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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資本家》第24章 我知道你們家情況
  四個衙役把抽出半截的腰刀往鞘裡一送,各從力役手中奪過一把木棍,正要上前圍毆李大寧。忽聽背後傳來一聲:“都給我住手!”聲音極大,有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威嚴。

  四個衙役愣了一下,不由回頭去看,只見門外走進來一個長衫打扮的年青人。一般來說,秀才才穿長衫,而秀才將來很可能做官,一般沒人敢惹。力役們紛紛往兩邊讓,就連步快班頭也有些摸不著大小頭,下意識的朝旁讓開,一臉狐疑的道:“你是?”

  李飛白懶得搭理,走到四個手持木棍的衙役前,推開一個擋在身前的衙役,直走到李大寧面前方停下腳步,施了一禮,道:“爹,我回來了!”又把癱坐在地上的母親扶起來,道:“娘,孩兒回來遲了,讓你受苦了。”

  李大寧問道:“兒啊,你怎麽回來了?”

  李飛白道:“我回來辦點事!”

  鄧班頭心裡不由一緊,還道是在衙門裡當差的鄭浩然回來了,要是跟他對質今年的皇糧確實少交一半,那時村民鬧將起來,只怕今天將白跑一趟。不僅今天要白跑一趟,這些力役們回去一說,全鄉的人都會知道,今年刮錢的計劃將徹底破產。如果鄭浩然沒回來就好了。至於抄了李大寧的家,事後讓鄭浩然知道了怎麽辦?他也早有對策,等回衙門時把抄李大寧家所得的錢財如數奉還,再多多少少貼補一些,想鄭浩然也不會把此事嚷嚷出去。大家同在衙門當差,自會相互體諒當差的難處,誰還能有永遠用不著誰的時候,自然是瞎子吃餃子心裡有數。

  他扭頭去問裡長:“這是鄭浩然?”

  蔣國賢道:“不是,是李大寧的兒子李飛白。”

  原來不是鄭浩然,鄧班頭放了心,問道:“他兒子也是讀書的秀才?”

  蔣國賢“呸”了一聲,道:“屁個讀書的秀才,大字不識幾個的土裡刨食的。一家人窮的衣服不遮腚,想來是去縣裡服均徭,鄭浩然見穿的實在不像樣,拿了件舊衣裳給他穿!”

  鄧班頭“哦”了一聲,冷笑一聲,道:“那個誰,你不在縣裡服均徭,跑回村裡幹什麽?”

  李飛白道:“我告假回來辦件事!”

  鄧班頭當了二十來年差,還從沒聽說過服均徭還有告假這一說,當即認定李飛白說謊,道:“告假回來辦事?我看你是受不了均徭的苦,偷偷跑回來的吧!”

  服均徭其間逃跑,這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小,可以交錢頂罪,也可判戴枷示眾五至十日,以示懲罰。說大,最多也就是杖責三十至一百棍,與其它罪行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量刑的大小,主要是看當官的高興不高興,高興就判小罪,不高興就判大罪。雖說大罪也就杖責三十至一百棍,可駕不住有的衙役手黑,你錢給的不到位,他幾棍都能把你給打殘疾了。

  李大寧正跟催糧的對峙,算是把步快班頭得罪死了,衙門裡當差的是一家,一家人哪有不幫一家人的道理。他更加擔心起兒子來,似乎已看到兒子被衙役們當場打死的慘狀,問道:“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幾個月都熬不了,這才去幾天就跑回來了!”

  李飛白笑道:“爹,你別聽他瞎說,我真的是告假回來的。”

  蔣國賢也不信李飛白是告假回來的,他身為裡長,每年安排徭役是份內的事,李飛白要是逃回來的,只怕會牽連到自己,當即問道:“你跟誰告的假?”

  裡長亦就是一鄉之長。在大明朝,裡長還不是由縣令任命,

只要納的糧是全鄉最多的便是,並不屬於衙門裡的吏員。說白了,他其實也是百姓,跟其它百姓沒什麽區別,本該跟其它百姓守望相助才對。可往往裡長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幫著酷吏魚肉百姓。  李飛白最恨的就是這一種人,不想著怎樣幫百姓好,盡想著如何坑害百姓,也就對其沒有好感,道:“跟鎮撫大人告的假,要不你去問問他?”

  蔣國賢平時哪見過鎮撫這麽大的官,見得最多的也就是衙役。他知道鎮撫大人是什麽官,那可是六品大官,比縣令還要大的官,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問鎮撫大人,李飛白到底告假沒有。他把頭縮了縮,想退回身去,忽然想到鎮撫大人屬於武官,好像是衛所裡的官,而本縣並無衛所,也就沒有鎮撫大人這樣的官,笑道:“你跟鎮撫大人告的假?不知這位鎮撫大人身在何處?我也好去問問,你是否跟他老人家告了假。”

  李飛白道:“鎮撫大人在寅賓館!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可以問問步快班頭啊,看寅賓館裡是不是有個鎮撫大人?”

  蔣國賢疑惑的看向鄧班頭,見鄧班頭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李飛白卻不打算放過他,追問道:“對了,林裡長,你什麽時候去寅賓館問鎮撫大人啊!”

  蔣國賢平是在王屋鄉這塊地界也是威風慣了的人物,哪能受此挑釁,道:“你為什麽不跟裡老告假,而要跟鎮撫大人告假。小小年紀,說個謊話都不會。來人,把這個逃徭役的抓起來,送到縣裡嚴辦!”

  幾個力役立馬就要動手,鄧班頭卻是見過世面的人,見李飛白有恃無恐,多了個心眼,攔道:“且慢。”又對李飛白道:“你為何不給本鄉裡老告假,卻要給在寅賓館治傷的鎮撫大人告假呢?”

  李飛白道:“我去服徭役, 裡老讓我去寅賓館聽差,正好鎮撫大人負了傷,我就替鎮撫大人治好了傷。縣令大人見我還有些手段,讓我照看鎮撫大人。這兩天我見鎮撫大人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跟鎮撫大人告了個假。”

  蔣國賢忽然大笑起來。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李飛白,道:“你說你會治傷?別人不知道你們家的情況,我還不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你們家祖上十八代都是土裡刨食的貨色,什麽時候出過醫生。”

  鄧班頭也笑了起來,心道:“你說你在寅賓館乾活,聽說治鎮撫大人的傷有一味藥沒有,正好下盤村附近有,你回來是拿藥的。說不定我就信了,你卻說你治好了鎮撫大人的傷!鎮撫大人的傷勢有多嚴重我能不知道?醫學訓科劉厚德都沒有辦法,得等王禦醫回來才能治療,你一個農戶能把鎮撫大人的傷治好!”他笑了一會,面色突然嚴肅,抬頭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先把這個逃徭役的抓起來,然後進屋搜東西抵皇糧。”

  李大寧也臉色臘黃,明白兒子在說謊。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李飛白會不會治傷,天底下還有誰比他這個當老子的知道底細。看來兒子這劫是逃不了,隻盼衙役杖責時手上輕些,給他們老李家留條根。他不打算再抵抗了,這群如狼似虎的酷吏想怎樣就怎樣吧。他不僅不打算抵抗,還準備服軟,只要能保住李飛白平安無事,哪怕給鄧班頭磕頭認錯呢他都認了。

  李大寧蠕動嘴唇,正要開口說話,突聽有人道:“鄧班頭,要不讓我再勸勸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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