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張角在做好了撤退的準備和安排之後,當即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黃巾力士軍團的身上。
下一刻,伴隨著張角的注視,耀眼的玄黃色光芒下,激戰了那麽久,但依舊維持在一千多人的黃巾力士軍團在下一刻,驟然之間開始了一個爆發。
耀眼的金光伴隨著呼嘯的狂風,哥哥體量高大的黃巾力士全都轟隆隆的打出了一陣如暴風雨般狂暴的斬擊。
“轟轟轟……”厚實的大劍,巨大的大錘等各種武器全都在這一刻好像進入了狂暴階段一般。
在這些沒有一個是正常人使用的武器的狂暴轟擊下,本來就被打得十分艱難的盾擊營當即就沒有絲毫停頓的就再次被黃巾力士軍團撕碎了兩排防禦線。
被撕碎的防線,就是一個個全身穿皮甲,手持完全濕透了的橡木巨盾的盾擊營的士卒。
防禦是由他們的血肉之軀靠著密集的軍陣以及手中的巨盾而組成的鐵牆,然而如今當這股堅不可摧的牆壁被打破之後。
當場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副基本化為了碎片和殘肢血腥場面。
因為已經陷入狂暴狀態下的黃巾力士,次次出手根本就是在靠砸的,他們完全不受尋常的攻打,因此雖然盾擊營手持的橡木大盾十分厚實且堅固。
但當盾擊營的士卒到了扛不住的時候,卻真的就是只有成為殘屍一個下場了。
“哦哦哦哦。“血肉飛濺下,血腥的場面,猩紅的刺鼻氣息下,就算是見慣了血腥戰場的老卒,在這一刻都有些變色了,更別說是那些磨礪還不夠的人了,當場就又有不少人因為這血腥的場面而乾嘔了起來。
為什麽要說又呢!因為算上這一次,這已經是盾擊營被黃巾力士軍團第五次強行砸碎防線守護了。
只是之前的那幾次都只是一口氣碾碎了一道防線,並沒有和這一次一樣,一個爆發出手,一口氣就直接打死了兩排防線那麽誇張而已。
顯然在這之前,哪怕沒有張角親自出手扶持,單單只是意志軍團自帶的實力下,張橫帶著盾擊營拚殺抵抗著黃巾力士軍團的狂暴攻擊,也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該死的,王方。”眼看著自己身前那本來由身邊的親衛領頭去組成卻又再次被撕碎了兩排防禦,感受著那血肉混合著一起從自自己頭頂飛過的破碎的木盾碎片,張衡的臉色在堅毅無比的同時,也不無法壓製的出現了一抹恐懼的神情。
“第五次了,不算上這一次的兩道,這已經是第六道被碾碎的防線了,果然精銳和意志軍團之間還是存在著極大的差距的。”看著自己身前已經損失了過半的士卒兄弟,張橫臉色難看的想到。
此時他的臉色是真的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神情崢嶸的就好像是一頭惡鬼一般。
這樣的人,這樣的時刻說出來的話,自然是絕對不會帶上什麽好語氣的。
只是此時此刻,誰還會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對面的黃巾軍不會,張橫身邊同樣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的士卒不會,已經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那些拉弓拉的手都已經顫抖了的射聲營士卒更不會。
“知道了。”後面同樣臉色蒼白,雙臂顫抖的王方也是什麽都不在乎的就拉弓射箭了起來。
“嗖”箭支呼嘯而出之後,不等查看結果什麽樣,射完了的王方才語氣低沉,且氣喘的回答了張橫一句。
因為合作過太多次的關系,因此此時此刻都不用張橫多說什麽,同樣在時刻觀察戰場的王方一聽到張橫的呼喊,就馬上明白他需要的是什麽了。
更別說這種事情之前他就已經幫過好幾次了。
“強箭,阻擊。”下一刻,一道軍令就自王方的嘴中喊了出來。
然而軍令雖然喊出去了,可想要得到的支援卻並沒有馬上出現,熟悉而期待的尖銳呼嘯聲,足足在大概過去了三個呼吸之後,才伴隨著一陣低沉而尖銳的“嗖嗖”聲,緩緩而密集的響徹了起來。
“嗖嗖嗖。”感受著頭頂上傳來的呼嘯,以及那一道道氣流卷動帶來的感觸,張橫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噗嗤噗嗤……啊啊啊……鐺鐺鐺”下一刻,長長的特質鐵木箭支劃破層層空氣阻礙,帶著張橫的期待,在呼嘯聲響起的瞬間就再次朝著一線的黃巾軍招呼了過去。
伴隨著著一聲聲奇怪的洞穿聲,以及一聲聲痛苦的慘叫之聲,以及其中非常清晰而刺耳的金屬碰撞之聲,原本因為黃巾力士軍團驟然下的爆發,以及漢軍驟然下被撕碎了的防線而歡呼了起來的瘋狂信徒衝鋒隊當即就被打壓了下去。
感受著前方壓力驟然間大減的瞬間,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張橫,當即招呼起了身邊的士卒兄弟馬上上前一步將那個剛剛被撕破了的防線缺口填補了上去。
事實上,幾乎也不用張橫多吩咐什麽,經驗十足的盾擊營的老卒們,在聽到呼嘯的尖銳之聲之後,也就基本上已經猜到了那是什麽了。
幾乎是在箭支帶著呼嘯的氣流從他們的頭頂過去的下瞬間, 離缺口近的士卒就馬上自覺的邁步上去頂上了缺失的位置。
“呼。”因為人員調動,雖然抓住機會填補上了之前的防禦漏洞,但因為人手的關系,防線收縮的下場就是整個防線都在同時,防禦圈小了一大圈,防禦范圍也理所當然的削減了。
“老王,剛剛不對啊?”防線一補上,張橫馬上就低聲對身後的王方開口問道:“你這士卒怎麽這次發射的時間差了那麽多了。”
“哼,你的人難道就不累嗎?”聞言的王方泛著白眼的冷哼道:“我們已經連續射了那麽多次,也射了那麽久了。”
“連我的手都有些支撐不足了,更別說是其他人了,你就知足吧!”
“那你說怎麽辦?”說好的時機到現在還沒有來,可我們再堅持下去,我們就要先扛不住了。“聞言的張橫帶著些微苦笑的說道。
因為位置的關系,他們雖然感受到了張角的做法,但卻無法看到自己斜背後方向那依舊堅挺的攀爬的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