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命人兜頭蓋臉一桶冷水潑下去之後,也不等這些人反應就說道:“把他們都給我先拖到院子裡去清醒清醒!”
那兩個婆子和幾個太監一聽這話,心中發寒,手腳也越發的麻利了些。入秋之後,這京城確實是實打實的一只在持續不斷在降溫的。
更何況現在可是半夜三更的,最是涼氣正盛的時候。剛剛那一桶涼水潑下去,就已經夠冷了的。現在再將這些人拉到院子外面去。一個說不好,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得病了才是。
兩個婆子不敢多話,離開將這些宮女太監們都推搡到了院子裡。
一出房門,這些個身上還濕漉漉的人們,齊刷刷的打了個哆嗦。本來還有點熱度的身體,這個時候正一點一點變得冰涼冰涼的。怕是這氣溫再低一些,這些人的身上就要起冰碴子了。
方嬤嬤看了其中一個小太監一眼,你到庫房那邊去,個這些人都領一套衣服過來。那小太監連忙點了點頭,麻溜的就走了。
這三十個人裡面,還有兩個是他的熟識。雖說自己不能做些什麽,但是就這麽眼睜睜的瞧著,也著實難受的緊。
突然讓小太監去給這些人找衣服,可不是方嬤嬤良心發現,怕這些人凍著了。而是她擔心等下自己親自動手的時候,這些帶水的衣服自己碰了之後,凍著自己了。
而且這個點,等到明天的時候,這些人的衣服也不一定幹了。還不如給他們都換一套就是了。別人還瞧不出來點什麽。
等那小太監將衣服拿來了,方嬤嬤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這些人。才對著兩個婆子說道:“讓他們把衣服換了,換好一個就進來一個。”說著又點了兩個小太監:“你們和我一並進來!”說完,轉身就往房裡面走了過去。那兩個小太監也連忙跟了上去。
那兩個婆子看了一眼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院子中間的眾人,眼裡的憐惜之情一閃而逝,就很快被壓製下去了。這宮裡是個什麽地方,她們這些待了這麽些年頭的老人最是清楚不過了。
現在看起來,這些人確實可憐。可是究其根本還不都是咎由自取?要麽本就是別人的人,要麽是為了錢財背叛了自己主子的,要麽就是不守本分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
這麽想著,兩個婆子眼中最後一點憐憫之情也迅速的被凶狠所取代。兩個婆子瞪了一眼還兀自站著的幾個小太監一眼,“還站著作甚?趕緊把這這些人帶下去換衣服!”
方嬤嬤在裡屋喝著剛剛切好的熱茶暖了暖身子。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又迅速的打開了。
方嬤嬤頭也沒抬,“還不趕緊將他押著?”淡淡的一句話,嚇得站在方嬤嬤身邊的兩個小太監一個哆嗦,趕緊跑上前將那人押了起來。
等方嬤嬤將手中的熱茶喝的差不多了,才兀自看了那被堵了嘴的太監一眼。張嬤嬤二話不說,伸手就在那太監的腋下狠狠的掐了一下。
疼的那太監頭上冷汗刷的一下就留下來了。這還不算完,方嬤嬤根本就不給那小太監喘息的機會,短短片刻的功夫就在那小太監身上狠狠的掐了好幾下。
這第一個人進來的人也是倒霉,方嬤嬤可是需要一個嚇唬嚇唬後面人的模板的。好讓她能從後面這些人的嘴裡問出些什麽消息來才是最好不過的。
因此是怎麽厲害怎麽往這小太監身上招呼。要真一個個按著第一個這麽來,方嬤嬤自己也得累了個半死。
停了一會兒,
方嬤嬤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個布包,那上面正插著一根根閃亮的細針。那被押著的小太監,一見方嬤嬤掏出的東西,嚇得直搖頭,想要掙脫,可是身上又被繩子綁著,身後又有人押著根本就逃脫不了。 眼見著方嬤嬤從那布包裡面抽了一根細針出來,那被押著的小太監眼中的恐懼肉眼可見的擴散這,動彈的幅度也越發的大了。那頭搖的就跟撥浪鼓一樣。
方嬤嬤可不管那人什麽反應,拿著那細針陰陰一笑,就凶狠的往那太監的手臂上扎了過去。這一下,疼的那下太監仰天無聲嘶吼,脖子上的青筋一瞬間就全都爆起來了。
一張臉也去全都皺成一團,方嬤嬤才不管那麽多,自顧自的從布包裡面抽針往那小太監的身上扎。看得押著那小太監的兩人,齊刷刷的別開了臉。險些就差點壓不住,讓人給掙脫了。
要是這會兒胤礽在這裡,怕是得大喊一聲“容嬤嬤”才是。
那小太監掙扎了一會兒,就沒什麽力氣了,方嬤嬤見狀才收了手,將他身上的細針都拔了出來。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太監一眼。
用針,是這皇宮裡面再常見不過的私刑之一了,無他,針眼細,不容易發現就是了。
等第二個人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倒在一旁奄奄一息的那小太監一眼,深深的恐懼感籠罩在他的心頭。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心直透天靈骨而去,比起剛剛在外面待著那會兒功夫,冷意更勝。
這之後的時間,那些個宮女太監一個接一個的進了方嬤嬤在的內屋。雖然大多數還是嘴硬的,但是還是有幾個被方嬤嬤這架勢嚇得險些崩潰的,一股腦就什麽都說出來了。
沈審問出來的信息,方嬤嬤都仔細的記載特地帶來的冊子上,以免自己回去複命的時候,遺漏了些什麽那就不好了。
等方嬤嬤全都審問完,天色已經微微泛亮。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方嬤嬤拿著那包針和那本冊子就往齊慧院子那邊複命去了。
按著往日的習慣,這會子想來太子妃娘娘已經起來了。
至於這滿屋子的精神萎靡,臉色蒼白的人。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張寶自然會過來一股腦拉到內務府去。
這麽大個陣仗,想來那些將手伸到毓慶宮來的人,也知道要收斂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