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瓜知道有個成語叫做“好事多磨”,但從來就沒想到過自己的“好事”竟然如此“多磨”,人生二十年,他唯一與女孩子的親密舉動就是嘬過劉改芳兩口,還沒來得及嘗出味道就被人給打破了,至於和崔莞莞的好事兒……那就是自己的夢魘,要麽是被電話打斷,要麽是被人親自登門給攪擾。
於是,從李秀梅的家裡出來回到前溝後,胡瓜就下了決定,今晚無論如何要破了自己的身子,再不做可恥的處男。
於是在崔莞莞說要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然後想著擠進去一起洗,結果被崔莞莞給推了出來。
這種事情雖然香豔,不過崔莞莞並不希望他看輕自己,死活沒同意,胡瓜隻好找了個礦泉水瓶子,攔腰剪斷,兌了點溫水,仔仔細細地把憤怒的小黃瓜清洗了乾淨,然後就上床耐心地等待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令人期待萬分的、告別處男夜的、激動人心的時刻。
然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外面的天有些亮了……
胡瓜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這女人洗澡就是麻求煩,哥都一覺睡醒了,怎麽這澡還沒洗好?這時樓下卻傳來一些隱約的說話聲,聲音有些小,聽不大清楚,不過隨後就有一聲洪亮的孩子哭聲傳來,一下子把他給驚清醒了,這就有了孩子了?太快了點兒吧?還有,昨晚我到底做了些什麽,怎麽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胡瓜拉開窗簾向外一看,握草!天尼瑪已經亮了!
天怎麽就尼瑪給亮了?
這個晚上老子到底做了些什麽?
樓下,正逗弄著郭旭的崔莞莞突然聽到上面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握……草……!”
。。。
愛寶鮮花禮品屋,老翟頭認真地打量了老半天崔莞莞,然後眉眼笑著看著胡瓜說道,“這你女朋友啊?”
胡瓜笑道,“怎麽樣?漂亮吧?”
崔莞莞眯著眼對老翟頭說道,“大爺好!”
老翟頭點點頭,“好,好。”
也不知道是回應崔莞莞還是回應胡瓜,聊了一會兒,胡瓜就告辭來到了金星巷的三百六十行總店,和一個胖廚師交接了後,問道,“你們少東家呢?”
“前天就開學了。”胖廚師笑眯眯地說道,“胡老板,你這青菜產量什麽時候能上來啊?”
“最多半年,”胡瓜歎口氣,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有錢誰不想賺啊?不過這培育蔬菜嘛,周期長、成本高,也是挺讓人頭疼的。不過到時候產量上來的話,你們還按一斤80收嗎?”
胖廚師豪氣地拍拍顫巍巍的胸脯,“只要不是泛濫到滿大街都是的話,而且隻特供我們一家,我在這裡給你保證,不會低於50一斤,這算是買斷價,怎麽樣?”
胡瓜不接話,而是皺著眉說道,“這兩天送青菜可能有些不及時,到時候多擔待一些。”
胖廚師聽了,眉頭皺的比他還厲害,問,“怎麽了?”
“我那裡修路,司機家裡也有事請了假,汽車進出山谷不方便。”
“這個好說,”胖廚師大手一揮,“我們自己派車過去取,到時候你只要把菜送出山谷就可以了。”
“可是我還要給婦保院送雞蛋……”
“順路的事兒,我幫你送了。”
“痛快!”胡瓜雙掌一擊,眉開眼笑道,“胖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站在一邊的崔莞莞平靜的表情下內心都是驚濤駭浪,
這些菜剛剛稱重的時候她可是都看清楚了,31.6kg,也就是63斤多,胡瓜直接給抹了零頭,算了30公斤,這就是4800元,一個月下來就是小十五萬啊,有多少人一年能掙十五萬的? 從三百六十行出來後,胡瓜對沉默不語的崔莞莞說道,“走吧,帶你買幾件衣服,看上哪件你直接說話就行。”
崔莞莞昨天的工作服外套被他給撕掉了幾道扣子,襯衣也皺皺巴巴的難看,又沒帶替換的衣服,給人家買幾件衣服也是應有之意。胡瓜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對崔莞莞的態度到底是什麽,兩人目前的關系友達之上戀人未滿,說朋友不是朋友,說戀人不是戀人的。要讓他真和崔莞莞談戀愛,他內心還有些不願意,不過要讓他就這麽放手,又覺得崔莞莞長得還挺漂亮,更不願意。
所以,眼下隻好就這麽處著。
雲城的商場很多,不過胡瓜還就能找到這家燕莎。
他在這裡給覓蕤買過內衣,也給桃花谷的小朋友買過遙控玩具,哦,對了,還認識了一個蜂腰童顏的句乳妹紙,名字叫什麽來著?……
一路上,崔莞莞都在想著自己該如何話胡瓜的錢,要是買多了他覺得自己貪心,要是買少了,自己又有些不甘心,這可不是常態的大款,可以揮金如土不計成本地泡妞,從根子上來說,他就是個農民,肯定對喜歡亂花錢的女人厭惡至極,所以這個度必須得把握好了,多則溢少則虧啊。
有人說過,選擇困難只是因為窮,崔莞莞一直深以為然,這一次胡瓜給掏錢,所以她也就不再要或不要上面糾結,隻管喜歡或者不喜歡而已。
從樓下轉到樓上,又從樓上轉到樓下,最後崔莞莞在二樓的一家內衣專賣店門口站定,“我進去挑幾件內衣,你不用進去了。”
胡瓜一看,這家內衣店自己還真認識,正是那個蜂腰妹紙所在的店,他站在門口向裡面瞅了兩眼,沒看見妹紙,心下剛有些失望,然後就聽見樓下有人爭吵。看熱鬧是胡瓜今生最愛做的事情之一,於是他迅速尋找了一個有利地形向下瞭望著,然後就看到那個蜂腰妹紙用力掙脫一個男人的手,憤怒地說道,“你賤人,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要是再過來影響我工作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男人冷笑道,“你報警啊,情侶吵架而已,警察也管不著。還有,想要我不糾纏你也可以,你借我的那些錢總得先還了吧?”
