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北方冰原的寒流一路順著空曠輯草原南下那秋天的花草也開始泛黃,沒了那綠油油的顏色。
清晨,蒙蒙舟霧色籠罩著萬獸山以北的大片區域,踏踏踏,濃霧之中響起一陣馬蹄的聲音,伴隨著那當當的金屬撞擊聲,在這視野不到丈許的霧色中前走著。
那鎧甲上,還有一個迷宮型的炫紋徽章,是昔日邊軍沼澤府所用的,不過這徽章已經廢止了兩百多年,冷卓既然打出了邊軍的名號,自然連帶著這沼澤府的舊徽章也拿出來使用,總好過大部分都還掛著第三禁衛軍的皇室曼陀羅徽章強。
“旅團長,咱們要不要往回走啊,在往前可就進入帝國跟草原騎兵大戰的戰場了,軍師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太過靠近那邊,畢如!”
多爾衰騎著吞雲獸,這吞雲獸體型修長,好似一頭豹子,所以底盤難免很低,而身旁項羽的血烏雛卻是比尋常戰馬還高出兩頭,身長更有一丈多,可謂是雄峻異常,兩人差了一個馬頭走著,多爾豪卻不得不仰著頭去看烏雅上的項羽。
項羽卻是滿不在乎的打斷道:“還差得遠呢,再說四下裡除了這邊還能撈取一點油水之外,其他地方哪裡還有值得下手的地方!”
多爾襄那叫一個汗,有些話他卻不好明說,不過不說,這位老大壓根就不想啊,眼下第三旅團如今的編制已過六千之眾,大多是一路西進時收攏的潰兵殘卒,就算是旅團的那些老底子除了那一百多血騎衛還有他不過百數的八旗護衛之外,也多是帝國的探險者當初收攏的哨塔邊軍,再有就是第三禁軍的殘兵。
仔細盤算一下第三旅團看似不少的兵馬,真正能讓人放心的卻只有兩百來人,而韓旅團那邊,數量更多,那邊卻是連俘虜的胡騎都給收編了人數都過一萬五,拿對方的話來說,兵太少,顯示不說他的水平來。
丫呸的他也不怕那些兵炸了營!再說這邊,越是靠近幽州主戰場,誰知道這些收攏的兵馬會不會拉著人再去投了帝國啊。
多爾襄雖然不得不承認這位霸王旅團長武力強橫霸道,無人可擋,個人魅力無所媲美,但是實在是不會做人他現在有點理解當初冷卓為什麽會耳提面命了也虧得如此,否則以這霸王的直耿性子,別說眼下是雜牌軍,就算都是心腹,又有幾人能挺道最後。
多爾豪笑了笑道:“可是大霧行軍,難免不辨方向,要是走差了地方,豈不是不美何況這次大人的目標可是帝國存放軍械的堡察,如果出了差別,可是讓少主那邊也是難辦!”
項羽卻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於多爾襄卻也是多有不滿,每每用少主壓他:“這主意可是你出的怎麽這一會又這般的括噪!”
“小心為上,此事卻需要從長計議!”多爾豪很後悔,自己幹嘛多嘴,不過也沒辦法,手下擴張太快,如今也勉強人手一件兵器而已,至於鎧甲,那更是五花八門,整一雜牌軍,對付那些規模不大的牧民遊騎還湊合,但是如果碰到幾千鐵騎絕對抓瞎。
項羽雖是騎兵戰的先驅,但是那時候項羽軍中才多少騎,而眼下在前面可是雲集了過兩百萬鐵騎,騎兵可不比步卒,協同作戰最為重要,而偏偏的這位旅團長卻是一個個人武力至上者,每每衝鋒在前,雖然人家擋不住他但是那又什麽用,如果這身後的雜牌軍被擊潰了,就憑著你那一百多精銳,能殺多少人。
“哪來的那麽多從長計議!”項羽很不爽的說道,他用兵一向直來直去,哪來的那麽多彎彎繞,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招式,戰爭最後還是要靠武力解決的。
隊伍行軍的度並不快,這也是為了放置麾下兵馬在霧中走失,至於行軍的方向卻是有老法子,用指南針來辨認大致的方向不過會不會走偏了,那就不曉得了,反正這度,在大霧散去前,應該不會到達那裡。
太陽緩緩的升到正中,那濃濃的大霧也開始散了去,視野雖然開闊了些,但是依舊看不到太遠的情況。
踏踏踏,突然那霧色之中,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踐踏大地的聲音,地面也在微微的顫抖,項羽揮手停下隊伍,而一旁的多爾妾卻是快的翻身下了吞雲獸,附耳在地,沒片刻的功夫,臉上就微微色變,爬起身。
“是騎兵,不下兩萬之眾,從北往南,距離我們差不多有四五裡的距離!”多爾襄額頭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霧凝結的水珠,太近了,四五裡的位置,如果他們度在快點,很可能會被那狂奔而下的鐵騎撞個正著。
項羽面色如常,但是卻也能看得出他目光裡透出的凝重,道:“從北面來的,應該不會是帝國騎兵吧!”
多爾襄沉吟子一下,道:“我們自東朝著西南而進,帝國在北面雖有偵騎,但是數量不會過百騎,所以可以神印王座確定不會是帝國的兵馬,趁著霧色南下,很可能是朝著易馬集去的!”
