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鬼影也沒有看到,只看到了幾隻螞蟻般的黑點,袁元揉揉眼睛,執勤的軍官趕忙將望遠鏡遞過來。--新思路中文網w-w-w.S`L`Z`W`W.c-o-m。--
只見東邊地平線上的道路,正有一隊隊的後金軍向三岔兒堡而來,他們軍容嚴整,旗幟飄飄。
袁元初步估計,人數怕有一個牛錄上下,距離十二裡,袁元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觀察起道路兩側,看看還有沒有兵馬。
難道後面有埋伏?等著老子上當?管他呢,老子才不上當。
隊伍中包含了不少攻城裝備,所以後金軍前進的很慢。
其實,為什麽兵力定為一個牛錄,這位鑲白旗的牛錄額真也是經過仔細考慮的,由於遼東的軍事情報沒有保密可說的,這些捷報通過民間報紙的刊載,連平常的遼陽老百姓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袁元的捷報到了遼陽,兩天之後,在薩爾滸的後金軍就已經獲得了準確無誤的戰報,然後下令間諜搜集蓋州衛軍的情況。
一支不起眼的新軍,兵力五百,二十對上五百的攻城戰,戰果是二十對一百,現在只有三百人,就是說只要八十人而已就可將拚光宋軍。
考慮到自己有二百八十人,優勢很大,只要損失三五十人保證可以拿下三岔兒堡和三百宋軍的腦袋。
只是二十人怎就沒有一個人回來呢?難道自己的部下怎麽見了這麽大的傷亡也不撤退?要是宋軍野戰獲勝,也一定會大肆吹噓,沒有道理把野戰說成城戰的?
這是牛錄額真佛庫倫一直沒有想宋白的問題。
袁元上次斬獲的二十人就是隸屬佛庫倫的鑲白旗牛錄,因此,此次二百八十人是帶著復仇的地獄火而來的。
“軍令,解散,回去吃飯後休息,武器鎧甲不得離身。”
“諾!”
過了半個時辰,在前面的是五十人一隊的騎兵哨探才呼嘯而來,只是不斷的繞著三岔兒堡奔跑,一邊炫耀自己高超的騎術,一邊還不斷的用女真話衝堡牆上怪叫著,不過三岔兒堡內部一絲一毫的動靜也沒有。
這些騎兵哨探也是精心選擇在槍炮射程范圍之外,跑了一會兒,看清三岔兒堡周邊的情況後,隨後飛馳回去。
全部兵力匯集到三岔兒堡東邊五裡處的位置安營扎寨,看得出來想必他們也是今天不打算作戰,八十人的騎兵隊在前方護衛。
整個下午,這個牛錄的鑲白旗後金軍都在搭建營壘,蓋州衛軍也沒有出去sāo擾他們,和諧的下午就這樣在雙方的戒備中渡過去了。
九月十六日一早,很快,佛庫倫的牛錄就滾滾而來,氣勇洶洶,紅白色旌旗片片隨風飄揚,慢慢的集結在城東的一裡之外。
蓋州衛軍是早已做好了戰鬥準備,城牆上布署了整個甲陣和部分乙陣的火槍兵,一百名火槍兵平均分布在城牆上,短槍兵一人和三名長槍兵為一組,共三十五組。
火槍兵負責火力打擊,三十五組的任務為,在敵人還沒有威脅到火槍兵之前,是把敵人趕下城牆,一旦哪裡有敵人立足站穩,兩側的組別的主要任務就變成保護火槍兵,之前的任務變為次要的。
教官隊為城牆上的預備隊,在餐廳休息的其余乙陣官兵和三十二的預備隊為城牆下的預備隊,需要隨時提供戰鬥支援和補充。
其他人員為三面城牆上的守衛兵和持盾保護炮兵,城牆的後部有三十隻水桶,裡面有兩百一十塊棉布,是用來冷卻火器的。
城門沒有封死,因為後金人數只有袁元最小估計的一半,要是再有一個牛錄,那就得封門再說。
袁元神情平靜的仔細觀察,八十個甲兵,其他人都是純棉的棉甲,步騎肅然列陣,陣容嚴整,氣勢逼人,軍紀森嚴,所有軍士靜靜站立著,整個軍陣沒有一絲的喧嘩。
兩杆大旗,主將一人,親兵二人,親兵身著宋盔宋甲,頭戴飛翎頭盔,背飛虎旗一杆。
兩邊又有白擺牙喇兵七人,身著宋盔宋甲,頭戴紅纓頭盔,背火炎旗一杆。
此外,還有三十一個紅擺牙喇兵,三十個黑營兵,配備弓刀一把,箭五十隻,有些還有長槍,有的有比較少見的兵器,如長刀,斧子等。
以上就是主力,余下的二百人就是輔兵,比較主要的有五十步兵。
有八輛盾車,二十架雲梯,袁元心中也是熱血沸騰,暗自祈禱:“願神賜福與我,我們在天上父,我願遵從你的名為聖!阿們!”
袁元禱告完了並沒有畫十字,看來是個水貨教徒,後看到周邊將士們都是神情嚴肅,雖然大家已經準備了很久,也同仇敵愾,但見到這樣的氣勢,各人還是感到了不小的壓力。
在正中的前方,高高豎立著一根大旗,旗下的統軍正是佛庫倫,佛庫倫也感覺到了守衛三岔兒堡的宋軍的不同之處,沒有以前宋軍的喧嘩,更加沒有慌亂,佛庫倫覺得,現在看來,對手與自己的軍隊沒有差別,就是不知一旦打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佛庫倫心中有些不安,必須將他們滅之,免除後患,要是能夠勸降,那就更好,下令麾下一名懂漢話的士兵前去勸降。
這名士兵來到離三岔兒堡城牆一百多步的距離上遠遠的停了下來,對著城牆大聲叫道:“城上的宋軍聽著,你們管快投降,大汗可令你位李永芳之下。否則大金軍攻進城內,殺無赦。爾等可要仔細想好,免得後悔也來不及!”
“你以為你是奴爾哈赤?滿嘴跑火車。”袁元心想。
“軍令,把那門火炮調到這裡,移一門假炮過去。”
袁元扭頭瞪著那一百多步外正立在馬上炫耀騎術的後金士兵,笑著高聲叫道:“嘿呦呦,哦,嘿呦呦,對面的小兵蛋子聽著,除非你們大汗現在就任命我為旗主和貝勒爺,還有十萬兩銀子,位同三大貝勒,否則我就不降,要打我就奉陪你玩一會兒。”
兩邊的蓋州衛軍聽了面面相許,謝富坤臉色一沉:“營長,這可不能開玩笑,這是掉腦袋的事。”
“沒事,創造一些時間出來,這裡除了兩軍,連個鬼影也沒有,只有天地知道我說過的話。”
謝富坤氣得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