蜂腰妹紙氣得渾身發抖,“行,是不是我還了錢以後你就不糾纏我了?”說著臉色發白,清聲說道,“我欠這個人6萬塊錢,誰幫我還了,我和他睡一個月,我袁圓說話算話。”
周圍圍觀的眾人都在交頭接耳著,卻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
說實話,要是拋除其他因素,蜂腰妹紙還真值這個價,不過有一件事情她沒有搞清楚,這裡是商場,而男人是不會一個人出來逛商場的,兩個男人也不會一起出來,誰的身邊沒有女伴?這個時候出頭不得後院著火啊?而且就算真有一個男人出來逛商場的,也願意幫她,也有乘人之危之嫌啊。
見沒有人出來,男人再次冷笑著,“你覺得你那是金B啊,一個月六萬?”
袁圓嘴唇氣得發白,發抖的身子就算站在二樓看熱鬧的胡瓜也看得清清楚楚,情侶反目的很多,惡言相向的也不少,但這麽說自己曾經的女朋友的,胡瓜看了這麽多年的熱鬧,還是第一次見到。
叔叔可忍,大爺不能忍,胡瓜數了數自己隨身攜帶的現金,發現還有八萬多一點,於是把零的全部取出來,隻余六遝子,連同帆布包一起給扔了下去,然後迅速回身躲了起來。
既然帶著崔莞莞一起來了雲城,總得給她買點東西,而且床箱下的那些軟妹幣也總得花出去啊,蒙縣不敢花,怕丁卯找到線索找過來,雲城咱可不怕,不過為了保險期間,胡瓜還是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帆布包扔得很準,直接落在兩人的中間,還有兩遝紅色的鈔票滑了出來,袁圓被嚇了一跳,又覺得這個包有些眼熟,然後回目四顧,最後遲疑地拿起包,裡面不多不少,剛好六萬。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然後哽咽著說道,“哪位好心人幫忙,麻煩露一下面,我袁圓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四周沉寂了一會兒,然後在她的身後不遠處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兒跳著腳,起著哄,“這兒,包是我扔的。”
袁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各人的輕佻模樣一覽無遺,於是她說道,“我就在樓上的今古內衣上班,等一會兒查過監控確認了以後,你們隨時可以找我。”說完,就從帆布包裡取出那六萬塊錢遞給了男人,“你數數。”
男人看看她手裡的錢,又看看她因生氣而慘白的容顏,遲疑了一會兒,咬咬牙,一把搶過來,“你不要後悔。”說完扭身就走了。
袁圓再次看了身後幾個小夥兒一眼,一手捂著嘴一手抱著包低頭離開了。
那邊熱鬧看完,這邊崔莞莞也拎了倆紙袋子從裡面出來了,對胡瓜說道。“好了,走吧,回家吧。”突然注意到胡瓜的包不在了,於是站定問,“你的包呢?”
這是剛好袁圓捂著嘴跑來,崔莞莞瞅了眼,說道,“那不是你的包嗎?”
袁圓馬上站定,看了胡瓜一眼,胡瓜乾笑兩下,“只是款式一樣,你忘了?下車的時候我就沒帶包……”說著攬著她的肩就要離開。
“你帶了的啊,”崔莞莞站定不走,“裡面不少錢呢。不行,咱們得找找去。”
胡瓜使勁攬著她離開了,隻留下袁圓抱著包站在店門口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