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崗上，一顆枯草微微動了動，一根望遠鏡伸了出來，觀察著盛樂突厥軍營的情況。曹睿穿著吉利服，觀察著盛樂的突厥營壘。在前半個月，激烈斥候戰，使近衛軍第一師偵查連損失了30多個戰士，雖然打死了上千突厥人，但被李二從雲中拉來的吳懷斌，認為是個失敗的行動，幾乎從師長張興財到連長包括自己都訓的狗血淋頭。

　　接下來幾天，吳懷斌為偵查連設計很多戰術，比如掛在樹梢專炸騎兵的詭雷，專門炸步兵的地雷，四處拉線的拌雷。全身都是種著草，就是近在咫尺也找不到的吉利服，當然，還有無盡的訓練。曹睿慶幸今天輪到自己小隊監視突厥，不用訓練居然要用慶幸兩字，曹睿苦笑不已，那個越國公怎麽弄來的練兵技能。

　　這十來天裡，障礙跑，越野跑，什麽仰臥起坐引體向上，什麽武裝越野，更可惡的是半夜拉練，總不讓睡好覺。而吳懷斌告訴他們，有一群士兵的訓練量是他們的3倍，現在戰爭期間不能讓累著了，才給這樣點訓練量。要是平常這偵察營裡，十個只能留一個。

　　很多戰士表示不服，吳懷斌也不廢話，不服進禁閉，有幾個調皮搗蛋的老玄甲兵，當禁閉逃避訓練的方法，故意觸怒吳懷斌。結果，那幾個調皮搗蛋的老玄甲兵，是被抬出來的，在營房裡休息幾天才緩過來，從此沒有人敢進禁閉室，寧願加倍的訓練。

　　遠處有一道寬達10多裡的黑線從地平線出現，越來越粗。曹睿意識到是疊羅支的主力到了，這情況要立刻回去報告。曹睿剛起身，一支小手指粗的羽箭，射中了他的胸口，巨大的衝擊力帶著他化做滾地葫蘆。曹睿大聲喊:“是射雕手，先乾死射雕手。”

　　呯，呯，兩聲槍響後，曹睿爬起，和兩個接應的隊友飛快的回到藏馬地，騎馬就狂奔。不管有擊中射雕者，都不許去查看戰果，這是吳懷斌來之後特別的命令。因為吳懷斌發現那30多個損失的戰士中，近10個是去割首級時候，被射殺的，這樣的死法最不合算。

　　曹睿不知道羽箭有沒有射穿防箭服，回到營地裡由醫官來處理。現在營地李整整有3000千多醫官，為什麽有這樣多的醫官?謝天謝地謝老神醫。以前哪有幾個醫官?醫術爛的很，還脾氣超大，現在好了，神醫在，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李二，殷元，吳懷斌，李靖，程咬金，等等，在指揮部裡，看著地圖。這戰怎麽打，打贏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怎麽全殲他們。參謀步在密切計算各種突發事件，然後給出相對應的對策，沙盤上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演練。衛兵進來通報，偵查連有重要情報。

　　曹睿被兩位部下扶著，喘著粗氣說道:“報告，超過20萬突厥兵與盛樂城突厥合軍了。”李二安慰曹睿，讓曹睿下去好好養傷。吳懷斌看到這箭支很奇特，箭竿粗而直，很自然往下垂，應該沒有射穿防箭服。上去輕輕撥了一下箭竿，發現曹睿沒有痛苦的表現，於是放心的使勁拔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了箭頭，居然是傳說中是三棱箭，也就是破甲箭，在突厥裡只有少數的人才能使用的。

　　曹睿奇怪的看著越國公把自己胸前的箭拔了，居然不痛?連忙把吉利服脫了下來，取出防箭服的鑲嵌板，一塊，兩塊，一共取出18塊。吳懷斌看看18塊鑲嵌板15.6斤重，這是正常鑲嵌的3倍，好吧，不是運氣好，而是怕死得來的命。

　　吳懷斌檢查了鑲嵌板，鑲嵌板是高碳鋼做的，

硬度很高，5毫米厚一塊，能夠抵擋一般箭矢。顯然不能抵禦射雕手的箭矢，一塊已經斷了，另一塊有個白色的印跡。如果只是鑲嵌一層，曹睿肯定回不來了。曹睿拔開衣服看看自己長毛的胸膛，居然黑了一大塊，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命大。　　吳懷斌的動作沒有人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沙盤上。主動攻擊還是主動防禦?主戰場已經選好，惡陽嶺，這一代連綿小山丘，進可以威逼盛樂，退可以守雲州必經之路。

　　經過3個多時辰商議，參謀部做出了計劃。李二接過殷元的陸軍參謀部的作戰計劃書，看了一眼沒有可以更改地方，便開始下令:“勝州近衛軍第五師，東渡黃河，晝伏夜行，於4日後，即九月二十日夜子時，攻佔白道，建立防線防止突厥北串。靈州近衛軍第八師於7日後即酒月二十三日。在九原設立防線，防止突厥沿黃河北遁。近衛軍第二師於2日後九月十八日，攻佔大利城，後迅速與近衛軍第五師會合，堵死突厥東南兩方向逃遁路線。”

　　李二整整聲音， 繼續下命令:“近衛軍第三，四，六，十師，第103，107，109，112，119師組成正面戰場，陸軍近衛軍第一師作為總預備隊，於九月十九日凌晨拂曉發動進攻。正面戰場所有的炮兵臨時抽調，統一組成炮兵師，有參謀部指揮，戰後回歸各自編制。”

　　李二停頓了一下:“每個師帶住14天口糧，2個基數彈藥，帶好保暖用品。這是國戰，是我大唐乃至從漢末以來最大一次和草原民族作戰。這一戰要打掉他們的氣焰，消滅他們的南侵的念頭，每當提起大唐都瑟瑟發抖。”

　　李二說完了，想想讓吳懷斌上來說幾句，畢竟這些計劃大部分出自吳懷斌之手吳懷斌哪有什麽好說的?想了半天才說道:“按計劃行事，不準貪功冒進，不準拿人命填軍功。”

　　第103.107.109.112.119是新軍製後的義務兵組成的2旅小師，每個師8千余人。這些師從長安，河北，太原等地新調過來，做為輔助軍隊存在，當然也是這3.4天才陸續到的。

　　為什麽總攻選擇拂曉，吳懷斌看多了戰爭片，幾乎所有的所有的總攻都選擇在拂曉。李二他們原本選擇早上日出之後，被吳懷斌否決了。李二好奇的問:“不選擇堂堂之陣對決?而選擇凌晨突襲?”

　　吳懷斌有很多理由，卻想不出來，隻得說:“聖上，我就是覺得應該是凌晨進攻，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們那裡就是這樣打戰的。你非要問為什麽?我只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