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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莊百姓本來對種植土豆這個新物種抱有疑慮,這個年代想要轉變百姓的思想無疑是非常困難的,更何況是最重要的糧食。楊素在所有皇莊推行終止土豆這麽順利,所有莊民願意種土豆這種之前他們從來沒有種過的東西,靠的就是楊素的個人威望。
這些都是楊素對他們的種種仁政所換來的,楊素為莊民做了那麽多事情積攢下來的威望,若是種土豆不成功,都會因此被付之一炬,而且有了這樣一次失敗的例子,以後楊素再想做出任何改變可就難上加難。
有人為此擔心,自然也就有人心懷叵測恨不得楊素因此跌個大跟頭,最好是永世不得翻身。
午門大開,天子攆車緩緩的在數千錦衣校尉、禁軍的簇擁下駛出宮門,這是楊素第一次這般正式的大張旗鼓出宮巡視。
此時午門外有數百名官員士子在宮外靜坐,看見楊素坐著天子攆車出宮,紛紛摩拳擦掌立刻朝楊素乘坐的攆車擁上去,卻被禁軍攔住。一眾官吏士子不顧斯文的與禁軍爭執,想要靠近楊素而不得,最後大聲喧嘩道:
“爾等竟敢攔我,還不速速讓開,我要覲見皇上!”
“皇上,我等要為正在飽受巨寇紅娘子荼毒的江南百姓請命!高起潛奉旨率我大明禁軍剿賊,卻貪生怕死畏戰循序不前,請皇上下旨嚴懲閹賊高起潛!”
“請皇上下旨立誅國賊,為我江南被流寇屠殺的百姓主持公道!”
楊素神色如常的坐在車中,連掀開車簾看外面那些大呼小叫的人的興趣都沒有,自從紅娘子的攻勢愈演愈烈開始清掃江南士紳,而楊素卻不顧朝臣的上奏堅決不準調其余大將南下剿賊之後,午門外邊不缺來此靜坐的官吏和士子,他早就習以為常,任由他們百般鬧騰,畢竟楊素都用刀子在掘他們的根,難道還不準他們垂死掙扎?當然楊素也令錦衣衛把這些人的名字記在小本子上好秋後算帳。
今日楊素終於出宮,讓這群人看見了機會,看見楊素絲毫不理會他們,反而越發來勁,跟著楊素的攆車後面,邊走邊嚷嚷,大有楊素不同意他們的請求就決不罷休的氣勢。
“皇上這些家夥敢驚擾聖駕,要不要老奴將他們拿下?”王承恩冷笑著筆劃手勢。
“不用,我朝對士人及其優待,從不以言論治罪,他們既然願意跟著那就讓他們跟著吧!正好讓他們看看,什麽叫做天命在我!”楊素信心十足道。
王承恩忍住激動,點點頭不再勸說。皇上算無遺策,從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王承恩對楊素從來都是無比崇敬的,一想到曾經楊素說過的土豆產量,就心裡就熱血澎湃,那可真的是神跡啊!
天子攆車所過之處京城中的百姓紛紛跪在兩邊叩拜,亦有好事者打聽到今日是皇莊土豆收獲之日,皇上準備親自前往皇莊。
見禁軍並不阻攔,百姓們也跟著攆車後面隨楊素一同出城。
不多時自發跟在攆車後的百姓就多達數萬人,浩浩蕩蕩的隊伍連綿不絕足足有十余裡從京城一直隨楊素來到皇莊。
此時原本皇莊的莊民早已在莊外等候,天子攆車緩緩的停在莊外的大道上,王承恩掀開簾子,楊素昂首挺胸的從車下走下來。
“吾皇萬歲!”頓時一陣歡呼聲在人群中響起,楊素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抬手招呼著百姓起身。
“平身!”王承恩傳達著楊素的旨意,一聲大喝聲震十裡。
楊素在莊民的簇擁下親自走到地裡,
親眼看著地上長勢喜人的土豆葉子徹底放下心來,皇莊時刻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土豆的生長情況從來都是重中之重,若不是知道土豆已經完全適應,楊素也不敢命人如此高調的放出話來。土豆風暴愈演愈烈,縱然有某些人在背後搞陰謀的緣故,但以目前楊素的狠辣手段,決不妥協,時不時再朝堂上掛起一陣腥風血雨,官員們早就沉默下來,朝堂內成為楊素的一言堂,沒有誰再敢跳出來與楊素作對。
這場風暴沒有楊素的推波助瀾也生不起來,那些人想要以此來打擊楊素日漸隆重的威望,楊素又何嘗不想借著神跡,鋪平他向前的大道,讓大明這輛戰車更加快速的前行。
“開始吧!”楊素讓到一邊指著土地說道。
莊民們男女老少全部出動,下地揮舞著鋤頭開始挖土豆。 順著地上青翠碧綠的葉子往下挖,一個個碩大飽滿的土豆被莊民們挖出來,拔掉黏在土豆上面的泥土,看著泛著黃色的土豆,莊民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皇上您看這塊頭可真大,這一個足足有四斤八兩多!”王承恩挑出一個最大的土豆抱著小跑到楊素面前。
“不錯!不錯!”楊素看了一眼土豆的成色點點頭:“看來百姓照顧得很好!”
有楊素親自在旁邊等候,莊民們自然乾勁十足。不多時一畝地便被翻了個底朝天,在一旁堆成小山的土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禁聲,完全不敢相信這只是一畝地的產量!
糧食在任何時候都是最重要的東西,民以食為天在明朝這個物質匱乏的時代,糧食真的是大過天的!誰能讓百姓吃飽飯,誰就能隻手奪得天下!不然李自成那一句闖王來了不納糧,也不會爆發出那等恐怖的威力。
這已經不是區區祥瑞了,這是真真正正的神跡,唯有真命天子才能做到。
“去讓人稱重!”楊素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快,快!來講這些土豆稱重!”王承恩聲音失真腳步有些跌跌撞撞,親自守著讓人給土豆稱重。
“二十石了!已經超過二十石了!”王承恩看著才將將稱完一小半的土豆驚呼道。
“什麽已經超過二十石了!”
“這真是聖天子啊!唯有皇上才能有如此的種子,能種出這麽多土豆!”許多百姓自發的跪下向楊素叩拜,嘴裡虔誠念叨著。
在所有人或期盼或驚恐的目光下,王承恩激動的舉著手高聲宣布道:“土豆畝產九十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