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監獄大的有些過分,一眼望去儼如一座小城鎮。只是這座‘城’稍顯的荒涼了些,用料全部采用的是堅硬的青石,再加上空曠的街道上偶爾才會走過一隊巡查的士兵,更是讓人覺得是來到了一座死城。
“好好享受吧。”士兵把劉玄醜帶到一個下水道面前,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劉玄醜這才看清,這哪是什麽下水道,而是一個類似水牢一樣的地下囚牢。
牢門應聲而開,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背後的士兵一腳踹了下去。
囚牢很深,怕是有十五米開外,但對下墜的人來說也只是一瞬間就到底了。劉玄醜在落地的瞬間往前翻了兩圈,這才止住去勢。
腳跟傳來的刺痛讓他渾身冒出一陣冷汗。
“王八蛋,等我上去了非要雙倍踹回來。”
牢底並不是漆黑一片,岩壁上亮著微弱的白熾燈燈光。岩壁呈90°垂直下降,上面光滑無比,還鋪著電纜,看來是為了防止下去的犯人爬上去。
到地面至少也有十五米,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一個絕對無法逾越的高度。所以,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挖出這麽深的一個洞,劉玄醜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關在這裡的人都是些不簡單的角色。
等身體逐漸恢復知覺且疼痛稍稍減弱時,他慢慢站了起來。
地牢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個究竟,裡面除了他這個‘新人’外空無一人。在他的左前方,一個幽深的洞口郝然立於眼前,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亮著燈,偶爾會有兩顆像荔枝般大小的紅球一閃而過,平添幾分詭異的氣氛。
“看來是要我和諸位‘前輩’一樣往前走了。”劉玄醜自說自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輕步往洞口走去。
漸漸適應了洞內昏暗的光線後,他的眼睛逐漸可以視物。
洞內起初還比較潮濕,越往裡走變的越發乾燥,漸漸,他感覺肌膚都有些許灼痛,裡面的溫度怕是已經接近了五十度。繞是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此刻也不斷有細微的汗珠從額間冒出。
“這怕是要走到地心去了吧。”
抹了把汗,繼續向前。
這洞蜿蜒曲折,走了近半個小時,前方又出現大大小小不下十個的洞口。
劉玄醜站在洞前,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最左邊大約齊人高的洞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嗒嗒嗒.....”
“嗒嗒嗒.....”
他正靜心聽著時,又是一道呼喊聲,“娘了個西瓜皮的,老子還會再殺回來的。”
.....
四目相望,兩兩無言。
劉玄醜看著突然衝出的‘怪人’,警惕的往後靠了靠。
那‘怪人’面白須長,全身上下破破爛爛的,沒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他看著劉玄醜身上完好無缺的衣服,眼裡泛著精光,好半會兒,他抿了抿嘴唇,問道:“剛下來?”
劉玄醜點點頭。
“誒,又他娘的是個男娃子,沒意思。”怪人唾了口唾沫在手上,挫了挫,自憐自艾的笑道:“也湊合吧,憋死我了。”說著,他奸笑著往劉玄醜這邊走了過來。
看他這幅表情,劉玄醜哪還能不知道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麽,他冷笑一聲,迎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拳,這拳勢大力沉,竟是用上了全身所有的氣力。
有什麽是比這種汙辱更加侮辱人了的呢?
‘怪人’輕笑,輕飄飄的舉手便去撥擋。
本以為輕而易舉就能化解掉的一擊,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從虎口傳來的劇痛讓他臉色大變,慌忙往後退了過去,抬手喝止道:“不打了,不打了,誒喲,我這老胳膊老腿啊,可受不住你這麽‘大力’的摧殘。”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被關在這裡?”劉玄醜放下手,冷聲問道。
‘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甩了甩發麻的手臂,“鄙人張山峰,乃是當年武當派最傑出的弟子。”他眼睛轉了轉,笑道:“至於為什麽被關.....嘿嘿......摸了楚天行這小子的屁股......”
“謊話連篇,你是張三豐我還是張道陵呢!”
劉玄醜欺身往前,迅如奔雷,一腿掃出,直奔他亂糟糟的頭頂而去。
怪人卻是滑溜的很,像條泥鰍般往前從劉玄醜胯下滾了過去,整個人迅捷的貼在了他的背後,緊緊的纏住不放。
“嘿嘿,這屁股蠻挺翹的嘛,像白花花的娘們。”怪人‘嘿嘿’的奸笑著,還往他的屁股上頂了頂。
“找死。”
被鎖住掙脫不得,劉玄醜眉毛一挑,腳底微微使力,帶著怪人一個後空翻。
一百多斤的重量加上地上尖細的石塊,摔下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怪人趕忙松手,雙手撐住地面,借力往旁滾了去。
“別打,別打,我真是叫張山峰,山峰的峰,你說的張三豐是我的祖師爺。”張山峰喘了口粗氣,嘀咕道:“娘的,要不是老子受了傷,非得打的你滿地找牙,再後入你一百遍。”
“嗯?”劉玄醜瞪了他一眼。
張山峰把手放在嘴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劉玄醜以為他又想搞什麽么蛾子,正想出手時,整個洞口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一道憤怒的獸吼聲響徹在洞內。
過了好一會兒,那不甘的吼叫聲才平息下來,洞內又恢復了沉寂。
張山峰坐在地上,舒了口氣,自語道:“叫叫叫,天天叫,日日叫,煩不煩啊,再怎麽叫還不是出不去。”
“剛才那叫聲到底是什麽?”劉玄醜心內震撼無比,他剛才聯想到了一種可怕的生物,但他不敢肯定,隻好詢問這個在這裡混跡許久的老油條。
“呵。”張山峰冷笑兩聲,“一條臭長蟲唄,要死不活的.....”
“真是龍?”劉玄醜聲音有些顫抖。
剛才的那一陣憤怒的吼叫聲竟是龍吟?這東西不是早就滅絕了嘛。
“龍?”張山峰白了他一眼,“還不是長蟲變的,有什麽稀奇的,等哪天老子功力大成的時候一定給他燉了。”
劉玄醜憐憫的看著他,不說話,意思是‘你看看自己那樣,皮包骨、骨貼腸的,估計給人家下菜人家還嫌塞牙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