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的話音未落,一陣詭異的笑聲迅速環繞著三人周圍,同時還隱隱有了一絲朦朧的血霧。
劉福和肖蓉緊緊抱在一起,即便之前聽錢曦說過,關於陳勃和她們經歷過的,那些怪奇詭異的事,可親自經歷還是無比的恐慌。
伴隨著那個笑聲的逐漸平息,血霧也終於淡化,顯露出一個怪模怪樣的人形。
乍一看,它和普通成年女子差不多,除了稍微有些矮,估摸著也就一米六不到的樣子。
而且,它還一直低著頭,烏黑柔順,又微微閃著光則的長發,安靜地垂落在耳旁,將它整個臉都遮掩的嚴嚴實實。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不至於讓劉福和肖蓉兩人如此害怕,畢竟沒見過真鬼,還是看過不少鬼片的,這種經典鬼造型還是極為常見的。
可是,那女子垂落的雙手,十根指甲長的有些離譜,而且還不停有血水滲透著,滴落在地上。
時間過去並不久,也就三秒左右的樣子,女子垂落的頭髮間,也不短滲出血水。
從幾滴到一縷,最終整個頭髮都幾乎完全被血水覆蓋,看著就像是由血水凝結成了頭髮般。
隨後,女子便抬起了頭,沒有驚世駭俗的容貌,看著就像個尋常的路人甲,大眾臉到了極致,幾乎就是轉眼就會忘記的那種。
可偏偏這樣普通的一張臉,卻盤踞著一條探頭探尾的血色蜈蚣。
蜈蚣頭部兩個圓點,閃著充滿殺氣的血光,死死盯著劉福和肖蓉兩,尤其是肖蓉。
“怎麽了,你至於這樣害怕嘛?”
陳勃輕聲問了句,右手則悄悄摸向了腰間,將魂刀緊攥在手。
肖蓉臉色蒼白的有些異常,幾乎就像是一張白紙,別說是血色,就連人氣都幾乎沒有了。
陳勃忽然想到,之前劉福說過的,她是鬼妻但卻還是人,或許這就是他所理解的,被換了影子後肖蓉的異樣吧。
“她,她就是那晚,我冥婚那晚看見的,那個厲鬼身旁的小妾!”
“哦?所以,她是來索命的。”
陳勃突然變得有些漫不經心,看上去就像眼前完全沒了那個鬼模鬼樣的女子。
劉福似乎是慌張過頭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陳勃語氣的變化,只是整個人攔在肖蓉和那女鬼之間,一臉恐慌又一副要拚命的神情。
那個女鬼仰頭無聲的笑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真是麻煩,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家夥了,哪怕是女的也討厭。”
陳勃冷冷的說了句,右手魂刀一揚,紫色寒芒瞬間砍斷女鬼臉上那條蜈蚣。
伴隨著它淒慘的一聲尖叫,那條蜈蚣迅速化成血霧,女鬼也軟癱在地,一個眨眼間沒了任何蹤影。
“哇,這,這……”
劉福和肖蓉全都一臉驚詫,張了張嘴卻半天沒說出完整的句子。
之前已經猜過,陳勃應該有辦法對付那個女鬼,畢竟錢曦當初遭遇過的那隻更厲害。
可面對如此輕描淡寫的陳勃,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感覺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面對挑釁的一個小孩一般。
陳勃自己也有些恍惚,他倒沒有擔心自己收伏不了女鬼,只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會這麽簡單。
自己剛才的行為,只是為了想要暫時逼退女鬼,可卻沒想到,直接將它斬的魂飛魄散了。
是另有所圖,還是真的被斬滅了?
陳勃仔細思考起來,最終得到的結論是:女鬼真的被他一刀解決了,因為肖蓉腳下的影子,正在緩緩消融黯淡,最終變得無比透明。
劉福和肖蓉兩人也注意到了陳勃的眼睛,同時順勢看了過去,這才驚訝的瞪圓了雙眼,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那一幕:
肖蓉的腳下,赫然空蕩蕩一片,沒有一點點的倒影。
伴隨著這一發現,肖蓉整個人變得無比虛弱,臉色蒼白的靠在沙發上,有些艱難的大口喘著粗氣。
“這,這是怎麽了?”
“很正常,難道你以為,你老婆中邪那麽久,僅憑一次簡單的驅魔就能完全根治?”
面對陳勃的質疑,劉福顯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即便心裡感覺還是有些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可還是張了張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陳勃也知道,這也只是一種托詞,真正的原因,很可能和她被冥婚後的經歷有關,只不過剛才被迫打斷了她的話。
“那麽,肖蓉。你是否還有力氣,把剛才沒說完的故事,完整的講述下去?”
“可,可以,先,先讓我喘口氣吧。”
肖蓉輕輕伸手拍了拍胸口,重重的喘了好幾口粗氣後,這才調整了下呼吸,繼續講述起剛才被迫中斷的描述。
她剛開始並不知道是冥婚,隻覺得那個禮堂有點奇怪,別人都是一片喜慶的紅色,可她走進的卻偏偏是一片白色。
只是,她當時心裡只是牽掛著劉福,既希望他來破壞婚禮現場將她帶走,又怕他來被人擒住一頓胖揍。
矛盾的心讓她不由捏緊了拳頭,都捏的手心裡全身汗水了,她還是死死的捏緊著。
恍惚間,似乎是有人推了她一把,腦子裡有些昏沉沉的,耳邊有個聲音在叫嚷著, 可偏偏聽不清楚。
等她終於再度恢復清醒時,這才發現自己雙手捧著一隻戴了白色胸花的公雞,正被人簇擁著走向一口朱漆棺材。
她想要掙扎反抗,可一陣陰風迎面吹來,緊跟著眼前出現了那個女鬼,二話不說的一把攥著她雙肩,堅定的向著棺材走去。
她高聲的叫嚷著,可周圍的鄉親們,包括她的父母親,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盯著她一言不語。
直到漸漸沒了力氣,她有些認命的癱軟下去,卻被女鬼生長出來的指甲,狠狠刺進肉裡,隨後被半拖半拉的拽到棺材旁。
她終於看清,那口棺材裡躺著的屍體,左胸上還別著新郎禮花,可渾身的屍斑和腐臭,讓她明白自己是被冥婚了。
尤其是在那個女鬼貼近她耳畔,用一種極度沙啞的聲音,喃喃的說著話,她更是嚇得幾乎就尿了褲子。
“嗯,這才是重點,她除了交代自己是鬼新郎的小妾外,還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