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座小墳,直到女子魂飛魄散的那一刻,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叫什麽。
而且,自己的肉身也被女子分出的一魂一魄暫時入住,否則早就因為魂魄離體,肉身呈現死屍化了。
而女子在最終,用意識告訴了他,若水的肉身究竟藏匿在何處,之後她的魂魄就呈現出無法逆轉的碎裂狀態。
陳勃最後給女子埋葬的,也只是她留存下來的一套衣服,而且還是被歲月侵蝕後殘破的衣服。
即便如此,他依舊極為認真的堆了個小土墳,最後還鄭重地磕了個頭,這才起身循著女子給的指路標識,堅定地融入了黑暗中。
他要去的地方,位於某處大山腳下的小村莊,偏偏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山村村口,有個極為響亮的地方。
麒麟崗!
相傳,當年大禹治水的時候,曾經在此地休息時,遇到了一隻貨真價實的麒麟。
一番交流後,麒麟有感大禹的功德,吐出一顆避水珠助其一臂之力,並最終埋身於此。
雖然這只是當地的一種民間傳說,但麒麟崗也因此得名。之後經歷了一番風雨動蕩,村民早已換了數十上百代,可麒麟崗的名字還是被口口相傳至今。
陳勃並不認為,麒麟這種傳說中的生物,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並與人交流。
也許只是在那個時候,人們對於某種動物的誇張化描述,加上時間的魔力,久而久之就有了如今的所謂麒麟之說吧。
陳勃內心雖然很焦灼,畢竟若水已經許久沒見了,此刻又聽聞她肉身和魂魄分離狀態,難免都會有所擔憂。
即便她是除魔世家之人,可畢竟一個人魂魄離體太久,對肉身會有無法想象的、不可逆的傷害。
就像一隻橘子,正常狀態下橘子皮包裹著內在的橘子肉。可如果剝開橘子皮,取出裡面的肉,橘子皮自然會加快風乾的程度。
之前,他強行借助聚魂箭的攻擊,暫時脫離肉身時,多虧有了女子的一縷魂魄注入,才沒有因此對肉身造成損傷。
想到這裡,陳勃不由再度加快了步伐,恨不能背生雙翅飛過去。
“這個鬼地方,偏偏還沒通路,要不然打的過去多方便。”
埋怨了一句後,陳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睛也快瞥了眼左臂靠近手腕的地方。
那裡有一個從未有過的蝴蝶狀刺青,通體白色略微泛著光芒,顯然並非尋常之物。
“終於凝練完成了,可是,好歹也整個龍頭啊、虎頭啊、狼頭啥的吧。這蝴蝶算什麽,人家會以為我漢子身少女心吧。”
陳勃有些無奈的吐槽了一番,這個刺青就是先前吸收凝聚的那些魂魄,極度壓縮後形成的。
吐槽歸吐槽,陳勃還是決定索性不再去管它,畢竟此刻更重要的還是關於若水的行蹤。
大約在臨近黎明時分,他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麒麟崗。
雖然即將迎來黎明,卻也是一天之中最為黑暗的時刻,畢竟挺過這一道坎後,就會看見燦爛的曙光。
陳勃皺了皺眉,自己趕到的這個點,頗為有些奇妙,似乎是在預示著自己:即將來臨的危險,將會是何等的巨大。
怕嘛?
陳勃微微搖了搖頭,說完全不害怕,那是根本不現實的事。即便有毀天滅地的能耐,害怕這種東西依舊根植於骨子裡,只不過不明顯罷了。
此刻的他,也正是接近於這種狀態。倒不是自大的以為,憑借妖瞳繼承者、陽屍繼任者和靈界擺渡人身份,就能輕松面對前方的阻撓。
而是因為剛剛凝聚在左手的那些魂魄們,雖然個體都不強大,可奈何數量實在有些龐大,而且還有不少情緒極為強烈的。
踏步走上了麒麟崗,一股微風莫名揚起,輕輕撩過他的肌膚,在他身後盤旋著。
跟隨著微風的揚起,四周的空氣也明顯壓抑了許多,有股讓人忍不住想要嘶吼出聲的衝動。
陳勃用魂刀貼著自己的右臂,刀鋒傳來的冰涼之氣,讓他原本有些躁動的心,快沉穩平靜下來。
“呼~”
長長的輸了一口氣後,陳勃這才活動了下臂膀,隨即快切換成妖瞳,極為謹慎的四下張望了起來。
麒麟崗的位置,正好處在山腳和村莊之中,由一條湍急的小溪將其環繞著,在東面和南面兩處,各有一座浮橋。
浮橋明顯經歷了太多風雨洗禮,整個橋面上滿是滄桑的印記。
浮橋兩旁的繩索,雖然看著無比結實粗壯,可上面也有著很明顯的時間烙印。
陳勃看著那座浮橋,心頭湧現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似乎那座浮橋並不僅僅只是眼前看見的如此“滄桑”,在它背後應該還有其他秘密。
只是,自己顯然並沒有時間去猶豫,按照先前女子的意識指導,若水的肉身已經在約摸一小時前,經過了這座浮橋。
怕什麽嘛,畏手畏腳的氣場就輸了。
想到這裡,陳勃緊了緊魂刀,隨即邁步踏上了浮橋。
剛觸及到那座浮橋,一股特別清晰而濃烈的陰寒之氣,瞬間透過鞋底直鑽腳趾,讓他不由條件反射地縮回了腳。
“這麽冷,上面沒有冰塊啊。”
陳勃有些納悶地仔細觀察起來,看了約摸五分鍾後,他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就在浮橋背面,那些木塊下方,居然附著許多孤魂野鬼。一個個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眼神裡充斥著貪婪、怨恨和憤怒。
這些除魔世家的人,到底從哪裡拘束來這麽多魂魄, www.uukanshu.net還刻意將其“培養”成怨魂厲鬼,不怕有損陰德嘛?
陳勃心頭一陣嘀咕,隨即體表外妖狐氣團乍現,一縷縷狐火迅飛向橋底。
伴隨著一陣陣淒慘的哭聲,那些半透明的怨魂厲鬼全都爬上橋面,雖然眼神依舊,可明顯氣勢弱了不少。
陳勃可沒時間等待,雙手快揮舞,再度使出聚魂術,邊走邊將那些魂魄全都收集凝聚起來,至於剩余的厲鬼隻好不管不顧的全都一把狐火燒成了灰燼。
即便一路順風的走完浮橋,可他還是累出一身汗,同時喘息著看了眼身後。
“有點能耐,那麽,我該說歡迎歡迎,擺渡人大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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