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別枝看了看那大樓,忽然轉頭對楊正說:“我有個閨蜜,是市報社的記者,我們這事可以告訴她,讓她報道出來,有輿論壓力,政府也會干涉,不管是查出來,還是關閉服務器,都容易很多,你說是不是?”
楊正一聽,馬上對她的機智無比佩服,說:“這個方法好,我這麽久都沒想到這個辦法,還是你有辦法,你聯系你朋友問下。”
柳別枝聽楊正也讚同,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忙掏出電話撥了出去,過了一會,電話通了。
“青青,在幹嘛呢?”柳別枝問,她一改冷冰冰的語氣,問話裡帶著些許調侃的味道。
“加班啊……我就在你們報社大樓門外呢,你出來會呀。”
“嗯,我等你。”
掛了電話,他們等了一會,見大樓內出來一位短發黑衣美女,她見了柳別枝衝上來和她抱了抱。
這時那黑衣美女發現站在一旁的楊正了,對柳別枝狡黠地笑道:“我說找我什麽事呢,原來是介紹你男朋友給我認識啊。”
柳別枝臉一紅,說:“不是的,他……他是我朋友。”
“男朋友就男朋友,還朋友。”那個叫青青的女子捏了她臉一下,不滿地打趣道。
“不是……不要誤會。”柳別枝不知怎麽措辭了,有些赧然而歉意地看著楊正。
她們倆說話,楊正自然也不好插嘴,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們。
楊正忽然發現柳別枝在她面前變得像是個小女生,既害羞又柔弱,和在公司見到的那個冷冰冰拒人千裡之外的冰美人形象天差地別。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的樣子吧。
那個叫青青的女子又把楊正上下打量了一番,弄得他好生不自在,看完後她似乎並不滿意,對柳別枝說:“你喜歡他什麽?”
“說了不是啦。”柳別枝氣惱道,“我找你有事,找個地方說,別在這大街上胡說八道了。”
柳別枝拉著她往附近的一家飯店去,楊正隻好跟著。
她倆在前面還貼著咬耳朵,那叫青青的女子時不時還回頭看楊正一眼,看得他竟有些臉紅了。
到了飯店坐下,柳別枝才對楊正介紹道:“她就是孫青青,喜歡胡說八道,你別在意。”
孫青青笑道:“這才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還沒跟我介紹他呢,叫啥,做什麽的,家裡幾口人,年收入怎樣,還有,戀愛史也要交代下。”
“我叫楊正,木易楊,正直的正,其他的……”楊正看了看柳別枝,“我跟她是普通朋友,其他的就不用查了吧。”
孫青青打量了他們一會,估計是看他們沒有撒謊,才松一口氣道:“我就說嘛,我家小枝那麽多追求者,怎麽會看上你。”
柳別枝拍了下孫青青,說:“說什麽呢?”
“嘿,我說錯了,難道你真看上他了?”孫青青挑了挑眉毛說。
柳別枝臉更紅了,說:“又胡說,你這記者怎麽這麽愛胡說呢!”
孫青青哈哈大笑,見楊正臉色不好,忙說:“楊先生,是吧,你別介意,我不是說你不好,隻是我家小枝從小到大都是校花,出了校門更是一大堆人圍著,其中好些個我都眼紅呢,唉,我就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放心上。”
楊正擠出一絲微笑,說:“沒事,我哪配得上她。”
柳別枝忽然拍了楊正肩膀下,說:“你也跟著她胡說什麽呢。”
楊正知道她是安慰自己,
不過她下意識地拍了自己一下,也說明,他們關系無形中更親近了一些,這讓楊正很開心。 “就是,我家小枝可不是勢力的人,那些高乾弟子,富家老板,通通不入她法眼,說不定就看上你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孫青青拿起菜單隨口道。
“點菜,這個話題不要繼續了。”柳別枝板著臉說。
孫青青一個人點了七八個菜,對服務員說,就這些,完全不問楊正和柳別枝要點什麽。
因為時間比較晚,飯店的人並不多,菜也很快上齊了。
孫青青是柳別枝的閨蜜,這事自然要由柳別枝來說,所以楊正就準備當個旁聽,而柳別枝似乎一時還不準備說,只和她聊著一些其他的事,偶爾兩人還貼著耳朵輕聲說話,柳別枝會佯裝生氣,而孫青青則直直地看著楊正得意地笑。
看得楊正如坐針氈,飯在歡聲笑語裡吃完了。
孫青青往椅子上一靠,說:“說吧,找我什麽事。”
