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楊正往早上黃啟出車禍的地點趕去，到達時發現道理已經恢復正常了，地面也被清理乾淨，除了地面上的劃痕，再也找不到剛剛這裡出了車禍的證據。

　　楊正隻好往附近的派出所去問。

　　不知道為什麽，楊正總覺得黃啟出的這些事情，不是他倒霉，而是哪裡有問題。

　　而楊正隱隱約約地覺得和上官婉兒有關。

　　雖然遊戲裡上官婉兒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類似的情況上報上來，但楊正總覺得上官婉兒的事情沒有結束，尤其是黃啟一次次遇見的倒霉事，甚至連命都快搭上了，這讓楊正很不安心。

　　這種未知恐懼才令人難安。

　　他必須查清楚。

　　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楊正一看，這就是自己當初被牛曉靈帶來的派出所，加上這次，他已經是第三次來了。

　　“我想問問早上臨江路上的車禍情況，這邊是否有記錄?”楊正找了門口的一個警員問。

　　“你是誰?”警員問。

　　“我是車禍事故者的朋友，我想了解下當時的情況。”

　　那警員猶豫了下，說:“就是普通車禍，沒什麽好問的，司機也送到了醫院，等他醒來再問具體情況。”

　　“你們這不是有視頻嗎，我想看看。”楊正說。

　　那警員冷笑道:“你想看就看啊，去去去，別打擾我們工作。”

　　楊正也有些生氣，道:“我們公民這麽點知情權都沒有嗎?”

　　那警員一愣，正要發火，忽然聽到一個女聲響起:“什麽事?”

　　那警員聽到聲音，直了直身子，臉上的不悅之色也連忙收起，對著走來的女子敬畏地說:“所長，他鬧著要看早上臨江路的車禍路口的監控。”

　　楊正看了眼那女警官，發現是牛曉靈，沒想到她竟然做了所長，爬的夠快的。

　　牛曉靈見到楊正，上下打量了一下，說:“我好像記得你。”

　　“我要看監控。”楊正毫不客氣地說。

　　牛曉靈掃了眼楊正，說:“那來吧。”

　　楊正被牛曉靈帶到她的辦公室坐下，牛曉靈一身警服，英姿颯爽地站在楊正的面前，雙手背撐著辦公桌，說:“你要看早上的監控?”

　　“對。”楊正絲毫沒有商量余地的樣子說。

　　“哈哈。”牛曉靈笑了起來，“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還是不要再見的話，你還記得嗎?”

　　楊正見她不說監控的事，反倒說起之前兩人告別時的話，不禁有些慍色，說:“那是你第一次見我跟我說的話，我只是覺得很有道理而已。”

　　“哦。”牛曉靈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可惜天不遂人願，咱們還是又見到了，是不是又遇見什麽倒霉事了。”

　　經牛曉靈一說，楊正倒真覺得自己每次見牛曉靈都沒有好事，沒好氣地說:“我就要看下監控，倒不倒霉，跟你沒關系。”

　　“那要是我告訴你沒監控，是不是這個霉倒的就和我有關系了?”牛曉靈笑道。

　　楊正有些沒耐性了，說:“你一個派出所所長，不要跟我一個三好公民開玩笑好不好。”

　　牛曉靈往後面靠了靠，一攤手，說:“沒開玩笑，是真沒有監控。”

　　“這麽扯謊真的好嗎?”楊正忍者怒氣，說:“不想給我看直說，我再想辦法，那路口有兩個監控，我都看到了，作為警官，這麽說謊不好吧。”

　　牛曉靈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說:“我知道你不信，

不過沒關系，監控確實有，不過沒有監控視頻，沒拍到。”　　“車禍就在路口，監控對著的，怎麽會沒拍到?”楊正不解道。

　　“監控壞了。”牛曉靈淡淡地說。

　　“怎麽可能，兩個都壞了?”

　　“對。”

　　楊正有點被氣得無語，追問:“什麽時候壞的。”

　　“車禍前十幾分鍾。”

　　“這麽巧?”楊正顯然不信。

　　“就是這麽巧。”牛曉靈說。

　　楊正盯著牛曉靈的眼睛看了一會，發現牛曉靈一點也不虛，淡然地和他對視。

　　楊正發現她眼中還真沒有一絲一毫慌亂或是心虛，不由地信了幾分，畢竟她沒必要這麽騙自己。

　　待楊正撤走眼光後，牛曉靈才說:“據目擊者稱，當時車子突然就發生了側翻，沒什麽征兆，也並不是避讓行人之類的。”

　　“那車子是自動駕駛的?”楊正問。

　　“是的。”

　　“那就是程序的問題！”楊正說。

　　牛曉靈說:“這可不好下斷論。”

　　楊正猛地想起張榮的死，那次車禍自己到現在也沒有過問。

　　“牛警官， 你記不記得兩月前，三春路的那起車禍?”

　　牛曉靈見他忽然轉到兩個月前的車禍上，微微一愣，然後回憶了一會，說:“有點印象，怎麽了?”

　　“那你記得不記得後來那事結果怎麽核實的，是不是程序的問題?”楊正可沒忘記當晚那司機一臉茫然的樣子。

　　牛曉靈走到辦公室牆邊大大的書架上找了一下，抽出一個案宗，打開看了一會，說:“雖然司機矢口否認是自己操作導致的，但是自動駕駛程序內並未發現異常，而他那車有在當時自主操作的情況，所以判定司機全責，而自動駕駛程序開發商，易達科技並無責任。”

　　“他看到闖了紅燈，撞了人，自然要關了自動程序，手動操控車子啊，不能這樣就說是他開車撞死了張榮吧。”楊正反問道。

　　牛曉靈合上案宗，說:“這些律師都有說過，你跟我說沒用，反正結果就是這樣，不是程序問題。”

　　“那這次呢，也不是程序的問題，車子自己側翻了?”楊正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全都是巧合?”

　　牛曉靈輕輕搖了搖頭，問:“你啊，可曾看到醫院裡有醫生看到死了人就哭個不停的?”

　　楊正一愣，說:“這倒是沒有，不過，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你今年裡遇到了兩次車禍，自然有些要亂猜了，要是你是交警，一天能遇到好幾起車禍，你就不會有這麽多問題了，車禍天天都有，程序有問題出現的車禍，也查出不少，是程序的問題一定逃不過，不是程序的問題也不能強說是程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