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當我走上這條路時,就知道無法回頭了。我不怕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兒,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一下我女兒!”
“義不容辭!”張浪心中一動,道:“教主起事,無暇分神,若教主信任,可先將張小姐送到朔方去吧。冀州百姓眾多,土地又盡在世家之手,百姓早已成了四下而散之流民,若教主能夠說動流民,或者老弱婦幼前往朔方,朔方可以分田分地給他們耕種。實不相瞞,朔方處於土地肥沃的河套地區,不缺土地,缺的是耕作之人。”
“如此再好不過了。”張角哈哈一笑,道:“百姓缺衣少食,若有個安頓的地方再好不過了,戰事若起,吃苦的就是他們了。如此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
“多謝教主之美意!”張浪大喜,做什麽事兒都需要人,有人才有糧,有人才有兵,不然,土地再多也白搭。
“實不相瞞,數目龐大的老弱婦幼已成我最難解決的之難。”張角哈哈一笑,突然,他的瞳孔一縮,死死的盯著張浪。
“怎麽了?”張浪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莫名其妙。
過了半晌,張角又驚又喜道:“早在多年前,家師夜觀天象,曾說妖星降世,天下大亂,三顆帝星並現於天際,戰亂百年後再歸於一統。不久又有異族橫行中原,漢人百不存一,故而他找到了我,想將我這顆妖星感化。可事已至此,我攪亂漢室天下卻是必然的事!”
“我靠,有這麽神麽?三分天下和五胡亂華都能推測出來!”張浪暗罵了一句後,,驀然笑道:“張教主,你那一套就別用在我身上了,這不是我說的話嗎?”
“子義是說過,不過家師也確實說了,只是,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張角沒有笑,神色十分嚴肅道:“可半年前師父托人轉告,說天機混淆,天象已非三足鼎立之局。並說一顆更大的帝星驀然降世,光芒將原本三顆帝星全部掩蓋,連我這顆妖星都相對失色,而原本圍繞在三顆帝星旁邊的將星,也漸漸圍到了那顆大帝星旁邊!”
張浪無奈的搖搖頭道:“教主不會說我就是那顆大帝星?”
“子義不學道術,不信可以理解!可有些事確實是真的”張角神色一正,他不經意的看了田豐一眼,臉色又是一變道:“就說元皓,他天姿朅傑,權略多奇,卻生有著一副命喪主君之殺局,可當他拜子義為主,這殺格已蕩然無存。”
說完了田豐,張角一指典韋道:“在說這位,他本應是最耀眼那顆帝星周圍的將星,據家師推算,他應該英年早逝,喪於荊州一側,可如今此將星來到了你的身邊,且有善終之貌,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麽?”
“這…”張浪驚呆了。或許別人不知道,可張浪知道,田豐因諫阻袁紹征伐曹操而被袁紹下令監禁,官渡之戰後,田豐被袁紹殺害,這不就是命喪主君之殺局麽?典韋更不用說了,人家本應是曹操的大保鏢,後張繡背叛曹操,典韋為保護曹操而獨擋叛軍,擊殺多人,但最終因寡不敵眾而戰死,而且這苑城不就是荊州的地盤嗎?
“子義可是信了我的話?”張角見張角愕然,神態有些得意。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這種虛無飄渺之事,在結果之前,誰也無法下定論!”張浪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張角說的話太讓他震驚了。相傳唐代有袁天罡和李淳風曾經弄出一個什麽推背圖,預言到一千五百年後,
就連李自成、建奴入關都被預言了。張浪深知歷史,他當然判斷的出來,張角的話有幾分可信。 張角笑道:“卻是如此。”
張浪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估計張角裝神弄鬼騙人幾十年,也知道有些玩意是用來騙人的,說白了,張角就是空手套白狼、給人畫餅的傳銷組織頭子,只不過他比21世紀的傳銷做得更加成功而已。心神震蕩的張浪,卻沒有留意到,張角的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就此告辭!”
“喂,老道!我看你人挺不錯的。乾脆讓主公做你女婿啊得了!”典韋哈哈大笑道:“只要你女兒夠漂亮就行!”
“胡說什麽呢!”張浪狠狠的瞪了典韋一眼,嚇得典韋不敢說話。
張角笑道:“若是小女能入子義法眼,也是小女的福氣!隻望我死後,子義好好照顧她,最好也能照顧一下我聚集起來的黃巾道,他們也是窮苦人!”
張角從懷裡掏出一本書,輕輕的說:“我生平之所學均是源自《太平要術》,今天就轉贈於子義,作為答謝!此書涉獵甚廣,除了道術,還有歧黃、武藝、行軍布陣之術,或許子義有用得上的地方!”
張浪接過書一看,赫然是《太平要術》,禁不住好奇的翻了翻,當看到記載武藝那一篇時,一時間不由得目瞪口呆,武經篇上記載的《天遁槍法》竟然和自己本尊學的槍術一模一樣。他把書本一合,對張角苦笑道:“看來,我們太有緣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我們應當有一個共同的師父,我學的就是這本書上的天遁槍法。”說著,也將他個槍術師父的形象描述了一番。
眾人聽罷,無不感慨天下之巧合盡集於此了,張角二話不說,仰天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