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上去,沿途的一些留下的官軍傷兵也都已經被先一步的王柱等人給解決了。
等到半刻鍾後,緩緩騎馬的蔡旭來到中心大營邊上,隱蔽的注視著不遠處的戰場的時候,身邊的王柱已經在向他匯報之前探查到的情況了。
“這麽說程志遠死的可能性基本已經確定了。”聽到王柱的拷問出來的情報,蔡旭輕笑著說道。
“是的,主公,通過屬下的觀察,現在那邊在指揮黃巾軍抵抗的是黃巾渠帥程志遠的心腹,副將鄧茂。”
通過之前屬下偷偷抓的一個舌頭知道的情報,“程志遠之前就出事了,中心大營被血洗了一遍,至少有上千人黃巾精銳被殺。”
“而後響箭一起,鄧茂等人來到中心大營才發現了那個修羅場,而後不等他們仔細探查,官軍就發動了進攻,而等待鄧茂等人又急忙的去查看官軍進攻情況的時候。”
因為失去精銳做主心骨的守衛隊在營寨破碎後當即就潰散了,之後連帶著整個前軍都崩潰了起來。
鄧茂等人看到的就是潰敗的前軍,此時他們依舊沒有找到程志遠的蹤跡。
而後鄧茂要求幾個校尉軍候留下來先阻擊官軍,他去找大渠帥程志遠順便把精銳部隊帶過來。
之後那幾個校尉和軍候到也同意了,雖然沒有下死力,但也確實是拖住了官軍的腳步,不過戰場也被他們從前軍營地一步一步拖倒了中心大營這裡。
“而現在,您看精銳的黃巾士卒過來了,但程志遠依舊沒有一絲蹤跡,屬下相信程志遠絕對已經死了,否則那怕他此時高呼一聲,絕對會有黃巾軍士卒帶他過來,消息不可能瞞住的。”王柱沉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蔡旭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有沒有得到刺殺程志遠的刺客的消息。”
“能殺死上千人,那怕是對方沒有救援,但也依舊是十分可怕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刺客能做到的。”
“沒有,這事現在已經沒有人還在追查了,屬下估計除了刺客自己,現在這裡就只有那個官軍的指揮官才是知道的人了。”王柱搖了搖頭說道。
“嗯,那等下等拿下那個指揮官後我們再問問好了。”蔡旭點了點頭說道。
說罷,蔡旭示意鐵牛在一座沒有倒塌的帳篷下立起了一杆大旗的木杆,而後他本人才在王柱的幫助下吃力的爬了上去。
“呼,穿鎧甲爬杆真不是人乾的事。”終於爬上去的蔡旭劇烈的喘息了一下後,才用手扒了扒面前的帳篷頂布,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戰場。
入目只見喊殺聲震耳欲聾,兵器交擊,慘叫聲不斷混合著清晰的湧入了他的耳中,時刻流淌的血流早已經將那裡變成了猩紅的水塘之地。
不過戰事雖然慘烈,但此時在蔡旭的眼中下面的戰事顯然是已經進入了焦作狀態,交戰的雙方互有優勢和劣勢。
官軍的優勢在於氣勢如虹,精通戰陣之法,互相之間配合默契,同時手中的武器也遠不是黃巾士卒可以比的,這些優勢下,使得官軍的戰鬥力表現直接就是比黃巾軍強上了好幾成的樣子。
但人數和體力的消耗卻是他們的硬傷,官軍的總人數就那麽多,每死一個就是少一個,沒有任何的補充可言,而且經過一開始的追殺到現在的僵持,雖然他們依舊在戰場上保持著絕對的上風優勢,但後繼乏力卻是一定的了,如果真的僵持下去的話,那他們最後肯定會死的,哪怕他們能在死之前絞殺了幾倍於自己的黃巾士卒依舊不能改變他們行動失敗的結局。
相反黃巾軍的問題在於他們快支撐不住了。
沒錯,人數遠遠多於官軍的黃巾軍此時在蔡旭看來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指揮他們的副將鄧茂和哪些校尉們無法完全看到戰場的全貌,同時他們也並沒有什麽戰陣的經驗,無法通過經驗來判斷出官軍的劣勢,反倒是只看到了官軍氣勢如虹的壓著他們打。
這一點從黃巾軍幾次以精銳發動的反衝擊戰鬥就可以完全看出來了,鄧茂等人焦急的內心。
蔡旭知道那是因為他們怕了,也急了,否則真要是看出問題來了,這時候就應該是穩扎穩打的拖下去才是。
只要堅持個一時三刻的,再興奮的情緒也會退去,到時候,疲軟的官軍連逃都不可能。
不過雖然看出來了,但蔡旭可不打算去通知黃巾軍。
“崩潰了才好啊!不崩潰,那有我出手的機會啊!”想罷蔡旭迅速滑下旗杆, 讓鐵牛輕輕的放下手中的大旗杆後,兩人當即往後退了回去。
十幾步的距離下繞過一張還沒有被推倒的帳篷蔡旭兩人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看著眼前伍佰黃甲騎兵和三百左右依舊驚魂不定的黃巾士卒,蔡旭踏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剛剛被收攏過來的三百多人的黃巾士卒面前沉聲說道:“我是黃天聖子,乃是冀州太平道,黃巾軍首領天師張角親自任命的黃天之子。”
“在太平道中,除了高高在上的黃天和教主張角外,我是最接近天的人,也是地位最高的人,你們應當服從於我。”
“服從我就是在服從天師,就是在歸順黃天。”
“現在告訴我,你們願不願意重回黃天的懷抱。”一身金黃色鎧甲,臉上帶著金面,顯得頗有宗教神秘氣氛的在身的蔡旭高聲喝問道。
“願意,願意。”
“我等願意重新回歸黃天的懷抱,請聖子大人一定要接納我等罪人啊!”蔡旭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個看上去神情驚慌的青壯當場對蔡旭跪拜的說道。
下一刻在這個青壯的帶領下,其他本來就是處於迷茫狀態下的黃巾軍青壯士卒也紛紛盲從的跟著跪拜在地請罪了起來。
“還好我機智的派了個拖進入。”蔡旭心中慶幸的想到。剛剛他話音落下分明是只在眼前的這些黃巾青壯眼中看到了茫然和不知所措,而沒有第一時間看出狂熱的信仰或者強烈的懷疑。
顯然太平道聖子的身份並沒有第一時間引起這些人的矚目,或者說他們的內心中其實並不是十分在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