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光幕,胡瓜好不容易把木箱子搬進了房間的閣樓上,這時天色已經微亮了。又把洞裡的狹縫偽裝了一番,直到看不出什麽後才回到屋裡打了地鋪趕時間休息。
只是剛躺下還沒睡著,外面就傳來汽車發動機的“嗡嗡”聲,呂向波開車帶著遊書琴跑了過來,胡瓜看看時間也就是六點剛過一點兒,於是問道,“這麽早起來,有什麽事啊?”
“吃早飯,然後登虎牙山。”呂向波說道,“真沒想到這山谷裡的空氣這麽好。”
胡瓜一晚沒睡覺,眼睛發澀,“虎牙山你們自己去吧,我要睡覺。”
“睡你麻痹起來嗨。”呂向波情緒高漲,說道,“趕緊起來,請我吃早飯,然後爬山。”
胡瓜苦著臉說道,“姑奶奶,我一晚上沒睡覺,先讓我休息會兒成不成?虎牙山又不大,半天就爬完了。”
遊書琴看著屏幕還亮著的電腦,好像懂了,與呂向波咬了咬耳朵,兩女同時看著他發黑的眼圈“吃吃”地笑著,最後呂向波說道,“好吧,早飯我們自己解決,一會兒你帶我們爬山,行了吧。”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於是胡瓜爬到閣樓上,隻好抓緊時間睡覺。
等他再次被呂向波給叫醒後,已經是上午八點四十分了,李秀梅撿好的雞蛋已經被搬進了房間裡,楊木匠見他下來,說道,“胡瓜,這些活計晌午的時候就差不多乾完了,你看看……”
胡瓜二話不說回屋爬閣樓上取了兩萬塊下來後把錢拍進了楊木匠的懷裡,“謝啦。”
楊木匠的活兒乾得很是在,木床、衣櫃、飯桌,包括櫥櫃,打製得都很不錯,胡瓜父母給他留下的一些好木料也都基本用完了。
裡裡外外檢查過以後,就連呂向波和遊書琴也對他的手藝讚不絕口。
胡亂洗了把臉後,胡瓜就發動著汽車對打算開著大切進山的兩女說道,“走吧,坐我的車過去。”
虎牙山是縣裡和招商來的投資商共同投資開發的,本地人憑借身份證可以免費進山,外地人是要收取門票的。胡瓜的212掛著邑州的車牌,又是5打頭的,一看就是本縣的車輛,三個人能省150塊的進山費。
虎牙山距離武林村並不遠,山下也有一個村子,名叫凍喇叭,人口並不多,也就不到三十戶,百十口人。村子裡的年輕人大部分都去邑州或者蒙縣打工去了,並不是說村子就養不活這些年輕人,而是城裡有更好的教育和更多的工作機會。
沒有人會選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方式,除了胡瓜。
當然,胡瓜也並沒有面朝黃土背朝天,以目前他每天兩千塊的存收入來算的話,蒙縣城裡都不一定有幾個人能趕得上他的賺錢能力,要知道,這樣算下來的話,他一年的收入妥妥的超過了七十萬,雲城大公司裡的高管一年能掙幾個?
下了山,沿著省道向東走了不到五百米,胡瓜就再次右拐向南來到了虎牙山的凍喇叭村。
虎牙山與武林村所在的桃花山一樣,都屬於雁玄山脈,桃花山因以前長滿了桃樹而聞名,虎牙山當然是因為山頭的形狀類似虎牙而得名。
不過幾十年前鬼子的一把大火燒了武林村的桃花林,所以如今的桃花山就顯得有些名不副實,反倒是虎牙山因為山勢陡峭,奇峰妙壁,重巒疊嶂被開發商給看上了,又給虎牙山安了一個莫須有的故事後,就進行了旅遊開發。
進山的地方有保安把守著,四個保安中,
胡瓜竟然認識三個,兩個還是自己村子裡的,剩余一個就是凍喇叭本村的,都是二十多歲又不怠出去打工的二流子。小的時候胡瓜經常和他們一起玩鬧打架,用首都的話說,那就是發小兒。 沒經歷過男人的女孩子不叫真正的女人,同理,沒一起打過架的發小兒不是真正的發小兒。
見他開這個破212要進山,本村一個家夥攔下他,“瓜蛋兒,這倆是誰啊?”
“我對象,怎麽了?”胡瓜理所當然地反問著。
另一個又問,“聽說你一天能掙個兩千塊?真的假的?”
“假的。”雖然他賣雞蛋的事情被劉改芳通過村長夫人的嘴傳得整個榆樹鎮都已經知道了, 不過他還是一口咬定,“除了車馬費什麽的也就五六百。”
“那也比老子們在這裡當保安強,一個月才一千八,一天也就六十塊錢,也就是你的十分之一。”另一個不滿地說著,跟著又滿臉羨慕地說道,“一天五百,一個月就是一萬五,一年就能去個媳婦兒。”
這明顯就是一個數學愛好者。
扯了幾句閑淡,胡瓜順利地通過第一道關口,然後得意地對坐在後面的兩女說道,“看見了嗎?哥們兒在蒙縣就是一杆旗,走到哪兒都是別人仰視的存在。”
呂向波不接他的話茬,而是突然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地扭了一下,“剛你說誰是你的對象呢?”
“我要不說你倆是我的對象,那進山費一準兒少不了,一百塊錢,你掏啊?”
“不就一百塊嗎?我又不是掏不起……不對啊,我來到你的地盤,一切花費就應該你來掏才對,為什麽要讓我掏錢?”
“那昨天在你的地盤吃飯為什麽是我掏錢?”胡瓜問道。
“能一樣嗎?”呂向波一邊四下張望,虎牙山的風景確實不錯,遠處還有一條不大不小的瀑布垂落而下,地上激起的水霧在陽光的折射下,生成了一道巨大的彩虹,呂向波先是取出蘋果普拉斯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後,這才說道,“雲城是山南人的雲城,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地盤,你卻不一樣,在蒙縣,你不是一杆旗嗎?”
胡瓜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趕腳,想了想,隻好裝作委屈地說道,“那你們也不能隨便欺負一杆旗啊,你瞧瞧,手臂上都有了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