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陳勃冷冷的聲音,一個相對正常的男子,戴著副白手套,穿著和那些厲鬼差不多的衣服,緩緩飄出了路旁的樹林裡。
那人身後,還跟隨著一批身穿日本二戰期間軍服的人形生物,只是它們全都雙手垂落,低沉著腦袋的漂浮著。
這群人都沒有倒影,只是身上也沒有任何屍斑和屍氣,腰間都別著同樣形狀大小的太刀。
“你是怎麽的,發現了我們的,異樣。”
領頭那位拍著手,那對白手套在空中有規律的揮動著。
陳勃沒有回應,雙眼看著那對手套,眼神卻逐漸迷離了起來,很快連呼吸都平緩了許多。
“哈哈哈,支那豬就是支那豬,你們這些所謂的除魔之士,到頭來還是送給我和我的阿正的美食罷了。”
領頭的那位大笑著,右手直接伸進陳勃面前,還在不斷抽搐著跪倒在地的那個餓死鬼。
伴隨著餓死鬼更為劇烈的抽搐,一把太刀被他直接抽了出來,刀鋒上還有緩緩滾落的血珠。
“啊正,這些日子,你也吃得夠飽了吧。”
那人說著,很是溫柔的撫摸著那把太刀,宛如撫摸著一名心愛的情人一般。
面對這一切,陳勃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眼睛甚至還開始耷拉起來,一副即將進入夢鄉的樣子。
“你的血肉,就交給我東島平次郎吧,我會好好幫你享受,那邊三個美女的身體的。”
平次郎說著,橫舉著太刀,一步步逼近陳勃。
當兩人完全面對面時,平次郎不停低聲咒念著什麽。伴隨著他的咒念,那把太刀的刀身上,出現了一個個妖異的血色符文。
隨著符文的不斷亮起,兩人周圍出現了一個圓圈。之後,那個圓圈也亮起血色光輝,一個個奇異文字不斷在圓圈上升騰而起,將兩人徹底籠罩在那個圓柱形光芒中。
“日照大神在上,小人東島家第七十一代繼任家主,東島平次郎在此特地祭奠鮮美血肉,祈求大神賜我威能,轉換肉殼魂魄歸正。”
陳勃的嘴裡,忽然吐出一番諱莫高深的話語,聽上去完全不像是華夏傳承的文明。
只是,站在他對面的平次郎,卻是一臉的滿意,兩隻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完全眯縫成一條線。
“終於成功了,看來這個刀中記錄了禁忌咒術,還真的有效啊。”
平次郎說了一句後,將手中太刀從橫舉轉成豎立,嘴角上揚一臉的得意和欣喜。
然而,他下一秒劈下太刀的時候,原本木頭人般的陳勃,右手迅速上揚,將太刀的攻勢引向一旁。
“納尼,bn”
帶著一臉的驚詫,平次郎瞪大了雙眼,似乎對於面前的一切,根本無法理解。
陳勃並沒有做出回應,眼睛也沒有再看向平次郎,而是緊盯著那把太刀。
“妖刀嘛,你還認為,憑借這樣的狀態,可以將我製服?”
“不愧是妖瞳,果然好眼力,居然能看破我的虛妄結界,怪不得被那麽多人所渴望獲得。”
平次郎面無表情的說著,聲音卻變成了另一種,聽著明顯夾雜著金屬質感。
在他說完那句話後,原本的太刀刀身,散發出一股紫色迷霧,迅速鑽入了他鼻中。
在迷霧完全被吸完的這一秒後,平次郎臉上微微露出痛苦的神情,手肘、膝蓋、鎖骨和脊柱骨處,全都崩裂出黑色和血色交織的刀鋒。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被無數把太刀從那些地方貫穿了一樣,同時一股越來越濃鬱的血腥氣,將圓圈內的兩人緊緊包裹了起來。
“真是很久沒有以這個樣子,出現在這個人世間了,上次記得還是面對九尾狐和酒吞的聯合攻擊。”
“不過,那次我人單力薄,這次可是有了一群手下,沒理由會敗得那麽狼狽了。尤其,奪取了你的妖瞳後,更是能直接對抗那隻死狐狸的魅惑咒術了。”
平次郎繼續吐出清晰流利的中文,一點都聽不出那種日本人特有的腔調。
陳勃只是依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顯然就是完全被那把太刀佔據了靈魂的一個傀儡屍了。
“我也是,一直聽說妖刀如何如何能耐,還真是好想知道,碎裂的妖刀能不能強化一下我手中的魂刀。”
顯然,兩者都是在用言語打擊對方,以便讓對方的氣勢先弱上三分。
對話完之後,兩者相對無言的互相看了幾秒鍾,隨後同時一揮手。
那些厲鬼,還有那些垂手的日本鬼兵,迅速撲咬在一起,無數血肉橫飛,卻都在空中迅速化成光碎。
只有陳勃和刀鋒化後平次郎,只是靜靜地站立著,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仿佛已成了兩具木頭人。
車廂內正在緊張觀望的兩個女子,逐漸擔憂起來。只是先前陳勃的話語,一直縈繞在她們耳邊,就連她們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會這麽聽話的。
一直保持昏睡的蔣勤勤,翻了個身後,漸漸清醒了過來。
之前發生了什麽,自己怎麽被錢曦和張慧死死壓在身下,她們兩個一臉潮紅的看著遠處,一臉的緊張又是為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迅速在她腦海裡漫延著,她隻好有些費力的抬起頭,想要找陳勃問一問。
“哎陳勃去哪了,我們在哪,你們幹什麽坐在我身上,還死死壓著我的雙手雙腳?”
“小蔣, 你終於清醒了,太好了。”
錢曦第一個反應過來,但仍然不放心的保持著坐在她身上的動作,同時將剛才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一旁的張慧也不時點著頭,偶爾補充著幾句,可她也依舊保持著坐在那裡的姿勢,似乎仍舊很提防蔣勤勤的再次失控。
“那,現在,外面是什麽樣的情況?”
見兩人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蔣勤勤也隻好略顯無奈的癟了癟嘴,隨即詢問起來。
“外面?現在外面亂的很,一大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廝殺在一起,各種血肉模糊,屍塊亂飛的,就是那種德州電鋸殺人狂裡,切割肢解的血腥畫面。”
張慧說著,忽然睜大了雙眼,紅潤的嘴唇也變成了型,另一邊的錢曦也是同樣的神情。
“怎麽了,怎麽了,你們兩個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