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人才的問題,以前,我們只有一個朔方,大家忙著也勉強忙得過來,可現在一下子增加了八個郡……我們這幾個人就算累死也處理不了那麽多的事兒,這八郡裡頭,肯定有著大量不合格之官員,他們中飽私囊,在吸取著並州的骨髓,我倒是想著發揮一下刺史的職責,可是不敢啊!要是把他們一一查處,這並州還要不要有人管了?沒有人管,絕對會出大事兒的。如果有人,有能人,錢就算花了出去也遲早會翻倍回報,如果沒有人,就算再多,也只是泛起一點水花,沉下去了,連個泡都沒有冒。軍隊要人、郡縣要人,各個職位也得要人。我實在沒辦法了,二位先生,你們朋友多、面子比我大,這政務人才方面就看你們的了。”
張浪大倒苦水,說得如何如何的不堪,實際上他本人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的。正如他說的一樣,並州現在沒有富余,但是也如典韋說那樣,朔方發展的很快,經濟收入很高。特別是朔方源源不斷產同的農具更是低投資高回報的生意,農具不是什麽高科技產品,是人都可以製作,只要把滾燙的鐵水倒進模具即可成型銷售,連打磨都不用,自從把朔方產農具的全國總代理權交給甄氏之後,借助甄氏近百年鋪開的銷售網絡,已經產生了高效益,並換回了大量糧食和布料等日常必須用品。
其次,朔方的田地也將在明年開始發揮其應有的效果,田豐在朔方原有的田地基礎上沿著最新挖出而成的河渠,又多開墾了百畝田地。
這旱田也有旱田的好處,旱田種的都是耐乾耐旱的食物。
朔方有著黃河長期衝積而成的沙質土地,那種地方最適合種植的便是大豆,大豆作為中國重要糧食作物之一,有著數千年的栽培歷史,較之嬌嫩的水稻,大豆的生命力勝過水稻百倍,是旱地最常見的農作物之一。只需少量的水,便能存活下來,有著一定的收成,不過總體產量較之稻米還是遜色一二的。
等通往朔方田地的河渠挖成,這便有了足夠的水源。得到灌溉的大豆田,生長得將會更加旺盛。
在這之前,朔方一直因為異族的破壞,導致田地荒蕪,幾近絕收,缺少食物而無法自給自足,可自從異族聯軍圍城失敗之後,情況將得到徹底的改變。
最後,隨著匈奴的滅亡,在後世有著“塞上江南”美譽的河套地區重新回歸大漢的版圖。河套地區自古以來就為周圍民族提供了豐富的文化資源及生活資源,導致民間產生了“黃河百害,唯富一套”一說。河套周邊地區包括湟水流域、洮水流域、洛水流域、渭水流域、汾水流域、桑乾河流域、漳水流域、滹沱河流域,都具有比較好的自然環境條件,它們環繞著河套地區,正如眾星捧月一樣,把河套推到了最富貴的地域,由於水資源豐富,這裡是天然的牧場,也為水稻提供了得天獨厚的生長條件,圍繞著這個得天獨厚的天選之地,中原王朝和北方異族展開了長達幾千年的爭奪戰。
當初為了這塊草地,雄才偉略的秦始皇以蒙恬為大將,三十萬大軍北擊匈奴將此地納為己有。武帝時期,衛青再次從突厥手中將此地奪來。漢武帝從大臣主父偃的提議,派兵屯田駐守,將朔方為中心的廣大區域視為“廣中國、滅胡之本”的戰略要地。
河套地區的水草豐美,是異族理想中的家園,河套地區水資源豐富,也是南方這個偉大農耕民族的樂土。這古往今來,中原與草原民族,誰佔據河套地區一域,
誰就佔據戰略主動。這早已是公認的事情,匈奴的沒落,強漢的崛起都與河套地區息息相關。現在,河套在張浪的手裡,他決定將其一斬為二,南部種植水稻,北部地區用來當養馬場,匈奴人會養馬是公認的事情,他們一眼就可看出馬的品質,並能培育出新的優良品種,現在匈奴國是沒有了,可張浪手裡有著十五萬匈奴俘虜,他大可以從其中抽出一部分人替他養馬。在冷兵器時代,騎兵是兵中之王者,想要組建騎兵就必須有良好的戰馬,一旦爆發大規模戰爭,戰馬是有市無價的東西。到時候,有大量戰馬在手的張浪完全可以左右逢源,從交戰雙方中大發橫財。 當然,話題又得繞回原處,還是那句話,養馬是賺錢,那也還得需要有人,有人才去看守。沒有忠心耿耿的人才去主持各種事務,再美好的宏願也是一紙空文。沒有忠心耿耿的人才鎮守,最終只會成為“嫁衣神功”的修練者——損己利人。這種人,在歷史上的東漢末年群雄割據的年代裡就有那麽一位,他就是冀州牧——韓馥,其數年的努力,成全了袁紹,有了韓馥苦心經營過的冀州,袁紹才得以成為當時的天下第一霸主。張浪不想成為韓馥,唯一的辦法就必須擁有眾多的各行各業的人才來共同經營並州這個大本營,割據一方,以待天時。
