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兩名警員去解柳別枝的手銬腳銬,楊正連忙站起,對著柳別枝道:“你等著,我們盡快把事實報道出來,到時候給你找個好律師,證明你無罪。”
柳別枝淡漠的眼神裡忽然閃出一絲光亮,望向楊正,她嘴角動了動,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淒然道:“我還是不出去比較好吧。”
楊正猛地明白,她這是顧慮,要是她真出去了,自己該如何定義他們間的關系。
柳別枝轉過頭,看了看楊正,見他不再說話,苦笑了一聲,跟著兩位警員走了。
楊正愣愣地看著柳別枝消失在視線裡,失魂落魄地走出看守所。
在京都,他能回的,只有楊平當初的房子,他打了電話給卓佳音,問她是否方便。
卓佳音連忙說方便,讓他去。
楊正去到住處,卓佳音不在,楊正自己弄了泡麵,吃完後,卓佳音才來。
卓佳音看到楊正微笑示意了下,接著說:“我想看看你的眼鏡,可以嗎?”
看來卓佳音對於楊平設定在眼鏡裡的程序十分感興趣。
楊正摘下眼鏡遞給她,卓佳音如獲至寶,拿著進了房間研究了起來。
楊正進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打開電視,看到《驚濤拍案》正在播放,這種案件,講究的是時效性,所以這一期就開始播放昨天采訪自己的視頻,還有對丁純、趙雪峰等人的采訪。
楊正看了一會,發現通過林驚濤的串聯和剪輯,楊正說完一段後,他們會穿插著其他人的采訪來播放,形成對比或印證。
楊正本來敘述平鋪直敘,但在剪輯之下,完全成了一部懸疑電影一般,每句話都透露著驚天的信息量,加上林驚濤的解說和激憤地抨擊,使得觀看者感同身受。
楊正不禁感歎林驚濤的水平,這麽短的時間,他們能做得這麽好,遠超乎自己的相像,難怪他們做了十多年,收拾依舊很火。
不知不覺楊正看完了一期《驚濤拍案》,隻覺得興猶未盡,自己是知道過程的,要是不知道後續的觀眾,只怕看得心癢癢了。
就好像看電視劇,正高潮的時候,戛然而止,總讓人抓狂。
林驚濤他們還沒有把今天采訪柳別枝以及趙慶剛的內容放出,怕是時間不夠,楊正知道,明天要是放出這些內容,那才是舉國震驚。
回味了一番,楊正看卓佳音還在喃喃自語,像極了楊平當初的樣子,楊正不願打擾她,喝了杯牛奶,去次臥睡了。
第二天一早,楊正就被卓佳音叫醒了,楊正見她臉上頗有倦容,但依舊蓋不住興奮的神情。
“我哥設定的程序弄明白了?”楊正問,他知道能讓卓佳音高興的,無非是這事了。
“對……我明白了,不止是你哥的程序,而是所有事。”卓佳音興奮地說。
“所有事?”楊正不明白,她說的所有事,指的是哪些。
“吃完早飯,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我認識嗎?”楊正問。
“嗯,你見過的,吃完去了就知道了。”
楊正見她沒說明,也不再追問,而是把卓佳音遞上的早餐,囫圇吞棗地吃了。
吃完,他擦了擦嘴,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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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佳音笑道:“我還沒吃完呢,等會。”
等卓佳音吃完,兩人關上門,楊正跟著卓佳音驅車,來到遠處一座四合院裡。
如今住四合院的人可不多了,非富即貴,這間四合院是五進的,更是少見了。
卓佳音敲了敲門,大約過了一分鍾,有個阿姨模樣的人開了門。
她見到卓佳音,笑了笑,顯然是認識的。
“來找山教授?”阿姨問,顯然她不太明白教授和院士的區別,把山院士叫了山教授。
楊正這才明白,卓佳音帶自己找的,是山博泰。
想到昨天和柳別枝說的,他也有些問題想問山博泰。
院子裡放置了很多盆栽和嶙峋的石頭,再進去,就看到裡面種植了無數花果樹木,過了垂花門,就來到了後院,卓佳音輕車熟路,走到西廂的一間房子,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關。”屋裡傳來蒼老的聲音,沒有一絲意外和遲疑,像是等待這敲門聲多時一樣。
卓佳音和楊正進了屋子,屋內有些暗,屋內除了張床和書桌,幾乎全是書,四處散亂地放了一地。
山博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面對著房門,楊正發現比起上次見他時,他少了一絲悲痛,多了一些鎮靜,也多了幾分蒼老。
山博泰看了看卓佳音和楊正,喉嚨裡發出乾澀的笑聲:“是你們啊。”
“他們或許會晚些吧。”卓佳音輕聲道。
楊正心中微微一顫,知道山博泰等的似乎不是他們,而卓佳音也知道,她說的“他們”,只怕是嚴鳴或林驚濤他們了,山博泰的地位,他們要來,肯定要費一番波折,所以卓佳音才說他們會晚點。
看來山博泰已經知道一切了。
這個老態龍鍾的老人,信息果然靈通得可怕, 而且對事態的發展也把握得很準。
“坐吧。”山博泰道。
楊正和卓佳音坐在了門旁的沙發上,看向山博泰。
“老師,知道我所來為何了吧?”卓佳音問,她的語氣裡依舊充滿了敬意。
山博泰點了點頭:“大概已經知道了,你既然來了,想必也知道了吧。”
卓佳音臉色變了變,說:“我來,是想聽您說。”
山博泰悠悠道:“你很聰明,我這輩子,教導的學生,你可以排第三。”
楊正聽了,自然知道他將楊平排在卓佳音的前面,可是是第一還是第二他不清楚,還有另一個人是誰,楊正有些好奇,不過他不打算插嘴。
“謝謝老師誇獎。”卓佳音謝道,語氣依舊沒有什麽感情,這種在常人聽來至高的讚揚對於她來說似乎不值一提。
“你們想從哪裡聽起?”山博泰問。
“您從哪裡說,我們就從哪開始聽。”卓佳音說。
山博泰笑了笑,說:“你啊,總是這麽遷就他人啊,那我就想到哪說到哪,我老頭子可能表達得不夠清晰,你們多點耐心。”
山博泰說完,轉頭看了看窗外,早晨的太陽剛剛升起,透過窗戶,映射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甚是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