“哦,也就是說,跟我們是一路的嘍!”項羽這次的目標也是易馬集,這裡曾是幽州北面帝國跟草原
最火的馬匹貿易集市雖然帝國在北疆還有幾片草原之地作為馬場但是那些馬遠遠不夠帝國所需,所以每年在此處都有成千上萬的馬匹,牛羊交易。
易馬集位手萬獸山脈的余脈的一處山谷中,南北各有一口,東西有山屏蔽,林木茂盛,卻是天然的易守難攻之地,眼下這裡卻是帝國在幽州較大的一處糧秣軍械囤積點。
多爾衷沉吟了一下卻是笑道:“確實如此,看來胡人也是打的那裡主意,易馬集距離帝國大營只有不到兩天路程而從幽州北口要塞而上,卻要五天眼下胡騎肆虐,經常襲擾,所以帝國的軍資小~說就手~打~運輸都以大規模為主,而後在集中派出兵馬護衛,以減少被襲擊的幾率!”
“眼下已是秋末,眼看著這天就要入冬了,估計雙方也要在近期大打出手了,而偷襲這裡,雖不能讓帝國敗退,卻足以打擊一下帝國,提升士氣!”
“而且有他們打頭陣,或許易馬集可圖!”多爾衰笑著道,本來當初提議的時候多爾襄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但誰想項羽就當真了,這一路上多爾襄可沒少勸阻,但項羽卻是聽不進去,也沒辦法兵馬膨脹太快,武器,兵甲還好說,但是最關鍵的是糧草。
第一旅團加上第三旅團差不多有兩萬之眾,光靠劫掠唾裡夠,再說這片草原上也得有可劫掠的地方啊,甚至為了籌集糧草,專門組建了狩獵隊,但也是堪堪勉強,只能做到不會餓死。
項羽點了點頭,道:“讓兄弟們將乾糧還有肉干都吃了,等會打起來,可別沒力氣,連刀都拿不穩!”
霧色隨著太陽的升起而緩緩的散去,視野也開始能看到更遠的景物,項羽這近六千兵馬卻沒有急著趕路,而是一路小跑著朝著易馬集跑,前出的探馬四散而去,這一次卻是不光西面,連北面,南面都派了人。
隨著正午驕陽灼灼霧色完全散去,易馬谷外喊殺聲震天兩萬偷襲的胡騎將易馬谷北口圍的水泄不通。
而在胡騎正中,三百蠻牛騎在蠻牛部的族長的率領下,對著那石頭堆砌的城牆起了衝撞。
“快,快,滾石炮車,床弩給我射!”
一塊塊的巨石,強弩弩箭紛射而出,朝著那蠻牛騎射去。
“磐石守護!”那蠻牛騎族長大喝一聲,拿起手中的黃金蠻牛號角,嗚嗚的吹響,那號角聲就好像是軍令一般,那奔跑著的蠻牛,歪著脖子,出一聲嗥聲,一道土黃色的土甲環繞蠻牛身周。
砰,那數十斤重的圓滾石球狠狠的砸在那土甲之上,頓時土灰紛飛,石球紛紛透過護甲砸向蠻牛騎,不過被那磐石守護一阻,那石球力道已失,使用盤牛巨斧的蠻牛勇士,揮舞著手中的巨斧輕易的就將其劈個粉碎。
而那好似長矛一樣的弩箭卻是沒那麽好擋紛紛透過護甲,射向那蠻牛以及蠻牛上的胡騎,不過那蠻牛本身就皮糙肉厚,就算是被射中,只要不是要害卻沒什麽大礙,而那蠻牛上的騎,也同樣彪悍異常,就算被射穿了身體,只要心臟還在跳動,依舊騎在蠻牛之上,紋絲不動。
蠻牛騎的爆力很強,只是須臾之間,就已殺到了城牆五十米內。
“死亡之眼!”蠻牛號角再次響起,三百道死亡光束射出,頓時讓那城頭之上,死傷慘重,就算是沒有被牛眼瞪死,也是身受重傷,死亡之眼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蠻牛騎兵營,該死的!”吐著鮮血的守軍將領看著那已經近在咫尺的蠻牛騎,一邊咳血,一邊道:“打開城門,讓那一隊地蜥帶著兩大隊騎兵殺出去,再撤去陷板!”
“大人,您還是不要亂動了,靈療師呢,趕緊為旅團長治療,還不趕緊去打開機關,等死啊!”
北關口,大門徐徐的被打開,這個旅團長並非是腦子被驢踢了,而是這麽做,隻為引君入甕, 本來這一招是用來以防萬一,卻沒想到卻是上來就使用上了。
用十個地蜥騎兵以及兩百騎兵委換三百蠻牛勇士,值了!
面對三百蠻牛勇士,這些衝殺出去的騎兵根本就是這找死,那十頭地蜥的體型倒是可能跟蠻牛對抗了,但是三百蠻牛的死亡之眼下這十頭地蜥就是一個渣滓。
“殺進去,財物任取!殺!”那蠻牛族長顯然沒有懷疑這是一個陷阱,直接衝入那擠滿了騎兵的門洞,就憑這點騎兵也敢出關門,簡直不知死活,一群愚蠢的龍族人。
三百蠻牛騎衝入關牆,直撲谷內,而身後,那滾滾的鐵騎也洶湧撲來。
“這帝國兵馬也太不濟了把居然連一個回合都擋不住!”兵馬隱藏在吞雲獸噴出的煙霧之中,在山坡後,卻是不容易被覺,而項羽跟多爾襄以及隨身的護衛卻站在山坡上,朝著那遠處的山谷望去,卻沒想到,帝國守軍居然如此的不濟。
多爾衰話音剛落,就見關口內,滾滾的濃煙衝天而起,而煙塵中還裹著衝天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