裡的話,這不都是應該的嘛。”劉新曉心裡頓時輕松了許多。
王護工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情緒問題?”
“什麽情緒問題?”溫朔詫異道。
“就是,就是感覺……我也不會說,反正吧。”王護工撓撓頭,憨憨地,卻很嚴肅地說道:“不管靳遲銳和你說過些什麽,你都趕緊忘掉,不要去想,否則越想越迷糊,就容易抑鬱了,唉,這家夥……”
溫朔哈哈大笑了兩聲,道:“行啦,劉大夫,你和老王好好講講吧,別整天以訛傳訛,到最後就成迷信咯。”
言罷,溫朔告辭離開。
王護工一臉迷糊。
劉新曉微笑著和王護工解釋了一番溫朔剛才的話,王護工聽著頻頻點頭,也有了寫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以後……還是要小心靳遲銳。
離開醫院,溫朔到外面的商場裡,買了一個筆記本和一遝信箋紙,回酒店將之前自己的想法和推斷,記了下來。
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溫朔自忖記憶力不俗,可難免還是會有腦海中的靈光一閃,沒能夠抓住,之後怎麽想都想不到。所以,有那麽點兒強迫症心態的他,還是習慣於仔細些、認真些,盡可能避免因為大意疏忽而造成的損失。
這段時間,他和宋釗生幾次交換筆記,用的都是買來的信箋紙,目的自然是為了省錢!
如果用筆記本的話,就得每天再交換回來……那樣一定會被宋釗生心裡譏諷小氣的,胖子自覺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所以不能做那種事兒。
而宋釗生,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每次改為用A4紙,寫完後裝訂一下。
但這次,胖子買筆記本,是為了便於攜帶,而且他知道,自己要記錄、推算的東西會很多,更不會,把接下來要寫、算的內容給宋釗生看。
關於靳遲銳的問題,也絕不會告訴宋釗生!
否則,那老頭兒九成九會動用權力,把靳遲銳抓走搞研究……
再買些信箋紙,是寫草稿用——關於靳遲銳體內的諸多五行和器官狀態,研究推理時,勢必要繪圖、計算,勾勾畫畫的,擇出相對明確的答案時,才可以落在筆記本中,否則在筆記本上弄得亂七八糟,不便於以後研讀。
坐在電腦桌前,溫朔一邊回想,一邊將靳遲銳體內的大致狀況寫下來,並草繪了一張結構圖。
然後,他逐一開始細致分析,用玄學知識推理計算。
就在這般推算的過程中,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老韓頭留下的玄法修行精要中,所提及的玄法修行到了一定程度,玄珠成神接地魂,命魂增持攬天魂。
至此境界,人便成就一命魂兩神識。
上為陽神、下為陰神。
陽神守體而尊,陰神輔成而重。
修行到這般極高的境界時,陽神具體修行,陰神出遊可行千萬裡,瞬息而至、瞬息而還。
“他媽的……”
溫朔禁不住罵了一句,心想這狗日的靳遲銳,該不會是一個返璞歸真,在胖爺這個向來低調的人物面前玩兒低調,實則早已成就真仙身,只是在人間遊歷戲耍吧?
胖子搖搖頭,這種可能性根本沒有!
因為他清晰地查探到了靳遲銳意識中的困惑、無奈,還有那種彷徨。
而且,靳遲銳雖然有這般那般的非凡資質,卻不懂得修行,也不能修行。他的身體無法存儲本元、真氣,就像是一個大漏杓,有多少真氣放進去,都會漏出。
在醫院時,溫朔說他有辦法,可以幫助靳遲銳解脫特殊能力的困擾,倒不是在吹牛。
無非是以玄法封其天眼之能,與意識銜接,培養出自我控制的能力罷了——對於尋常人來說,這很難,但意識強橫到已經有了陽神陰神的靳遲銳,卻能輕易做到,只不過,需要溫朔這樣一位名人的指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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