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早起,神清氣爽。
第二天一早,胡瓜早早起來穿過光幕,剛好趕上趙墨吃晚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覓蕤嬌羞似水,胡瓜卻顧不上一起吃飯,因為再過一會兒李秀梅就過來了,不過他還是抽空多和覓蕤說了會兒話,又把帶過來的開心果給她,讓她當零嘴吃,順便說了自己還想要一筐子的菜,趁著覓蕤幫忙摘菜的時候又跑到趙葉屋子後面的小溝裡挑了一塊比陶?小不少的金疙瘩,想了想,又撿了兩塊核桃大小的。
前前後後忙完後,等回到前溝這邊,剛好遠遠地看見李秀梅趕著驢車過來,胡瓜把金疙瘩合著昨天的一起裝進了一個方便麵的紙箱子裡,又用透明膠帶封好口,然後和正好過來的李秀梅一起把雞蛋裝箱。
李秀梅今天的神態有些不對,在胡瓜要離開的時候,她終於開口道,“胡瓜,你後晌能不能晚些回來?”
胡瓜停頓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昨天黑夜我婆婆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她今天后晌兩點回雲城的火車,到、到時候你能不能捎上她一起回來?”
胡瓜這才注意到李秀梅的眼睛有些腫,眼圈也有些發紅。反正自己今天的事情也挺多,下午兩點還不一定忙得完呢,於是說道,“行啊,你把你婆婆的電話給我,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就行。”又問,“郭老太知道郭軍的事情了嗎?”胡瓜在武林村輩分特殊,除了武、林兩家之外,其余人想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不存在禮貌不禮貌一說。
李秀梅點點頭,“我和她說了。”
李秀梅的公婆三年前給兒子娶了媳婦兒後就出去打工還債去了,三年多了一直杳無音信,就連兒子死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很多人都說被拉傳銷窩去了,否則的話,怎麽連個電話都不打呢?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音信,郭軍卻死了,李秀梅想起這幾個月來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村長幾次三番地想著爬自己的炕頭,要不是院子裡養的那兩條大狗,自己早不知道成什麽樣了。
剛出前溝,又看見村長夫人在大門口站著,見他出來,忙招了招手,胡瓜靠邊停下,問,“六嬸兒,有事兒嗎?”
村長夫人瞅了眼他的車裡,問,“瓜蛋子,送雞蛋去啊?”
胡瓜點點頭,“哦。”
“那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捎上你芳姐。”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村長夫人有些不自然,最後說道,“不想玩了唄。”
胡瓜恍然大悟,看來是楊羔兒摳索幾個住宿費,不舍得多花錢,兩人鬧別扭了,不過在臉上當然不會表現出來,於是打了個響指,“我回的時候給她打電話。”
這一次,再不拖延,上省道由吳莊上高速,九點半的時候就來到了婦保院對面老翟頭的店裡,放下雞蛋,又被老翟頭捋走幾根青菜,然後繞道來到呂向波所在的國際大都會小區。
門口的保安對他還有印象,看見他過來,揮揮手讓靠了邊,然後對下了車的胡瓜說道,“哥們兒,牛逼呀,找了個白富美啊。”
胡瓜不想搭理他,怪不得你在這裡做保安,瞧那沒眼力的勁兒,看不出來哥也是高富帥嗎?
保安繼續說道,“有什麽秘訣沒有,傳授一下經驗?”
胡瓜不理他,又等了一會兒,呂向波穿著一條淺白色的修身長褲,一個印了京劇臉譜的T恤,拉著個拉杆箱出來了,上車後,看見後面放了滿滿一筐子青菜,連連點頭,“可以啊,
瓜蛋兒,挺舍得下本兒嘛。” 胡瓜瞅了眼被她放後座的拉杆箱,問,“去哪兒?”
“當然是先去我家的飯店了,這麽多的菜放車上,天氣又這麽熱,一會兒就蔫兒了。”
胡瓜這才知道原來呂向波家裡是開飯店的,順著她的指路,胡瓜最後把車停在了金星巷的三百六十行總部的停車場,然後看著上下三層的飯店,胡瓜傻愣著問,“別告訴我這三百六十行是你家開的。”
“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胡瓜叫了起來,“你家這麽有錢,你還上什麽地質學院?”
“那應該上什麽?”
“出國啊?西歐北美的,想去哪兒去哪兒。”
三百六十行在天南省的名氣不小,僅是雲城就有五家店,據說邑州也有一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現在知道這家飯店竟然是呂向波家裡開的,胡瓜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中午就在這兒吃,你請客,怎麽樣?”
“不怎麽樣。”呂向波下車後指使著胡瓜把筐子搬到一樓的大堂,從接待手中要過對講機叫出大廚來,然後交代道,“中午的時候用這些隨便做幾道菜然後送給消費最高的包間,看看效果怎麽樣。”
大廚是個胖子,連連點頭,又問,“要是客人問起這是什麽菜……”
“你隨便編造就可以了,什麽高大上照什麽來。”又道,“要是反應好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從飯店出來,呂向波問他,“先去哪兒?”
胡瓜想起下午還要給房子交尾款,於是說道,“先去賣金疙瘩,然後買槍支。”
呂向波幫著聯系的這個買狗頭金的名叫宋尚天,家資頗厚,在雲城,算得上是一個狗頭金職業收藏家,聽呂向波對他的稱呼,兩家的關系應該不錯,約好了見面的地點後,呂向波說道,“宋叔叔在銅環山有座礦,你可以敞開了開價,能賣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銅環山雖然名字中有個“銅”字,不過卻是以產黃金而聞名,胡瓜心道,怪不得喜歡收藏狗頭金,敢情是個挖金礦的啊。
見面地點是家茶餐廳,找到後,呂向波給雙方做了介紹之後,就和宋尚天說道,“宋叔叔,你們先聊,我到樓下發幾個快遞。”
宋尚天笑呵呵地說道,“你忙你的。”又看著胡瓜放到桌子上的紙箱子問,“裡面就是嗎?”
胡瓜取鑰匙捅開透明膠帶,然後打開道,“宋叔叔,您是行家,看看品質怎麽樣?”
箱子裡共有四塊,兩大兩小,小的還好說,也就拳頭大小,大的就不得了了,一塊是胡瓜第一次從趙葉那裡搬來的,他稱過重量,16.32千克,按照胡茶閣的說法,輕松超過了國內狗頭金的紀錄,稍小些的那個,也有足球大小,不過早上走得急,沒來得及稱重量。
宋尚天感覺自己開了半輩子的金礦,卻一下子跟個土包子似得,臉上再沒有剛才的淡定從容,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不是挖到金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