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圍繞在程志遠身邊和身後的黃巾親衛士卒齊聲說道。
“程賊,有種別跑,來和你張爺大戰三百回合。”察覺遠處程志遠的動靜,依舊處於圍殺之中的張飛怒吼的挑釁道。
可惜此時的程志遠在經過一開始被襲殺的錯愕之後,又在見識過張飛勇力,明白短時間內恐怕不一定能拿下這個武力驚人的家夥後,當即就已經打算先去處理大營的問題了。
對程志遠來說,只要五萬黃巾士卒在手,他完全可以從容的應對一切,到時候就別說是一個武力驚人的家夥了就算再來幾個也能用人力堆死他們,因此對張飛的挑釁,他只是不屑的撇了一眼後就在親衛的護持下轉身離開了。
看其離開的方向正是之前副將鄧茂離開的方向。
只不過已經轉身的他沒有注意到張飛雖然因為他的不理會而氣急敗壞的怒吼著,但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的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喜悅的。
這一絲稍縱即逝的喜意在張飛滿頭血跡下自然是很難看出來的,因此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只聽得他不斷怒吼下的廝殺聲。
“哢嚓哢嚓,撲哧撲哧”怒吼的廝殺下,程志遠聽著耳邊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武器斷裂聲和刀刃入體聲,帶著五六百人的親衛沿著遠處火勢最大,嘈雜聲最響的地方趕了過去。
沿途在經過一座倒塌的帳篷邊時,被親衛層次包圍在中間的程志遠突然感到了一陣恐怖的心悸之感。
本來心中頗為焦急的火熱內心當場就如同被一盆北地涼水從頭往下澆了個遍一樣。
冷,冷徹心扉的打了個寒顫。
然而就在他因為心中突然襲來的窒息冰冷感而停下腳步的那一瞬間,一道璀璨的寒光突然從那頂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的倒塌帳篷下升起。
璀璨的寒光如同跨越了時間,跨越了空間的距離,在升起的瞬間就從程志遠的眼中劃過了。
下一刻隻感覺脖子一陣清涼的他刹那間就感覺自身輕了,而且也在瞬間飛騰而起。
“這是,我怎麽突然飛起來了。”剛剛雙眼微眯的程志遠疑惑的想到,下一刻無法阻擋的黑暗就慢慢的襲上了程志遠的意識,大腦昏沉,雙眼皮沉重。
在黑暗徹底襲來的刹那,程志遠看到了幾具殘破的身體,其中有一具是他十分熟希的身體,那是一具雙手抖動,熱血噴射的無頭身體。
“原來我是被人一擊斬首了嗎?”黑暗淹沒的那一刻,程志遠想到。
“咚咚咚咚,咕嚕嚕!”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程志遠腳步一停,到寒光乍起,程志遠邊上一排人頭肢體隨即飛起,到接連好幾個人頭或是半邊身子等人體肢體伴隨著程志遠的腦袋落地時,一旁前後護衛的親衛們才在那幾聲肢體落地的咚咚聲下驚醒了過回來。
“啊!渠帥被偷襲殺死了。”親衛們紅著眼,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下一刻,一雙雙通紅的雙眼,充血的布滿青筋的通紅臉頰同時看向了那個手持凶器大長刀站在渠帥程志遠身邊的長胡子大漢身上。
在不遠處通紅的火光照耀下,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紅丹丹的。
“殺了他為渠帥報仇。”一聲淒厲的慘呼下,被憤怒衝毀了理智的親衛們當即拔出武器朝著這個偷襲殺死了程志遠的大漢圍了上去。
“哼,徒勞送死耳。”剛剛重重的呼了口氣的關羽,不屑的說道。
確定自己剛剛蓄勢待發下,揮出的巔峰一刀,
在一擊強行越過五步距離,無視沿途中的其他親衛,鋒利無比的偃月刀直接劃過所有阻礙,將目標人物的頭顱斬下的關羽在聽到親衛們的呼喚後,反而更高興了。 因為他畢竟是沒有親自見過程志遠的,只是程志遠是兩兄弟兩今晚見過的表現的最像、也最有可能的目標而已。
所幸親衛們的怒吼,讓關羽明白自己沒有找錯人。
關羽相信,能在大營中心調動如此多的精銳,同時還能被稱之為渠帥的就隻可能會是程志遠本人了。
否則程志遠的其他心腹不可能讓親衛們稱呼其為渠帥。
作為一個蓄謀已久的造反組織,以太平道為根基演變過來的黃巾軍自然不可能會是十分混亂的,其內部的制度稱呼也是早就已經確定下來的。
至少在張角兄弟死去,黃巾起義第一次被撲滅之前,黃巾渠帥的名號也不是能亂稱呼了,明確自身渠帥身份並且敢光明正大的打出旗號的黃巾軍首領至少也是張角親自認可下來一方主事之人,再次的小渠帥也不過是那些臨時加入進來的非嫡系黃巾軍內私下裡互相撐面子的稱呼而已。
只有等到黃巾軍第一次徹底失敗,張角三兄弟都慘死之後,後來雄起的那些借著黃巾之名行事的反賊山賊才讓黃巾渠帥這個稱呼徹底的爛大街了。
就像之後諸侯戰亂時,校尉軍職和各種雜牌將軍之職一樣,隨便為一方之主立點功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能封出去。
不像現在,哪怕是朝廷名將的皇普嵩也不過是在戰時才能脫離雜號將軍的序列。
該因作為一個勢力合格的首領是必須牢牢掌握著手中的官職賞罰之權的,什麽東西都是少了才珍貴的,要是到處都是那還怎麽吸引人賣命做事。所以別說是驃騎將軍之類的頂級官職了,就算是明確下來的實權將軍,前後左右四大將軍的官職也一直都是輕易不下放的。
言歸正傳,確定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後,輕噓了口氣的關羽提起八十多斤,九尺多長的半月大長刀就沉默的衝入了已經瘋狂了黃巾軍親衛之中。
刀光閃過,人頭飛起,血柱衝射。
伴隨著一聲聲哢哢的武器斷裂聲和撲哧撲哧的利刃入體聲,第一次上戰場的關羽雖然沒有像張飛那樣憤怒的怒吼著以壯聲勢,但在一刀斬下程志遠頭顱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坎坷與緊張也徹底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興奮、是狂熱,沒有一個熱血的男人是不向往戰爭的,根植在血脈深處的欲望讓關羽渴望一個施展他一身所學的平台,作為自負天下一等一高手的武將,還有什麽是比戰場殺戮更能襯托出其勇力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