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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資本家》第152章 挖了個坑
  趙學飛面無表情,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目光空洞的瞧著縣衙大門。

  他本來是要實情相告的,可聽了曹致遠的話,便沒了興致。

  林志淵不知曹致遠為什麽底氣十足,竟敢衝撞他。他卻知曹致遠為什麽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把他放在眼裡。

  曹致遠乾縣丞已經幹了許多年,數年前,好不容易把前任縣令熬走,以為自己終於能夠官升一級,主政一方,沒想到朝廷卻把他趙學飛派來當縣令。試問,曹致遠能不忌恨他?

  曹致遠一直想當縣令,論資格數年前已經夠了,可有他當著縣令,注定曹致遠只能是個縣丞。除非他高升或者被罷官,有位子空出來,曹致遠才可能當上縣令。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能當上縣令。畢竟,數年前已放了曹致遠一次鴿子,這一次若再放,吏部的人也不好意思。

  他一直無法高升,曹致遠就一直當著縣丞。既然,他無法高升,曹致遠就只能盼著他倒霉,做錯事被罷了官,機會也就來了。

  曹致遠不僅乾盼,還早早挖了個坑,讓他往裡邊跳。為了讓他在坑裡越陷越深,這幾年曹致遠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好麻痹他。如今他深陷坑中,眼瞅跳不出來了,曹致遠也就不再夾著尾巴做人,肆無忌憚的露出獠牙。

  曹致遠這個坑是很多年前就挖好的!那時,他剛來濟源,兩眼一抹黑,而曹致遠異常謙恭,讓他誤以為這個人是個好幫手,而他又想做出點成績,於是就掉入了坑中。

  曹致遠說,克井鄉有座小煤窖,產的是上等煤,可組織人手開挖,把小煤窖變成大煤窖。糧食一年只能種一季,煤卻能天天挖,正好懷慶府河內縣就有冶鐵所,把挖出的煤往那裡一賣,一年怎麽也能賺個十幾二十萬兩銀子。

  他當即動了心,組織人手開挖,等挖出的煤堆成小山,往河內冶鐵所賣時,才發現煤不是你想賣就能賣的。人家冶鐵所的煤自有來處,你的煤再好,沒有關系,人家也不買你的煤?

  為了活動關系,他四處奔走,銀子花了不少,可冶鐵所依然沒有買一斤煤。那時,他想放棄煤窖,虧就虧點吧,總在能夠承受的范圍之內。可曹致遠又來遊說,說河內的冶鐵所不買咱們的煤沒關系,咱們可以自己造個冶鐵所,正好克井鄉也有鐵礦,那樣挖出的煤不就有了去處!而且,鐵的價格比煤要貴多了,這樣一來,縣裡每年的收入將達數十萬兩,甚至上百萬兩也有可能。

  他當時很猶豫,為了開煤窖,已投入上萬兩銀子。由於煤賣不出去,匠人的工食銀子都是半額發放,也已欠了數千兩。而開一座冶鐵所,又得投入數萬兩,再雇人手還得花錢,將把整個銀庫裡的錢揮霍光了。

  曹致遠的一句話讓他又動了心。

  曹致遠說:“咱們可以去省裡先報備,等省裡同意收購他們的鐵,咱們再建冶鐵所!”

  省裡是答應收購他們的鐵,冶鐵所也就建了起來。可是不知是礦石的質量太差,還是冶鐵的工藝不過關,冶出來的鐵雜製太多,做農具都不夠格,省裡不願收購也在情理之中。

  可冶鐵所投入那麽大,還能關停不成?如果冶鐵所關停了,煤窖也得關停。自己身為一縣之主,若把這兩個買賣都關了,投入的七八萬兩銀子將賠個精光,也就是把縣裡一百來年的積蓄賠了個精光,那他這個縣令還能乾下去嗎?

  所以,兩個買賣一個也不能關,開下去還有翻身的機會,關停了也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想解決問題有三個辦法,一是把煤賣出去,一是把冶出來的鐵的質量提上去,一是拖到他高升。

  過了這幾年,煤一點也沒賣出去。找了無數有經驗的冶鐵匠人,鐵的質量也提不上去。而想要高升之後把問題留給下一任縣令,就成了唯一可能的解決辦法。但,現實是要想實現也不容易。

  首先,煤窖與冶鐵所裡匠人的工食銀子已拖欠太久,匠人的怨氣極大,隨時都可能發生爆亂。馬坤去遊說彈壓數次,越來越有壓不住之勢,根本等不到他高升,爆亂就會發生。那時,他這個縣令必會被憤怒的匠人撕成碎片,既使有幸逃得性命,也會被朝廷治罪,為平息爆亂,十有八九他會被斬首示眾。

  其次,雖跟李飛白掛上關系,也算是跟布政使大人掛上關系。現在僅是掛上關系,要想打好關系,再憑借此關系高升,沒有兩年也不可能。時間太久,根本等不到那時。

  最後,他高升之後空出的縣令位,繼承者十有八九是曹致遠。曹致遠挖好的坑,會自己往裡跳嗎?曹致遠又不是傻子,怎麽會往裡邊跳!

  他已收到風聲,曹致遠跟此次來懷慶府巡按的監察禦史是同年, 前幾日曹致遠還特意去了趟河內,把煤窖與冶鐵所的事告訴了巡按。兩人商量妥當,這幾日巡按就來濟源巡查此事,然後巡按將以治理無方,揮霍國帑,引發匠人不滿幾近爆亂等幾項罪名,彈劾他。

  此彈劾奏折送往朝廷之時,也就是他摘下烏紗帽被問罪之際。所以,在曹致遠眼裡,他就是個死人,又怎會在乎言語上的衝撞。

  趙學飛知道,曹致遠不僅恨他,還恨李飛白。

  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李飛白是他的幕友,恨烏及屋,恨上李飛白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飛白此去布政使司提銀子,不僅一兩銀子沒少還多提回來很多。這不是在打曹致遠的臉嗎?讓所有人都知道,以前曹致遠去提銀子,中飽了多少私囊?

  曹致遠恨李飛白,所以說起話來就不留情面,這些話若傳到李飛白耳中,李飛白會不大怒?然後他再求李飛白幫忙,李飛白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曹致遠的幫手不過是個監察禦史,區區的七品官。李飛白的幫手可是左都禦史,正二品大員,還是管著監察禦史的主官。只需王守仁說句話,區區的一個巡按敢不遵從?

  趙學飛能不能渡過此劫,全看李飛白與曹致遠的矛盾深不深。李飛白與曹致遠的矛盾越深,他越能渡過此劫。所以,他又怎會告訴曹致遠實情,甚至站在那裡臉現憂色,讓曹致遠更加確定李飛白把兩位爵爺得罪死了,肆無忌憚的大放厥詞。

  根本不用他開口,自有人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李飛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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