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撤軍!”漢尼拔看著被壓製下風,逐步敗退的陣線在震撼的同時也是立刻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嗚~~~”當傳令官一絲不苟的將漢尼拔的軍令下達下去之時,戰場上立馬響起了急促的號角聲,數十位號手雙頰震的通紅,隻為讓所有的同袍都能夠接收到撤退的命令。
弓箭手們再次射出一輪密集的箭雨之後,立刻隨同著幾支預備部隊朝著密林中趕去,而前方的一線作戰部隊們也是在虛晃一槍後迅速後側。接近八千人浩浩蕩蕩的撤退可謂是引得一陣塵土飛揚,見到這一幕更加瘋狂追擊的非洲士兵自然是不願放過好機會,他們緊隨其後瘋狂的追殺落單的巴卡家族士兵,一時間讓那些在鏖戰之後體力衰退的精銳士兵紛紛慘死其刀下。
心疼無比的漢尼拔瞥見這樣的情況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只能夠目光寒冷的注視著這些瘋狂的非洲民族,好似要將其面容刻在骨子中一般。他並不願意這樣大規模的撤退,但他沒有想到漢諾家族竟然還有著這樣瘋狂的軍團,這些非洲人來自來個民族或是部落已經不重要。
因為漢尼拔鐵定不會讓巴卡家族如今僅有的生力軍與其這樣消耗下去,所以他寧可壯士斷腕也要避免更大的損失,只有保住自己的力量才能夠保住希望!與此同時剛剛與漢諾家族的駱駝騎兵軍團交手過的耶蘇斯也帶著麾下騎兵趕了上來,這位在決戰中彰顯了自己英勇的馬其頓人早已經得到了輕騎軍團的一致認同,而這也是他能夠在得到漢尼拔的任命之後將其入如指臂使的原因。
當然馬其頓人與瑪哈拔在騎兵的指揮藝術上誰更勝一籌漢尼拔並不知道,不過在剛才見到其統軍與駱駝軍團初次交手後,漢尼拔在心中便有了個初步的認識,因為這位馬其頓人在短暫的統軍整合之後竟然只是在剛才的交手中略微吃了一些虧!這簡直讓漢尼拔驚為天人,他知道瑪哈拔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從公元前334年馬其頓軍隊在亞歷山大率領下展開波瀾壯闊的東征序曲開始,在之後的十余年裡這支由腓力二世一手組建的馬其頓新軍,在格拉尼庫斯河、伊蘇斯和高加米拉的具有決定性以及代表意義的戰場上,無可爭議地展現了其對於波斯人,色雷斯人,埃及人等民族軍隊的全方位碾壓。而這也使得直至馬其頓逐漸衰落的今日,盡管其在戰場上遭到各種各樣的挑戰,但馬其頓軍隊卻始終被認為是地中海世界裡最強大的戰爭機器。
當然這支軍隊中不可忽視的自然就是那支團結在馬其頓國王身邊,被稱為“王友”的重騎兵部隊。
在極具傳奇性的夥伴騎兵興起前的公元前四世紀前,騎兵這一兵種其實並沒有在戰場上取得重要地位,原因就是因為馬鐙和馬鞍這種核心裝備還未發明給騎兵作戰時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要知道騎兵的兩大優勢便是機動和衝擊力,但眼下只有機動性能夠在這一時期不受阻礙地被發揮,而衝擊力卻始終難以在戰場上被徹底展現出來。這也使得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哪怕是成建制的騎兵部隊都必須避開激烈的正面衝擊作戰。
無馬鐙的騎士難以解放雙手,難以像遊牧民族那樣同時操控坐騎和使用武器,畢竟想要依靠雙腿控制戰馬應付戰場上的未知因素太難太難了。再加上成熟的重步兵方陣,像羅馬方陣,馬其頓方陣,希臘方陣這樣的成建制且殺傷力巨大的方陣根本不是松散的騎兵能夠硬撼的,所以這也讓騎兵對於正面對戰步軍有著與生俱來的不足。
而當騎兵想要發揮衝擊力時,這種不足顯得更加明顯,高速奔馳下騎手間的隊形必須維持要求,避免在高速奔馳中帶來的碰撞,再加上面對密集步兵陣形帶來的心裡壓迫,讓衝擊騎兵需要更高的訓練水準和成本。
這樣的局限性使得各勢力擁有的真正具有正面作戰能力的騎士少之又少,例如眼下漢諾家族的兩千余輕騎兵以及迦太基的貴族騎士。
希臘城邦傳統的騎兵中隊一般以128人組成,排列成8排縱深的橫隊,不過這樣的排列雖然有利於發起衝鋒,但對於轉向等動作來說則顯得過於笨重,要求過高。同時以128人組成的中隊對於騎兵作戰而言,在指揮的靈活性上也有所欠缺,因此傳統希臘騎兵,作戰模式更受步兵作戰影響, 其密集和縱深化的隊列,與重裝步兵的列陣有所相似。
所以在這些條件限制下,騎兵將成為戰爭中的核心力量這一觀點幾乎從未被人認可過,哪怕是重騎兵也不行,僅僅依靠個人武勇和防護裝備,顯然是無法讓騎兵在近戰中對步兵取得壓倒性的優勢,但在馬其頓傳奇君主腓力二世時期,這一問題得到了解決。
他將128人的中隊削減為了每個騎兵連隊保持49或50人,並且將排成楔形,呈現出從前至後排列成從1至13人寬遞增的隊列。每個騎手間大約保持接近1米的間隔來確保每個士兵動作不受阻礙。這一的陣型不僅讓騎兵兼具衝擊力,並且重拾了靈活性,在大規模作戰時各騎兵連隊也能夠很好的依照命令結合成更大的楔形。
當然這樣的戰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十分困難的,但在剛才的交戰中耶蘇斯所統領的騎兵們卻是展現了那麽稍稍一絲的風范。經過一路上短暫的磨合之後,耶蘇斯將麾下的騎兵軍團分為多達六支分隊,散列的排成陣型,雖然不是楔形但在他的帶領下各指揮官卻是身先士卒,成為了各分隊的箭頭人物,這樣讓各支分隊有了楔形的雛形,並且命士兵撕下布帶蒙上馬眼確保全靠韁繩控制後才呈現出一個凹形弧線發起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