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澤城,菏澤府府治所,作為一府大城,菏澤府比起那些世獄名城卻是少了些歷史底蘊,原因無他…百年前,菏澤老城歷經戰亂,老城被付之一炬,直到天下太平,才在原址幾十裡外又起新城。
直到最近三十年,府治所才新遷這座雖然新建,但卻再次煥發勃勃生機的城市,在菏澤冷卓少不得又被一乾官員拉扯著吃喝,花花轎子大家抬,何況冷卓這後起之秀,還是如今權傾天下的衛國公的孫女婿,不巴結著,那怎麽行。
“黃巡撫,此番從貴地如果…受到如此熱情款待,本侯爺定會銘記在心,這一路行來,菏澤府上下在各位治理下,可謂是吏治清明,百姓富足,如此政績,我想各位高升可是指日可待啊!”
“呵呵,平安侯爺過獎了,對了,看侯爺的路線,可是打算從魚肚浦南下!”冷卓這幾句話,卻是正點在在座的各位的心頭上,自己這般殷勤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讓這位美言幾句,雖然說,這天下四下烽火,但是帝國根基哪裡是那般輕易就崩壞的。
冷卓點了點頭,道:“恩,就算黃巡撫不提,我也正想提,我這一路隨行人員不少,足有兩千多人,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能否收羅出足夠的船來南下,這個可能要麻煩黃巡撫了!”
“好說,李將軍呢?侯爺此番南下,你們菏澤水軍可不能不出點力,就派些船出來,沿途護送平安侯爺到楚州,沒問題吧!”
帝國水軍並不是一個獨立的系統,雖隸屬兵部,但是跟地方上關系更加密切一些,水軍的糧餉都是從地方上稅金上撥付,畢竟水軍是沒有稅收權利的,盡管他們經常會出外幫著攔船收稅,但收稅的卻都是城中的稅吏。
“沒問題,回頭我就讓人帶著信去水軍大營那邊打個招呼!”這李將軍地位並不算高,這也是帝國通病了,水軍比起陸軍天生就矮半頭。
冷卓費盡力氣,在這裡跟這群官員虛以委蛇,就是為了船,因為冷卓這次南下可不止兩千,那個殺千刀的徐渭,辦事效率太高,十萬金幣愣是讓他三天花個精光,當然算上前後各種雜七雜八的事,五天時間,招募了三千余人。
整個蒼山郡才多少人啊,何況大部分人家都居住在山林之中,這招募兵源的活計可不輕松,加上遴選,安置各家,林林總總的,事情可不少,冷卓以為能招來兩千人就頂天了,這還是算上徐渭之前招的八百,沒想到卻是弄來三千多人來。
光是雇傭船隻,就需要雇上上百條大船,如果算上冷卓這邊,沒兩百條船可裝不下,雖然已經提前派人去雇船了,但是時間緊迫,難免不足,冷卓也只能打起水軍船隻的主意。
當然,也是因為聽說了天河上下水匪眾多的緣故,冷卓這麾下兩千多人,在陸地上可是三五千人不鳥,萬八千不懼,但是在水上卻是有點熊了,這菏澤湖雖不是那種超級大湖,卻也不小,方圓水泊近千裡,不說浩浩湯湯,水光無窮,卻也是碧波蕩漾,一望無邊際。
小心無大錯,何況這一路上,大事小事就沒斷過,冷卓也不能不謹慎。
“怎麽,今個還跟她一起睡?”
衛芷蘭聽到冷卓這麽問,那雙手也不老實的攀上了她的腰,哪裡不明白冷卓的心思,不過自從那天之後,衛芷蘭可有點怕冷卓又出餿主意捉弄自己,所以這幾日一直都以西門婉兒為借口躲著冷卓。
“當然啦,沒辦,總算是說通了,讓她暫且先跟咱們回去,西門家雖想要西門吹雪的女兒,但是他們也清楚,有西門吹雪在,這事沒那麽容易,何況這麽強搶過去,少不得會出大亂子,西門吹雪在數年前,就已經能從西門家老祖手中逃走,現下賣力更甚,西門家也怕激怒了西門吹雪的!”
“所以呢?”
“所以,讓婉兒跟在這邊,先跟小丫頭混熟悉了,然後在想子唄,最好是潛移默化的,讓小丫頭自己想回去,那樣就算西門吹雪不願也沒招,婉兒也想通了,這子在當下卻是最好的解決辦,真要拚個兩敗俱傷,也不是西門家的本願!”
“呵,那這個西門婉兒以後可有的愁了,那小狐狸可是精著呢,哪裡看也不像一個四歲的孩子!”
