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楊素想象中的還要順利,楊素令曹文詔將南京城內派來向他投降獻城的人都斬殺,把人頭從南門扔進城之後。
外戰外行的徐弘基,對內手段狠辣。得到消息之後,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以那些人頭作為私通流寇的罪證,立刻調動城內僅剩的幾千人把南京內城圍住,對南京城內的大族開展屠殺!
南京城內的大族因為昨日的失敗實力大損,此時更是為了保全自家各自為戰,最後被徐弘基各個擊破,將家產劫掠一空。
而少數好不容易從北門殺出來的人則被劉國能截住,短短一夜之間。戰火就平息下來,面對生死的巨大壓力,南京城內的官僚集團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率,果真在短短三日裡把楊素要求的所有東西送出城。
這可不是小數目,價值一千五百萬兩的金銀!光是這批金銀就抵得上明朝兩年的稅收,外加十幾門紅衣大炮,以及足以裝備幾萬大軍的火器、兵器、鎧甲!還有上千名南京軍器局內的工匠和他們的家人,足足萬余人,就被徐弘基輕易的大包送給楊素,更何況還有三百萬石糧食!這不得不讓楊素感慨,明朝果真是藏富與“民”啊!
崇禎八年六月五日傍晚,楊素帶著大軍趕到揚州城二十裡外,此刻綠柳成蔭的揚州已經遙遙在望。
“揚州已經近在眼前,看誰還能阻攔咱們!”楊素意氣風發揚鞭直指揚州城,回顧左右道。蕭綽曹文詔等人都笑著向楊素恭喜著,楊素又道“多派出些探子,選一地安營扎寨,咱們修整一夜,明日便想法子攻城!不過我之前倒是聽說那群人,好像頗為瞧不起咱們,說是要出城和咱們野戰,試試關寧鐵騎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麽厲害!”
“哈哈,何須曹將軍出手,有末將便足夠了!這些狗大戶真以為有錢便能練出精兵?沒見過血沒經過大陣仗的家丁,豈是咱們的對手!”劉國能不屑一顧大笑道。
曹文詔並不輕視對手“他們肯定比不上關寧鐵騎,騎兵光靠練是練不出來的,不過聽楊公所說他們裝備精良,又是鹽商的私兵,肯定不缺血食進補,想必也是有些實力的,倒是不能小窺,否則說不定會吃大虧!”
就在這時,一老一壯兩個身子粗布短衣頭戴包巾的黝黑百姓,在錦衣衛的押送下走到楊素面前。
楊素向蕭綽遞了個眼色,蕭綽揮手讓所有人退下。楊素這才問道:“你們是?”
“啟稟大人,下官是揚州錦衣衛千戶夏成棟。這是下官手下百戶李文哲!”年長者雖說說著官話但依然夾渣著一口濃鬱的南方口音。
當然楊素自然是完全聽得懂的,畢竟與宋時想必變化並不大!
夏千戶不敢怠慢,指著山下的河道:“大人請看那是長江,往北是京杭運河,咱們現在大軍在瓜州鎮。東北邊方向有一處險要之地八裡鎮,那裡已經有揚州的兵馬駐守,前幾日得知大人在南京城外一舉殲滅十萬官軍,即將南下揚州的消息,現在揚州城外已經有騎兵一萬,城內有步兵三萬集結守城的民夫五萬余人。城頭上各類守城器械都已經打造好!”
楊素問道:“騎兵全在城外?你可知道城內的兵馬分布,還有他們準備如何應對?”
“是的大人,按一萬騎兵盡在城外,兵馬補防下官已經打聽到全部記在折子上,還有這是揚州附近的地圖,都是下官近日親自前去探查過的,請大人過目。”夏千戶急忙將衣服撕破,從縫好的衣服中取出幾張紙遞給楊素,又道
“揚州城已經全部由他們接管,
咱們的人進不了城門,所以無法為大人直接開城門,不過若是在城內施展些手段還是可以的!”夏千戶的建議卻被楊素斷然拒絕“此事需要保密,牽扯進來的人不要太多!”
“下官倒是隱約聽說他們準備派人來勸大人退兵,不要攻打揚州!還講若是大人不識時務,便要與我們在城外戰一場!這些消息只是下官聽說來的並未證實,雖是錦衣衛但在揚州卻施展不開手腳來,只打聽這些,還請大人見諒!”
楊素聽聞派人來勸他們退兵倒是想到了, 先前劉國能私下告訴他的事情,心裡瞬間有了猜測。
之後便沒有什麽好問楊素便沒什麽需要再問“你們做得很好,此事沒有泄露吧?”
“絕對沒有,所有事都是下官與李百戶兩人親力所為,先前只有下官一人知曉實情,李百戶之前只是幫下官做事!”夏千戶稟告道。
“很好這次你們立下大功!你們就先留在軍中!等拿下揚州之後再說!”楊素按照往常對待錦衣衛的慣例安排著兩人。
夏千戶兩人被帶下去。蕭綽立刻說道:“揚州一帶地勢平坦,正好適合騎兵作戰,這些家丁比不先前與我們交戰的官軍,強行攻城怕是傷亡不小,他們若是真想與我們野戰,倒是件好事!”
“揚州那邊派兵駐守在八裡鎮,我看這八裡鎮三面環水,又有水道直通運河長江,此舉定然是為了阻止我大軍圍攻揚州!那一萬騎兵若是在城外便毫無作用,不如留著城外,好讓我等時時防備!”楊素指著地圖笑道,“打了這麽多仗,倒是沒想到這群人比官軍還會用兵,倒是可笑。”
劉國能拍著馬屁道:“再怎麽會用兵,也比不過楊公!楊公用兵入神,凡事料敵先機,末將遠遠不如矣!”
楊素笑道“萬人叢中殺敵斬將我不如曹文詔,運籌帷幄決勝千裡我不如蕭綽,我只是會多總結一些情報,多算而已!誰算得多,誰自然能勝!”
“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便是如同楊大人此言!”蕭綽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