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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色》charter 一十八 瘋得像狗
  阿蘇、何毓和楚歆從電影院出來後,三人並排走在街道上。

  夏日炎炎,何毓走得滿頭大汗,路過星巴克後,停下了腳步,“喂。”

  兩人看向何毓。

  何毓指了指星巴克,推門而進。

  楚歆拉著阿蘇進去,“先吃點東西吧。”

  阿蘇沒心情也沒有胃口,但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做,李家她不敢回去,可她有無處可去,於是任由楚歆拉著她進去她第一次踏入那個充滿咖啡香的星巴克。

  何毓和楚歆去點東西吃了,阿蘇在角落的沙發上坐著,摸了摸被扇的臉頰,半張臉依舊腫著,一張口,右邊的顴骨疼痛著。

  李晟下手真夠狠的。

  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人找她,估計事情還沒暴露吧。阿蘇微微松了一口氣,可一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她就開始擔驚受怕。

  因為未知,所以才可怕。也可怕等待的過程,因為太過漫長的等待會消耗太多的精力,會讓一個人的耐性枯竭。

  在李家的人眼裡,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是不分情有可原的,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可阿蘇的骨子裡卻不允許李婉兒罵她崇高尊貴的母親,哪怕會得李家人。

  我沒錯!阿蘇默默地安慰著自己。

  何毓端著飲料和蛋糕來到阿蘇跟前,看到她心不在焉地摸著自己的臉頰發呆,坐在她的旁邊。

  冷冷的氣場讓阿蘇回過神來,阿蘇不自覺地向角落裡挪了挪。

  注意到她警惕的小眼神,何毓不免覺得好笑,“我是老虎?”

  阿蘇緩緩地搖搖頭。

  “但你很怕我!”

  阿蘇搖搖頭。

  “那你躲我那麽遠幹嘛?”何毓極其無奈,認識她這麽久,雖然他沒有給他好眼色,但他從來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吧?

  阿蘇尷尬地垂下腦袋,總不能說你這座冰山太冷了,離我遠點,別凍到我!

  何毓歎了一口氣,拿過一杯灌裝雪碧貼到阿蘇腫著的臉頰上。

  阿蘇冰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忙著拿過雪碧,“謝謝!”

  “那個不是給你喝的,貼在臉上,消腫。這杯才是給你喝的。”何毓拿過中芒茶冰放到阿蘇跟前。

  阿蘇感動地看著何毓。

  何毓淡淡地瞥了阿蘇一眼,拿過一杯飲料喝。

  楚歆端著托盤過來了,擠到兩人中間坐下,“阿蘇,提拉米蘇給你吃。”

  何毓不滿地看著楚歆,“那麽多位置你不坐,在這裡擠什麽擠?”

  “那你坐過去啊,費什麽話!”楚歆白了何毓一眼。

  何毓瞪著楚歆一眼,坐在阿蘇的對面。

  楚歆撇了撇嘴,“阿蘇你先吃點東西,咱們現在好好想想對策該怎麽糊弄過去。”

  阿蘇點點頭,眼巴巴地盯著桌上的蛋糕,肚子有點餓了,蛋糕誘人,應該很美味,但阿蘇一張口臉頰就疼,吃不了美味的東西,隻能憋屈的咬著吸管默默地喝茶冰。

  楚歆邊吃蛋糕邊問,“阿蘇,是不是李婉兒得罪你,你才打她的。”

  “嗯。”

  “她怎麽得罪你了?”

  阿蘇沉默不語。

  楚歆和何毓盯著她看。

  阿蘇垂下眼睛,輕聲道,“我不是雜種。”

  楚歆和何毓對視了一眼,楚歆憤憤不平道,“我靠,李婉兒嘴怎麽這麽賤啊。看得挺斯文的,說的話怎麽這麽粗鄙啊,表裡不一。”

  何毓嘴角抽了抽,看著楚歆甜美的長相,

無奈道,“五十步笑百步!”  “你說什麽呢?”楚歆齜牙咧嘴地看著何毓。

  何毓笑得爽朗,“沒什麽,你繼續說。”

  楚歆不爽地道,“你閉嘴。”

  何毓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比了一個‘您請’的姿勢,靜坐一旁,不置一詞。

  阿蘇看著經常拌嘴的兩人,微微一笑。

  “阿蘇,你笑什麽?”

  阿蘇搖搖頭,繼續咬著吸管。

  “李婉兒罵了你這一句,你就拿手機打她了?”

  阿蘇點點頭。

  “雖說李婉兒的嘴巴賤了點,但你也沒必要拿手機扔她啊,罵回來不就好了麽?”

  阿蘇愧疚地低下頭,“你不懂,她罵我媽媽,我……氣在頭上才……”

  “阿蘇你不用覺得愧疚的,你打的人又不是我。而且你也沒做錯啊,如果有人敢罵我媽,哼,我做得肯定比你更加過分。”

  “你會怎麽做?”阿蘇抬頭看向楚歆,好奇著在那樣的情況下,其他人會怎麽做。

  “她啊?呵呵,瘋得像狗一樣撲上去,直接動手。”何毓笑著插話道,臉上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楚歆眼含怒意,不知輕重地踹了何毓一腳。

  何毓快速地避開,看著楚歆反問,“難道不是?”

  “你丫住海邊的,管這麽寬,耳聾了嗎?叫你閉嘴你沒聽到麽?”

  “誒呦,生氣了,說中了吧。”何毓樂呵呵地笑了笑。

  “(ˉ ̄~)切~~!阿蘇,我們別理這個神經病,繼續說,說到哪了?哦,李晟打你。”

  阿蘇:……(她的話題跳躍得真快!)