“誰說不是呢,當爹的妖孽…做女兒的也是小妖孽一個,雲大了那還得了!”衛芷蘭一提起那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也是連連搖頭,要是自己以後的孩子也這樣,那可有的受了。
在菏澤城呆了一日,隊伍再次朝西開進,不得不說,人一多,這光是開拔就要耗費不少時間,三十多裡的路程,上牛出發,直到夕陽西下,這才算走到了魚肚浦。
魚肚濤的位置乃是老菏澤城一部分,當年匯菏澤城就建在這一片,雖然如今兩側開辟了不少田地,但沁。有不少老城的斷壁殘桓留下,尤其是那老城的一塊的城牆,眼下卻是被改造城了膘望高塔,遠遠的望去,盡顯古老滄栗。
魚肚浦面積不小,形狀就好像一個大肚子魚的魚肚子,水面寬闊,而跟湖泊相連處,卻只有一個魚嘴大小的通道,水軍在那裡建有一座大水寨,將出入口封住,可以說,這魚肚浦是一座天然的優良湖港。
菏澤湖在冬日也不會冰凍,所以湖面上還有不少往來的商船過往,而魚肚浦鎮在寒冬之際也依舊熱火朝天,人流如織不斷。
“平安侯爺?”菏澤水軍部將蔡澤特著戰刀帶著四個親衛,從一艘大樓船上走下,被人引看來到一今年輕少年身前,卻是略顯驚訝的道
跟他上面那些當官的消息靈通不同,蔡澤卻是昨天才接到有一個平安侯要打這邊南下,他雖然想了不少面孔,卻惟獨沒有想到這個侯爺居然年輕的不像話,不過聽說這平安侯爺,可是衛國公的孫女婿!
這蔡澤打量著冷卓,冷卓也是將這個大漢掃了個遍,一身的水裘炮子甲,腰間懸著刀,相貌倒是平常,個頭不高,雙目炯炯有神,卻沒什麽太過特別的特點。
“恩,就是本侯,不知李將軍是否跟你打過招呼?”
“恩,已經說過了,我己經讓人調派了數十艘大船,足以將平安侯爺的人全部裝上!”
“這就是樓戰船?”冷卓恩了一聲,目光卻是望向那艘巨大的戰船,船身長達近三十丈,寬也有七八丈,高七八丈,上下七層,其中在船甲板上就有四層建築,宛若一座小樓。
樓戰船,四周船舷上有女牆,船身內也有窗口,放置有床弩,甲板上更有兩架投石車,兩側還有巨大的輪槳,沒有五道桅杆,可容納兵員五百,水手百人,乃是帝國最主要的水上戰船。
說起來冷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樓戰船,據說這種船造價不菲,一艘不下十萬金幣,龍骨是用整條的巨木鋪設,光是龍骨的價值就不下上萬金幣,不過看著這龐然大物,冷卓倒是頗為興奮,雖然貴了點,但是這大家夥就好像一座小型的水上堡壘,這想不出在這水上除了火,還有什麽能擊沉它的。
“恩,這是最新的一艘大型樓戰船,在這河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請平安侯爺,夫人先行上船!這大船能容納五百人,余下的就只能去坐旁邊的沙船了!”
沙船,帝國內河使用的最主要的一種運輸船隻,沙船平穩,可載重不少,這種大沙船,每條都能容納上三五十人,冷卓帶著人上了樓戰船,站在樓戰船上,頓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四下裡的船都變得頗為渺小。
“左輪轉,調轉方向!”樓船並沒有立刻揚起風帆,因為這魚肚浦水域面積雖然不小,但樓戰船因為體積,轉彎不便,在這裡揚帆很容易出問題,所以只能暫時使用兩側的水輪,等出了水灣,在換風帆。
而沙船就沒這顧慮,紛紛揚起那單桅帆布,在水面上靈活異常的轉向,而後出了照片水域。
這樓戰船的指揮可不比小船…就好比這轉輪的轉動,如果是門外漢,估計根本就動彈不得,哪裡會將這麽大的家夥開的如此靈活。
“侯爺!”
“你那邊安排妥當了?你不在,不會出問題吧?”
徐渭搖了搖頭,道:“那安排妥當了,怎麽會出問題,倒是這水軍可真不夠意思,居然搬出這些老破船隻來應付!”
冷卓好時愣了下, 扭過頭看向徐渭道:“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水軍可是有專門的兵船,那種專門用來運送兵馬的,那種船一次能裴上百士兵,十分寬敞,坐在裡面就好像是平地上,不用擔心會暈船,而且速度奇快,不過對方居然搬出平日裡用來運貨的沙船,這沙船可沒這樓戰船跟運兵船寬敞,如果不會水的人坐上,八成要吐得昏天黑地的!”
“你是說,這個混蛋忽悠我?”冷卓頓時皺起了眉頭,道。
“嘿嘿,這個就不知道了,不會時方肯定沒將你這侯爺當根蔥!”徐渭卻是一點連綿不給的道。
冷卓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而蔡澤卻州好從甲板上走了過來,面帶笑容的道:“平安侯爺,上頭風大,這冬日的風可是透骨的冷,要不先回艙內,在下已讓人準備好了房間,以供侯爺休息!”
冷卓扭過頭,面色冰冷的看向蔡澤,哼了一聲,道:“蔡將軍,你莫非以為本侯好欺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