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賓上院大酒店名字起得很高大上,其實只是家三星級的酒店,在薊州這個國內一線城市來說,根本就排不上號。
不過樓下倒是有家很不錯的餐廳,名叫郎的琴。餐廳內環境優雅,開放的就餐環境在優雅的琴聲下顯得浪漫而抒情,男女服務員都著白色襯衣黑色肩帶褲,穿梭在餐廳的各個角落,居中一台三角鋼琴邊,一個長發女子正閉目彈奏著一首胡瓜叫不來名字的曲目,就餐客人也都很輕聲地交談著。
說實話,這樣的就餐環境下根本就不適合談事,身處這樣的環境下,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享受這美味的美食和浪漫的氛圍。
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賀利平的心細如發,他一定也是看出來了無論是那位“村長的女兒”還是胡瓜的“親妹妹”都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不過,對於他來說,結交胡瓜才是自己的目的,所以這頓飯更多的只是為了加深一下彼此的關系。
軍區二院的樊高主任和那位“老張”過來的要比胡瓜預想中的早一些,老張的情況胡瓜不了解,不過剛剛他曾偷偷度娘了一下那位樊高樊主任,下邊兒的一溜兒簡歷讓胡瓜看得懷疑人生。
這是怎樣的逆天存在啊?用如今的流行語“開掛的人生”形容都一點不為過,國內最年輕的醫學博士,在國際著名學術雜志上發表過十數篇學術論文這些對於別人來說可以吹得上一輩子的事情,但是對於這位樊主任來說都羞於提及,作為排名世界第一的哈佛大學醫學院的終身客座教授,任何譽美之詞他都受得起,就更不要說這還是一位年不過四十的美男子。
至於那位“老張”,讓胡瓜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位女性。
經過介紹後,胡瓜終於知道了老張的全名叫做張鴻雁,在薊州經營著一家連鎖的心理谘詢機構,身家不菲的一位輕熟女。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兩位竟然都是未婚。
聯想到再有幾天自己就要成婚了,用小學生作文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胡瓜羞愧地低下了頭……
無論是樊主任還是老張,在面對賀利平的時候都沒怎麽端著,而且看樣子三人的關系也都不錯,胡瓜作為一位退了學的大學(zhuan)生,很多時候都插不進三人的話題,隻好做一個乖巧的小學生。
而通過三人的聊天,他終於明白,賀利平竟然與兩人竟然同學,他和老張是大學時一個宿舍的閨蜜,還和樊高是一個宿舍的哥們兒。
這就尷尬了,胡瓜偷偷看了一眼鹿鹿,見她只是認真地解決著面前的美食,不時地看看中央演奏台的那位彈奏的女琴手。
劉改芳當然也聽不懂他們的談話,她緊挨著胡瓜的一邊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那是章小蕊。”
胡瓜低聲問,“你認識她?”
“《明玉麗人》的女二號啊,”劉改芳嘖嘖歎道,“沒想到她的鋼琴彈得這麽棒。”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胡瓜對她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如今很多人家只要條件過得去的都會給孩子報個特長班什麽的,會個鋼琴很奇怪嗎?要是哥也生在一個優渥的家庭裡,說不定哥如今早已經成為了國際級的鋼琴大濕了。
於是他撇了撇嘴,“也就那樣,外行看門……熱鬧,內行看門道而已。其實她彈的也就那樣,只不過是被她身上的明星光環給加了效果而已。”
一邊正認真地聊著天兒的樊高這時微笑著說道,“不然,這位的演奏水平已經登堂入室了,
要是有高人指點的話,成為大師也不是不可能。” 胡瓜不喜歡他那副裝逼的嘴臉,更不喜歡他比自己還要帥,不過目前來說,自己有求於人,倒是不好反駁他,而是一副驚訝的面孔,“樊主任對鋼琴演奏也懂啊,真是太了不起了。”
這個馬屁拍得有些低劣,以樊高的智商當然聽得出來,不過他還是微笑著搖搖頭,“只是觸類旁通罷了,聽音樂主要聽的是意境,能夠觸動人內心的音樂就是好音樂,同樣,能夠演奏出觸動人內心音樂的琴師就一定距離成家不遠了。”
“成家?”胡瓜稍走了一下神,就聽到了這倆字兒,還以為對方在說自己呢,差一點兒問出“你怎麽知道我要成家”的話來,好在他機靈,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見樊高搖搖頭,繼續說道,“只是這麽好的演奏技巧放在這裡,倒是有些明珠蒙塵了……”
這時,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先生盛讚了,小蕊可不敢當。”
說話的竟然就是剛剛還在彈奏鋼琴的那位章小蕊。
樊高依然是自己標志性的自信而裝逼的笑容,對她微微一笑,“章小姐客氣了。”
如果是胡瓜的話,一定會在這個時候邀請她入座,然後探討一些比較深入的專業話題,不過樊高顯然不是胡瓜,他只是對章小蕊點點頭,說了句話後,就再沒看她一眼。
胡瓜心裡冷哼,“活該你四十歲了還是單身狗一條。”
章小蕊見他沒有請自己入座的意思, 微微發了下呆後,也就離開了。
而這時,那位老張卻稍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低聲同一直不怎麽說話的鹿鹿聊起了天,她的聲音既輕且柔,好像有股催眠的力量在內,由於聲音太低,胡瓜聽不太清,不過一直很少說話的鹿鹿卻在她說完話後,伏在她的耳朵上也說起了悄悄話。
這對於胡瓜來說是個驚喜,這是鹿鹿第一次主動同別人說話,平時的時候,她都不怎麽主動和自己說,更多的只是喜歡黏著自己而已。
一頓飯吃完,老張已經和鹿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胡瓜也是第一次知道,鹿鹿的話竟然挺多,根本就不像之前她留給自己的怯怯的小女孩印象。
至於那位喜歡自信地微笑的樊主任則只是同鹿鹿說了兩句話,又給介紹了兩種藥後對胡瓜說道,“沒有近事遺忘,腦震蕩並不嚴重,將養幾天也就好了,如今她更需要的是心理治療,其實吃不吃藥都是無所謂的。”
胡瓜又問,“不需要拍個片子什麽的好好看看嗎?”
“小姑娘的思維嚴密,邏輯清晰,拍片子不是瞎花錢嘛,”樊高微微一笑,“好了,下午我還有事兒,就先離開了。”說著,上了停在一邊兒的一輛C級奔馳離開了。
那邊廂,老張卻上前對胡瓜說,“我打算帶鹿鹿去一趟事務所裡,時間有些長,你看看你的計劃是什麽?”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我的計劃當然是陪著了,胡瓜想翻白眼,不過他還沒開口,賀利平卻道,“沒事兒,你先回去,稍晚的時候我們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