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梅姿姿對那時的描述,程星桃愣愣在街道上站了很久。
蔣婷婷更甚,就像是如處寒冬一般蕭瑟。
梅姿姿說得激動,兀自劈裡啪啦說了一堆,回頭髮現那兩個人都站著不動,一回頭,發現那兩個人,一個一臉感動,一個一臉蕭瑟站在街道中間。
一陣夜風吹來,梅姿姿酒醒了一大半,她忽然就意識到了錯誤,這些話,告訴程星桃可以,卻不應該當著蔣婷婷的面說。
“喝醉了晚上在外面遊蕩不安全,我讓劉金來接我,你們什麽打算?”梅姿姿衝著那兩個人大喊,希望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你們走吧,我去找小莘。”
程星桃回完,大步朝著大路跑去。
她從來不知道,當她一個人逃避,窩在角落裡自憐自艾的時候,易小莘還有她的舍友們在努力為她尋找真相。
那樣為她出頭,為她努力的朋友,而那時的她隻考慮到自己,甚至那樣自以為是的了斷了兩人的友誼!
坐在出租車上,程星桃一邊止不住熱淚盈眶,一邊給易小莘打了電話。
易小莘一接電話就聽到程星桃哇哇的哭聲,驚了一跳,“桃子,怎麽了?是不是蔣婷婷欺負你了?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
此時易小莘正在和厲遠岫還有寧知吃完,另外兩個人一聽易小莘說的,面面相覷,也神色嚴肅看著易小莘,大有一種,要打架隨時去支援的架勢。
“小莘……小莘……”程星桃心中太多的感動與感慨,以至於除了喊易小莘的名字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叫我也沒用啊!你還是小孩子嗎?被欺負了只會喊媽媽,她打你,你打她啊!她罵你,你罵更狠罵回去啊!打不過罵不過找我來支援啊!別哭了!告訴我在哪!”
易小莘真是恨鐵不成鋼,都勸過程星桃了,不要管蔣婷婷的破事,她愛怎地怎地,誰的人生還不是自己的選擇,誰在人生裡受了傷遭了罪,還不得自己受著!
“我……來找你,你……在哪?”程星桃哭得有些狠了,嗓子啞了,還一抽一抽的,停不下來。
易小莘本來都示意另外吃飯的兩人結帳了,聽了程星桃的話,一臉你逗我的表情,告訴了程星桃地址,然後三個人坐下繼續吃飯。
梁導的要求很嚴格,所以每次被留到最晚,拍攝得最辛苦的都是寧知,更何況寧知是絕對主角,戲份最多。
易小莘歎了口氣,雖然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但看到寧知勞累疲憊的身形,她就有些懷疑,當初接這個活,是否正確。
也許,她該讓寧知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而不是直接一下子飛躍?
厲遠岫坐下之後,問了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易小莘簡單的將蔣婷婷與謝琳的事說了一下,說完還不忘吐槽一下程星桃愛管閑事。
這時,一旁沒怎麽說話寧知突然插嘴,“桃子姐從很久以前就是那樣的人,當初要不是她愛管閑事,我也不會和你認識了。”
說著,寧知笑得眉眼彎彎,“你那個時候,也挺愛管閑事的。”
易小莘沒好氣,用筷子敲了敲寧知的碗,訓他:“吃飯,哪那麽多話!”
厲遠岫想起那天晚上碰上謝琳還有項真真的事情,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項真真和程星桃又有什麽糾葛?項真真和謝琳又是什麽關系?”
“項真真?”易小莘驚訝地看著厲遠岫,“你怎麽知道項真真?”
“有一天,我和程星桃在路上遇到那兩個人了。”厲遠岫沒具體說那天的事情,他怕她說了,易小莘又要炸鍋。
“項真真也在帝都?”
易小莘倏地從座位上坐起來,隨後想到蕭裕陽來了帝都,項真真在也不奇怪。
易小莘又重新坐下,疑問道:“項真真怎麽和謝琳在一起?”
厲遠岫記得丁青知道這兩人的時候,也這麽說了一句。
他現在更好奇了,到底這些人以前和程星桃是什麽瓜葛,而程星桃又和這些人有什麽仇怨。
“所以,項真真以前和你們也是同學?”厲遠岫試探問。
“屁!鬼才跟她同學!她是我們一同學的女朋友,別的學校的,和那男的是高中同學,大學的時候和那男的異地戀……”
易小莘說著,見厲遠岫認真傾聽的模樣,怕厲遠岫搞不清楚誰是誰,就哎了一聲,道:“這麽跟你說吧,桃子大學的時候對一個男生的一見鍾情,那個男的叫蕭裕陽,對,就是這個人渣!你記住了,以後看見這個人,見一次打一次!”
一說到蕭裕陽,易小莘就火大!
“桃子追了蕭裕陽整整一年,幾乎全院的人都知道桃子在追他,但是鬼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敢保證,全院沒一個知道他有女朋友!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桃子在追他,他有女朋友倒是說啊!只要說一句我有女朋友了,桃子分分鍾不甩他!但是他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就那麽吊著桃子!”
現在說起來,都讓人恨得牙癢癢。
另外聽的兩人也皺起了眉頭。
“然後,就在那一天,在全校畢業晚會的那天晚上,桃子當眾跟蕭裕陽表白,結果被蕭裕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朋友項真真指著鼻子說她是小三,挖牆腳。”
“當時我們都傻了,這人誰啊!見都沒見過,聽都沒聽過,就跳出來瞎!桃子那個時候估計也是傻眼了,被項真真罵了半天,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那個時候,蕭裕陽就站在人群裡,一句話也沒有替桃子說,就好像他真的是受害者一樣!”
這麽多年過去了,易小莘還是不怎麽願意回憶當時的場景,那一晚,在她的記憶中都是混亂不堪的,所以,她不知道,程星桃對那天的回憶,會是多麽的彷徨無措。
那時,她看見項真真跳出來,場面混亂不堪的時候,衝到蕭裕陽的面前,質問他:“你有女朋友你不早說?!你快點上去說清楚!”
但是蕭裕陽一臉痛楚,卻堅決地說:“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