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這就是你的不對，這是天生的，能怪得了我?首級，水分是有的，老哥，你說，余丁拿著刀槍，列好軍陣，對著你開了過來，你能不砍下鳥人的腦袋?”

“可以的嘛，乾得好，拿著樹枝對著咱們的也是敵人，對於敵人，只有砍下腦袋，天下才太平無事，從今天開始，天天向上，好好喝酒。”

“老哥，也不一定吧，說不定人家的樹枝上有鮮豔的花朵。”張遠提出了異議。

“人家又不是同志，拿鮮花幹什麽?也該拿小草，閑話少說，喝酒要緊。”

一杯下來，張遠就趕快表示受不了，退出了戰鬥，賀世賢連呼痛快，老子還沒有喝過這麽痛快的酒，再來三碗，不醉不休。

十足的酒徒，消毒的高度白酒也能喝三碗?

喝完三碗之後，賀世賢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拔營行軍之時才醒來，只能抱著腦袋在馬上大叫腦袋要裂了。

看到賀世賢痛的不能說話，張遠趕去問謝富坤東南兩路軍的結局，事情仍然按照歷史的車輪前行，沒有任何改變，令張遠大失所望。

四月四日一早，張遠就接到衛兵的報告，說營外趕來大批來自沈陽的騎兵，約有兩千騎，隸屬遼東總兵李如柏。兩軍經過交涉，沈陽還是以沒有接到軍令為由拒絕蓋遼軍進入沈陽城。

蓋遼軍隻好拔營啟程，於中午抵達沈陽城南的渾河北岸安營扎寨，張遠決定讓軍隊輪流休整，除了甲乙丙丁四陣外，其余放假一天半，接著是輪換，青壯在參謀、教官和軍匠的指導下負責挖掘塹壕和營壘，整理繳獲的物資。

中午吃過飯沒有多久，接到衛兵的報告，說軍匠總旗黃學武抵達。

“大人，恭喜大人建此奇功，小人知道大人的軍力增加了好幾倍有余。”黃學武見到張遠恭喜道。

“黃總旗，同喜，同喜，此次奇功有你的一分子，不過，本官並未將你的大名寫進戰報。你知道為什麽嗎?”張遠笑著對黃學武道。

“大人，小人不敢居功，此次全賴大人指揮有方，小人只是製造火器的軍匠，有什麽功勞呢?小人因大人的賞識而改變全家的困境，每個月有二兩餉銀，小人感到很滿足了，別無他求。”黃學武一臉滿足的笑容道。

“看你的熊樣，二兩餉銀就滿足?對了，你來的正好，先喝口水再說，再報告一下情況。”

“大人，先說兵器司的情況，目前兵器司有六十名軍匠，五名火炮軍匠，二十名火槍軍匠，二十名鎧甲軍匠，五名火藥軍匠，五名白蠟杆軍匠，學徒三十名，新建了一座熟鐵熔煉爐，三座木炭加工窯。

此次帶來的軍器有兩門火炮，一百二十三杆火槍，七百零三頂頭盔，三副背心甲，一千零五十三杆白蠟杆，三千五百斤火藥。

只是，大人，錢不但全部花完了，而且還欠你們張家近萬兩，大人，你家好像不太滿意你的做法，別人領兵打仗可以發財，大人領兵這樣打仗下去，一年下來光軍器就花了一萬多兩，用不了幾年，張家就要破產。

大人，兵器司這個月已經無法支撐下去，下個月的工錢現在還沒有著落。”黃學武匆忙喝下一口水道。

“嗯，我知道了，不能再這樣花銀子，否則，張家真的很快就要破產，其實我個人已經破產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知道本官為什麽沒有給你請功嗎?其實兵器司戰功至少也得頂一個營的軍隊。

本官的計劃是將兵器司與軍隊分開duli運作，兵器司軍匠不再屬於軍隊序列，軍隊花錢采購裝備，兵器司依靠出售的裝備的錢來維持。

因此，你為兵器司的兩個總頭目之一，負責製造技術方面的，柔秀有經營頭腦，為另一個總頭目，負責經營管理。人員招聘有你們兩個決定。

哦，對了，以後我也不稱本官，你也別叫小人，叫我將軍就行了。”

“是，將軍，這樣的話，出售的裝備的錢夠我們軍匠開支嗎?”黃學武疑問道。

“嗯，我還要再仔細考慮一番，裝備要有適當的利潤，總之兵器司要看錢下菜。對了，這次你帶來多少名軍匠，各有多少?”

“大人，包括我，有兩名火炮的，五名火槍的，兩名鎧甲的，二十名學徒。”

“好，先別急著回去，我需要挑選，正好用的上你們，等挑完武器，然後議定兵器司的發展再回去。”

“是，將軍。”

“黃總旗，先去休息，明天看看我繳獲的武器，先測試，把合格的都選出來。”

“是，將軍。”

等張遠中午好好的睡個好覺，一醒來去沈陽的士兵就帶著三十多人過來報告。”將軍，這位是莊國華，楊大人的心腹，要檢驗首級。”

“失敬，失敬，原來是莊大人，下官……”張遠對著一身灰塵的四十多歲的男人笑道。

“張將軍不必多禮，我等三十二人奉楊大人之命，特來驗首級，請張將軍帶路。”莊國華一臉疲憊的道。

“莊大人，下官看大人你很困，不如先歇歇，喝口水，再去也不遲。”張遠笑道。

“張將軍，首級要緊，我等疾馳一百二十余裡，路上換兩次馬，一口氣也沒歇，為的就是首級，其他的都不緊，請張將軍行個方便，好讓我等有個交代。”莊國華急著道。

“好！下官尊敬不如從命。”張遠帶著莊國華一眾人到存放首級的營帳去驗首級。”莊大人，這十五帳篷都是首級，請大人慢慢查看。”

“多謝張將軍！”莊國華揮手道:”每個帳篷十個人。”

莊國華一掀開帳篷就聞到一股屍臭味，只見密密麻麻的用石灰塗著的人頭，莊國華也不管那麽多，拿起人頭察去石灰仔細檢查起來，整整過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恭喜張將軍立此奇功，你們幾個立刻啟程回報老爺，張將軍可跟我等說說詳細戰況?”見張遠還在等著，莊國華拱手笑道。

“末將不敢居功，此戰全賴楊大人的英明指揮，全體官兵的浴血奮戰，才有此戰功。”張遠向南方遼陽方向躬身道。然後花了半個時辰詳細敘述整個作戰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