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裝素裹。
冬季的東北只有這四個字能完美的體現,長白山市四處圍繞著各種姿態的山,其上白雪覆蓋,恰如生活在雪山之巔,美不勝收。
“呼~”
鄭謙搓了搓手指,他看著四周的山脈,有些收不回眼睛。
實際上這種景色在前世已經習以為常,每到冬季的時候都是白色遍布視野,每一場雪的感念基本都是開車要小心了。
現在看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地上還殘留著昨天夜裡留下的雪的痕跡。
如果說哪裡的清潔工最辛苦,毫無疑問是北方的清潔工。
到了冬季,除了必要的掃垃圾之外,清潔工還要擔負著將地面的落雪在最短時間內清除的重任。
凌晨三、四點鍾,基本上路面上都是清雪車,他們會趕在早上眾人上班之前將被雪覆蓋的街面清理出來。
腳踩在白雪上有一種嘎滋嘎滋的聲音,童心大起的鄭謙剛要繼續進行這項幼稚的行動。
突然身後風聲乍響,反應速度已經被系統改造到極致的鄭謙頭一偏,一個雪球從耳邊飛了過去。
“鄭芸韻!”
知道身後是誰在作怪,鄭謙大聲吼了一句,剛要蹲下來團一個雪球。
身後猛的傳來一陣大力,姐姐不重的嬌軀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背後,把他整個人按在了雪堆裡。
“啊!鄭芸韻你有病吧!”
鄭謙捂著脖子大叫,趁他被撞的暈暈乎乎,姐姐罪惡的手抓起一片雪就塞到了鄭謙的後脖梗子裡。
羽絨服下暖暖乎乎的脖子遇到冰涼的雪,瞬間變成了水,冰涼的水順著脖子直接流進了後背中。
“哈哈哈哈,好玩吧,在上海好久沒有這麽玩的感覺了。”
鄭謙直接爬了起來,手上迅速攥起一把雪,向著還在嬌笑的鄭芸韻衝了過去。
“鄭芸韻你廢了!”
不知為何放下心防的鄭謙,此刻隻覺得輕松無比,他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呀!鄭謙你瘋了!”
說著姐姐麻溜的提起穿著UGG的腳,向著父母的方向跑了過去。
打鬧了一陣的姐弟二人在媽媽的嚇止下終於消停了下去,不過媽媽的笑容卻比以往更加多了。
姐姐在媽媽的背後眨了眨眼睛,鄭謙這才恍然大悟,心中對姐姐佩服不已。
幾人出來是置辦年貨,在家中也沒太提兩人的工作問題,這兩天基本上都忙著走各種各樣的親戚。
“有對象了嗎?”
“啥工作?掙多少錢?”
“我朋友家的孩子在上海,聽說一年掙十萬,你可要努力啊!”
鄭謙被這些親戚搞的無力吐槽,不過看姐姐的情況,他反而沒了怨言。
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姐姐已經被安排了五場相親,雖然看姐姐樂在其中的樣子,不過鄭謙冥冥中總感覺她的樣子很勉強。
“這榛子多少錢一斤?”
鄭謙媽蹲在地上用手抄起一把榛子看了看了,暗自點頭,對榛子的質量比較滿意,就問起了價錢。
“大姐,這榛子可是今年下來的,絕對不陳,價錢我標著呢!”
說著這位大姐就抄起一把扔給鄭謙,示意他嘗一嘗。
吃榛子需要自配鉗子,這種鉗子是弧線形的,中間留有空處,將榛子核桃等東西放在中間用力一夾,就能吃到裡面的果仁。
鄭謙也不客氣,夾了幾個扔到嘴裡後,果然發現這熟榛子的味道不錯,
就衝一直看自己眼色的媽媽點了點頭。 “給我來十斤!”
稱上足夠的榛子後,鄭謙幾人又向前走了幾步,買了幾斤山核桃,和其他的亂七八糟的年貨後,就回了家。
山核桃和普通核桃不同,山核桃黝黑殼厚營養價值高,不過很難打開,一般都會用斧子使勁砸才能破開堅硬的外殼,然後再用牙簽等東西扣著吃。
年貨弄完之後,過了一天就到了大年三十。
東北的年三十也沒了年味兒,一家人坐在一起看著春晚包著餃子,隨機在餃子裡面放上一毛五毛的鋼鏰還有花生和糖果,吃到這些也預示著明年順順利利,有財運等。
“小謙,你到底在上海幹啥呢,神神秘秘的?”
老姐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鄭謙在親戚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神神秘秘的樣子讓父母和她又百爪撓心,正好借這個機會問了出來。
鄭謙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麵粉淡淡的看了姐姐一樣,然後說道:
“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一時半會說不明白。”
“有啥說不明白的,難道你進了保密部門?不會去當鴨子了吧!哈哈哈!”
姐姐突然想到這種可能指著鄭謙哈哈大笑,手中的麵粉揚起了一片。
“你這個丫頭嘴上沒個把門的,說啥呢,是不是欠揍了!”
媽媽聽了鄭芸韻的話大怒,用手使勁敲了一下鄭芸韻的頭。
鄭芸韻遭到暴擊瞬間蔫了下來, 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媽媽,又對幸災樂禍的鄭謙做了個鬼臉。
“簡單說我就是在打遊戲,不過這個遊戲發展的不錯,像是運動員那樣,我現在是個職業選手。”
看著爸爸坐在沙發上都支棱起耳朵在聽,鄭謙也不好再賣官司,直接說道。
“啥?遊戲?”
老子臉一沉。
“英雄聯盟?”
姐姐一臉興奮。
“我兒子真厲害!”
媽媽一臉驕傲。
鄭謙一時有些回答不過來,隻好先回答表情不太對的爸爸:
“的確是遊戲,不過更像是足球那樣,有專業的俱樂部,給發工資,還有粉絲什麽的。”
這些對老古板的爸爸有些衝擊,本來想發火的他沉默了下來。
“工資多少?交給姐姐保管!”
白生生的小手伸過來,姐姐大言不慚的樣子看著很欠抽。
“工資多少?”
媽媽雙眼放光,盯著鄭謙的口袋猛瞧。
“這不是正常劇本啊,你們不應該堅決反對,然後我離家出走,大家斷絕關系嗎?”
鄭謙看著表情各異的家人心中瘋狂吐槽。
不過嘴上還是要正正經經的回答:
“現在工資不算高,幾千塊錢,半年後應該能有一萬一個月或者是兩萬一個月吧,大概是這個數。”
鄭謙沒提其他的錢,單純說了基本工資的數額,一是怕媽媽接受不了,二是怕姐姐虎視眈眈。
“交公交公!”
白生生的小手一直沒拿回去,在鄭謙的臉上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