  何毓似笑非笑道,“不是說到你會像條瘋狗……”

  “呀,混蛋,你他媽想幹嘛啊?不說話會死啊!”楚歆怒地站起身插話。

  何毓笑得幸災樂禍地看著楚歆,“獅子炸毛了!”

  阿蘇看著氣在頭上、齜牙咧嘴的楚歆,大有要和何毓乾一架的衝動,放下雪碧,忙著站起身拉著楚歆坐下,小聲道,“這裡這麽多人,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阿蘇沒想到楚歆會這麽容易動怒,也沒想到像坐冰山的何毓會有喜歡拿楚歆開玩笑的惡趣味。

  距離產生美,日久見人心,這兩句話說得真對!越是深入了解,你越是會發現每個潛伏在你身邊的人是怎麽原形畢露的,如楚歆,甜美的外表下長著一顆易暴動的心,一言不合,分分鍾炸毛。如何毓,冷漠的外表下長著一個惡趣味的心,一語中的,分分鍾惹毛楚歆。

  楚歆惡狠狠地剜了何毓一眼,“哼!”下一秒好聲好氣地問,“李晟就因為這樣的事情打你……媽的,太特麽過分了,他怎麽能打女生了?怎麽能夠呢?一點兒風度都沒有!這種男的太差勁了,就算再護妹心切也不能打女生啊,尤其還打自己的妹妹,衣冠禽獸!”

  何毓問,“如果被打的人是你,你覺得楚珩會怎麽做?”

  “我哥哥會為我討回公道,但我相信我哥哥一定不會打女生,一定不會!”楚歆信誓旦旦道,繼而又補充了一句,“我相信我哥哥。雖然沒有李晟那麽彬彬有禮,但他的風度比李晟高的不是一丁半點。”

  “阿蘇,你別害怕,你挨了這一巴掌已經不欠李婉兒的,要是李婉兒沒事,該討回公道的是你。”

  “可是,李婉兒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阿蘇擔心道。

  “去醫院看看不就成了嗎?”何毓說。

  阿蘇搖搖頭,不去也不敢去。

  楚歆張著大眼睛看著何毓,“你去。”

  “關我什麽事?”

  “你提出的建議,當然你去了。”

  “這禍又不是我闖的,和我有一毛錢關系?”何毓看著阿蘇說。

  阿蘇不安地蹙著眉。

  “沒良心的家夥!”楚歆不爽道。

  就在此時,阿蘇的手機響了,看到是奶奶打過來的電話,害怕得不敢接。

  楚歆看到後,“遭了遭了,他們知道了。”一咬牙,拿過阿蘇的手機,拒接,然後關機。

  何毓無奈地看著兩人,“該來的總會來的,你逃得了今天卻逃不了明天。”

  “不管那麽多了,能拖就拖,先逃過今天再說。”說完,楚歆抓著阿蘇的手,“走,去我家躲著。”

  何毓拉著阿蘇的手,認真道,“別躲!”

  “何毓你放手!”楚歆不悅道。

  “躲沒有用!拖下去只會越變越糟糕!”

  阿蘇看著兩人,猶豫了一會,拽開了何毓的手,“他們不會站在我這邊的。”

  何毓聽後,心一頓,看著阿蘇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和心疼。

  阿蘇忽略了那樣的眼神,太灼熱太傷人了……她不需要!

  楚歆拉著阿蘇的手走出星巴克的大門。

  何毓看著兩人的背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撥通了李晟的電話,問了一下李婉兒的情況。

  阿蘇和楚歆有種做賊心虛的惶恐,偷偷摸摸地回到楚家。

  阿蘇望著僅有一牆之隔的李家,緊張不已,不知道李婉兒怎麽樣了?她這麽逃避著現實,不知道失態會不會變得更加嚴重。

  看到阿蘇心不在焉的狀態,楚歆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教阿蘇在電腦上玩網遊。

  一個菜鳥帶著另一個菜鳥在玩網遊,呼天搶地喊著‘啊……救我救我,要死了要死了……’

  最後, 遊戲中的兩人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死了!

  “哎,如果我哥在話就好了!”

  阿蘇無奈地扶額,她是菜鳥中的菜鳥,遊戲這東西根本就不適合她。

  此時的醫院,李家的男女老少都圍著李婉兒噓寒問暖、忙前忙後。

  李婉兒的鼻血止住了,眼睛也沒什麽的大礙。

  當時情急之下的阿蘇把手機砸出去,恰巧砸中的是李婉兒的眉毛,留下了一點點淤青,並沒有什麽大礙。

  秦香不放心,愣是要讓醫生幫李婉兒做個全身檢查,不檢查還好,一檢查身體還真的出現了問題。

  檢驗報告顯示:原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

  原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是一種免疫性綜合病征,皮膚上會出現大小不等的出血點或淤斑,是常見的出血性疾病,正常人每立方毫米血液中大約含有10~30萬個血小板,平均壽命為8~12天,炎症、血液病及先天性遺傳缺陷等原因可導致小板減少。血小板減少嚴重會引起一系列如鼻子出血、胃腸道出血、口腔粘膜出血等症狀。

  醫生說李婉兒的鼻血就是由血小板減少性紫癜引起的。

  李晟聽到醫生的話後,臉灼熱而又尷尬,這麽說他誤會阿蘇了?

  當時他看到阿蘇把手機砸到李婉兒身上的時候,他氣急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摑了她一巴掌,不知輕重……

  當時的阿蘇表情驚愕而又惶恐,眼睛裡氤氳著水汽地看著他……

  回想起當時那個畫面,李晟罪惡感遍布全身。

  阿蘇……她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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