張浪突發奇想,異想天開的說道:“要是你們的朋友不願意來,你們告訴他們的住址,我讓老典把他們全家給綁來得了。”
田豐、程昱嘴角扯了扯,他們也知道張浪是真的急眼了,不然也不會出綁架這種下作的餿主意,相處這麽久,張浪是什麽樣的人品他們還是清楚的。
張浪坐不住了,他踱了幾個圈子,自言自語的埋怨道:“這個蔡邕蔡先生也真的,他不是相知朋友滿天下麽?虧我把各種事情交給他,這家夥也夠固執的,都那麽累了,也不知道找朋友幫幫忙。”
田豐、程昱相顧一眼,均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他們一直不理解,用人方面眼光獨到的張浪,為何總是把一些蔡邕所不熟悉所厭惡的事務交給蔡邕去打理,有的時候他們甚至都見到一根筋的蔡邕急得扯掉了胡須還不自知,時至今日才明白張浪原來打的是這麽個主意,也恍然大悟的知道他為何從不允許自己二人去幫蔡邕一把手的真正原因了。
若非張浪不經意的說出來,二人還蒙在鼓裡呢!同時也發現自家主公心夠黑的,連德高望重、天下聞名的蔡邕都算計得死死的,不過二人倒也沒有在意什麽,畢竟張浪也是給逼的,況且,這未嘗不是給一些幾乎活不下卻了的寒門才子一條有所作為的生路。
看不下去、聽不下去的田豐輕咳一聲,開口道:“主公不必著急,蔡先生的求援信已發出了十數封,只是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回需要時間的。”
“這老蔡,還算明白事理的。”張浪喜出望外的為蔡邕連連點讚。
田豐笑道:“主公還得感謝一人。”
“誰啊?”
“蔡先生的女兒,蔡琰!”田豐輕笑道:“蔡小姐心疼老父,便給蔡先生出了一個主意,也正是主公所期待的:四下求援。”
“確實要感謝她,不過,她欠我的更多。”
張浪意有所指的說著。
蔡琰,字文姬,又字明姬。提起這個名字,後世人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一個命運淒慘、一生坎坷奇女、才女。早年她生在蔡邕這樣的家庭, 自小耳濡目染,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歷史上的蔡琰十六歲嫁予衛仲道,衛家當時是河東世族,夫婦兩人恩愛非常。可惜好景不長,不到一年,衛仲道便因咯血而死。蔡文姬不曾生下一兒半女,衛家的人又嫌她克死了丈夫,才高氣傲的蔡文姬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回到娘家。後蔡邕死於獄中,文姬被匈奴掠去,這年她才二十三歲,被左賢王納為王妃,居南匈奴十二年。十大名曲之一的胡茄十八拍就是她在這個時候創作出來的。
公元208年,曹操花重金,從左賢王那裡把蔡琰贖回老家,又嫁給田校尉董祀。可惜坎坷的命運似乎毫不放松的緊跟著她,就在她婚後的第二年,她的依靠,她的丈夫又犯罪當死,蔡文姬在嚴冬季節,蓬首跣足,終於以父親的關系,激起曹操的憐憫之心,而救了董祀一命。從此以後,董祀感念妻子的恩德,在感情上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開始對蔡文姬重新評估,夫妻雙雙也看透了世事,溯洛水而上,居在風景秀麗,林木繁茂的山麓。若乾年以後,曹操狩獵經過這裡,還曾經前去探視。
歷史上的蔡琰命運坎坷不假,只不過現在因為張浪的出現,導致歷史走向出現了偏差,她的命運已不至於如同歷史那般發生了,嫁不嫁衛仲道的事情是否還會發生張浪不知道,但至少不會出現被匈奴左賢王擄走這種悲慘事件了。
田豐、程昱不知張浪與蔡琰發生了何事,不過看張浪的意思,這兩人估計有著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秘密,這種小兒女的事情,他們不好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