柳別枝和楊正對望了一眼,楊正示意她說,她才說:“我們遊戲現在出了點事情,很怪異,想找你幫幫忙。”
“我對遊戲又不懂,我能做什麽?”孫青青問。
楊正就從自己上夜班接到玩家電話說起,說到自己離職,後面由柳別枝說,包括今天打的十幾個電話,他們說的很仔細,孫青青也聽入了神,聽他們兩說完,孫青青瞪大了眼睛說:“我的媽呀,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事來騙你這個做什麽。”柳別枝說。
孫青青打了個哆嗦,艱難地咽了口水,說:“嚇死我了,你們別摻和這事了,也別拉上我,我看楊先生的哥哥說得很對,都別管了,還有小枝,你也盡快離職吧。”
其實楊正也覺得不管最好,不過柳別枝似乎不這麽想。
“不能不管,這事沒完呢,要是上官婉兒再害人怎麽辦,就看著那些人死嗎?”柳別枝有些激動地說。
楊正和孫青青沉默了,雖然他們不是什麽偉人,但也不是冷血之人,聽柳別枝這麽說,都不覺地有些不忍。
“現在很簡單,隻要你在報社報道下,引起政府重視,把這遊戲關服,就沒事了,至於他們怎麽查,我不管,我保證,隻要關服了,別的我都不管了。”柳別枝說得很鄭重,就差要起誓了。
“不是我不管。”孫青青解釋道,“這事要真是你們說的這樣,管不了啊,誰知道是什麽回事,你以為我要發什麽報道就能發嗎,那主編和社長不同意,一個字都發布出去,這事說小是巧合,說大那……那就是靈異事件了,都是無法報道的嘛!政府也不會因為玩遊戲的人死了幾個,就強製關閉你們遊戲的,太荒謬了。”
聽她這麽說,楊正和柳別枝也覺得難辦,不禁都皺起眉頭。
“這麽說……還得有證據?”楊正說。
“這種事情,怎麽取證?”孫青青搖頭道,“還是別管了。”
說完她起身要走。
柳別枝一把拉住她,說:“你別走,你不是一直想成為國內最有名的記者嗎,不是說要追查真相嗎,怎麽現在有了,你卻退縮了?”
孫青青臉上掛著哀傷,說:“小枝,這不是什麽黑心企業,也不是什麽政治陰謀,我想追查也不知怎麽追查?”
“不查怎麽知道?”柳別枝說,“你要是怕,就算了,大不了我一個人去查,我一定要查出來。”
楊正和孫青青幾乎同時喊出聲:“你要去查?”
柳別枝點了點頭,倔強地說:“我想好了,我要查,就這麽不管,我以後睡不著。”
畢竟《宮廷世界》是她策劃運營起來的遊戲,要是這遊戲成了死亡遊戲,她心裡承受的良心譴責可想而知。
楊正和孫青青見她說得決絕,都覺得這事已經無法挽回了。
“那你要怎麽查?”孫青青又坐下,問,這時她的態度也似乎變了。
柳別枝聽她反問,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孫青青歎了口氣,問楊正:“你怎麽說?”
楊正看了看柳別枝,她也正期望地看著自己, 楊正心一動說:“我陪柳經理去,正好沒工作,有的是時間。”
“柳什麽經理,都不再那上班了,沒有上下級關系了,以後就叫小枝了。”孫青青不耐煩地說。
柳別枝臉一紅,也說:“別叫什麽經理了,叫我別枝好了。”
楊正點了點頭,說:“我跟你去查。”
柳別枝感激地看了楊正一眼,說:“謝謝。”
“真是婦唱夫隨。”孫青青忽然嘀咕道。
柳別枝嗔道:“跟你說正事,又沒正形,不理你了。”說完把頭轉到別處。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成嗎,大不了我跟你們一起查,好了吧。”孫青青求饒道。
柳別枝轉頭藏笑道:“不許反悔。”
“不反悔!”孫青青有氣無力地說,像是中了圈套一樣。
“不過,要怎麽查呢?”楊正問。
查事件對於孫青青來說似乎特簡單也是最基本的,所以開口說:“要查就去找這些死者,有報案的派出所去下,了解下案情,總之隻要不是巧合,肯定又值得懷疑的地方,調查之後我們再看有什麽疑點,跟著疑點去查,說不定會有發現。”
楊正和柳別枝都覺得十分有道理,就問:“那什麽時候出發呢?”
“急啥,準備工作準備好,比如這些人的家庭地址,把基本路線制定下,可能有比較遠的,自己的東西都帶著些。”孫青青說完,問柳別枝:“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公司離這近,去你公司,正好把這些信息收集下,過兩天你要查,就請假,我們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