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銘瘋了,真的瘋了,數大米,盲切,夜間精切,這些他們都能接受,但是今天康銘要拿自己的手臂去當那個燈泡他們不能接受,真的不能接受。
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起燈泡爆裂的聲音,回想著切割機削鐵如泥的樣子,忍不住的咬住了牙。
康銘已經準備好了,扎著馬步蹲在了桌子的一側。
“誰先來?”對著王俊峰他們六個人問道。
六個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誰也沒有往前走一步。
康銘就知道肯定會這樣。
用在外面的手拍了下桌子:“如果我現在是被困者,我在流血知道嗎?我在等著你們過來救我,怎麽?你們打算眼睜睜的看著我流血流死嗎?”康銘低聲的吼叫起來。
王俊峰他們還是沒有打算去的樣子。
康銘咬著牙低下了頭:“你們真的要這樣嗎?之前的自信都去哪裡了?之前那份狂妄都去哪了?慫人,就這麽喜歡當慫人嗎?我的手怎麽了?我為什麽敢把手擺在這裡讓你們切,而不敢讓劉志強他們切呢?因為我相信你們,因為你們是八中隊的精英,今天誰要是不來,馬上離開一班,愛去哪去哪。”
康銘算是連威脅帶刺激對他們說了一番話。
說完後把頭抓到了一旁,等待著第一個敢走過來的戰士。
王俊峰動了,康銘一猜也是他。
他走到了切割機旁,攥了攥拳頭然後把切割機拎了起來,短短的距離康銘不到十步遠,王俊峰卻走得跟上刑場似得。
來到了康銘的身旁,王俊峰看了看康銘:“真的要這樣嗎?”在這一刻王俊峰還是希望康銘能夠改變這個主意。
可惜,康銘已經決定的事情時不會改變的。
“我相信你可以救我,來吧。”康銘對著王俊峰非常信任的說道。
王俊峰聽到康銘這樣說後也沒有路可以選了,咬著牙點了下頭,帶上護目鏡,啟動切割機。
氣割機轉動起來,飛速的切割片帶著風在康銘的面前飛速的旋轉著。
康銘也害怕,但是他必須要這麽做,不這麽做怎麽知道他們真的可以了,寧可自己受點傷也不能去讓被困人員受傷,雖說之前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精切,誰又能知道以後不會遇到呢?如果遇到了誰也乾不了,那多丟人。
呂亮快步走了過來拿起了一旁的水瓶開始為鋼筋降溫。
王俊峰深呼一口氣,康銘不斷的在他耳邊嘀咕著:專注,用心。
終於王俊峰手裡的切割機進入了紙箱子上方的縫隙,開始一點點的向下移動切割機,說實話這比切燈泡時要謹慎的多的多。
呲呲呲!切割片碰到了鋼筋發出了火花和響聲。
王俊峰一點點的向下移動著切割機,水不停的滴落在鋼筋上發出呲呲呲的聲響。
雖說有水降溫但是康銘的手臂然後能被飛濺的鐵屑落在皮膚上燙一下,那種感覺猶如被針扎一樣,就這樣康銘依然時一動不動,現在他可不敢動,他要是動一下很可能真的會切到自己。
呲呲呲!切割機還在不斷的向下移動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俊峰已經能夠感受到鋼筋很快就要被鋸斷了,他將動作放到了最慢。
呲!隨著一聲響,鋼筋斷裂落在了康銘的手臂上。
王俊峰快速提出切割機。
關閉切割機放在一旁,摘掉了自己的護目鏡:“沒事吧?趕快拿出來。”緊張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康銘對著他笑了笑,一點點的將自己手臂抽了出來,手臂上纏了兩圈繃帶,繃帶上留下了一條非常直的鐵屑痕跡,康銘的手臂沒有任何的事情。
看到這裡大家懸著的心全都放了下來,下一秒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因為馬上要輪到自己了。
康銘讓他們把身體轉過去,自己從新擺放了一根新的鋼筋。
“陸海洋!”康銘直接點名。
“到!”
“準備!”
“是!”
陸海洋拎著切割機走了過來:“班長..”喊了一聲。
“別廢話,上!我相信你,沒問題的,救我出去。”
陸海洋抿著嘴用力的點了下頭:嗯!
說完後帶上護目鏡,啟動切割機開始進行切割操作。
呲呲呲!火花在箱子內飛濺,不斷的掉落在康銘的手臂上,康銘疼的不斷的齜牙咧嘴。
兩層這麽薄的繃帶要不是一直有水在降溫,估計早就被點著了。
陸海洋成功的完成了,摘掉護目鏡看向康銘的時候額頭上不斷的又汗珠在往下流淌。
康銘走過去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是不是沒事?別緊張。”對他安慰道。
“下一個。”
“我來吧。”王俊峰拉住了康銘對他說道。
“等我切割的時候你來。”康銘說完後把手在一次的伸了進去。
“下一個!”
“下一個!”
一個接一個的戰士誰都跑不了,全部都“救”了康銘一次,終於最後一個戰士劉兵完成了切割,康銘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立刻就把袖子弄了下來。
“班長我成功了嗎?”劉兵懷揣著期待的表情對康銘問道。
康銘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耶!呼呼呼,我成功了。”劉兵激動的直接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看上去好像是在哽咽。
“該你了。”王俊峰把手臂伸進了紙箱子對康銘說道。
“你不纏上繃帶想被我的火光在你手臂上開個口子嗎?”康銘說完後讓王俊峰他們現在這裡休息一下,自己去給王俊峰要點繃帶過來。
大家圍坐在地上高興的講述著自己剛剛那一刻的心情,康銘一個人去了醫務室。
在前往醫務室的路上手臂上的鮮血順著手臂向下流淌,康銘趕快圈住手臂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其實在劉兵撤出來的那一刻切割片碰到了自己的手臂,康銘頓時就感覺道了撕裂般的疼痛,之所以忍住就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給劉兵的心理造成陰影。
來到醫務室康銘快速的脫掉自己的外套:“幫我包扎一下。”對著醫生說道。
醫生看到這個口子後楞了一下:“怎麽弄的?”轉身跑進了藥品櫃去拿消毒水。
“嗨,訓練的時候被劃了一下。”康銘故作輕松的回答道。
嘻哈,嘻哈,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