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紅旗的騎兵全部是好馬，足有滿員的三百人，比較精銳，鑲白旗的一個牛錄有兩百五十人，其他兩個牛錄合起來也只有一百五十人，看來在俘虜營被乾的不輕。

假如能乾掉鑲白旗的五個牛錄，估計皇太極也得吐血，不過自己隻清楚地了解奴爾哈赤，皇太極代善等四大貝勒自己不清楚了解。

其實卞為鸞自己搞錯了，鑲白旗屬於杜度，正白旗旗主才是皇太極。

卞為鸞照例要在戰前發表一番講話，鼓舞士氣:

“弟兄們，幸福總是來得突然，你們已經贏了一場，取得了開門紅，你們即將贏得第二場，這是此戰，最後的一場，去迎接你們的戰鬥。

弟兄們，升官發財，衣錦還鄉，這不再是夢想，敵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消滅他們，簡單加輕松和容易。

俗話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們再去迎接一次輝煌，記住，你們是最偉大的士兵。”

官兵們聽了之後，忍不住高聲狂呼，震耳yu聾的吼聲響徹雲霄，恨不能馬上脫光了衣服就上。

“將軍，我搬了幾張凳子過來，在馬上太危險。”謝富坤拿著幾張凳子過來。

“嗯，別忙這些瑣事，你們三位參謀上城牆，仔細觀察戰況，如實記錄，傳令的事有傳令兵負責。”

“諾，將軍。”

“趙千總，汴千總，測量官，我們一起上凳子。”

“大人，你先上。”

卞為鸞先蹋上凳子，其他人才敢蹋上凳子。

後金軍仔細觀察了蓋遼軍一會兒，看見四十四門火炮，小的虎遵炮，他們是不放在眼中的，也沒有任何sāo動，見火炮陣前有密密麻麻的木矛陣，也沒有發起騎兵衝鋒。

過了一會兒，反而做出令人奇怪的舉動，騎兵下馬，只剩下一百正紅旗的騎兵驅趕馬匹繞過其後面的步兵陣，到了軍陣的最後面。

“軍令，趙陣長，你帶領全部三百騎兵襲擊後面的騎兵，要到敵我雙方步兵完全接觸進行肉搏戰時，你才能調動，明白嗎?”

“大人，明白，遵令。”

後金軍的下馬騎兵開始列陣，排成七列步兵，前面四列絕大部分為長槍手，兩側有少量刀盾兵，長槍有十二尺長，長於大明的九尺長槍，短於原蓋遼衛軍的十七尺長槍，後面三列是弓箭手，有盾牌和佩刀，最後是屬於余丁的五列弓箭手。

列好陣後全軍開始緩慢向前移動。

“吹號，令士兵起立，準備作戰。”

萬歷四十七年三月九日。總數超過一萬的明軍和後金軍即將在薩爾滸城外展開會戰，明軍方面是蓋遼軍的兩千多精銳戰兵、加上近兩千六百的俘虜和幸存兵，預備隊等其他人員，共有近五千兵力。

後金方而是正藍旗一個牛錄、鑲白旗的三個牛錄，但是只有三個牛錄額真，七百戰兵，四千五百的余丁。

兩軍都懷著巨大的勇氣和必勝的信念踏入戰場。

“四百步。”

後金後列的無甲青壯停止前進，前列則繼續前進，四面旗幟跟隨前進。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炮兵預備。”

“二百步，炮兵預備。”

測量官不斷報告距離。

此時，一面扎欄額真旗幟停止前進，三面牛錄額真旗幟繼續前進，後金前四列長槍兵也留在原地，其後的三列弓箭兵丟下盾牌，八列弓箭兵越過長槍兵繼續前進。

“一百五十步。”

汴孔嘉揮下手中的令旗，十門天字將軍炮點火兵點燃火炮。

十門天字將軍炮幾乎同時開火，沉重的實心彈丸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達一百四五十步的低矮弧線，一頭扎入人群中。

擊中士兵軀體的，士兵立刻雙腳離地，重重的砸在後面的士兵，擊中士兵腦袋的，腦袋立刻變成爛西瓜，實心彈丸繼續飛向後面的士兵，擊中士兵四肢的，立刻肢體離開身體，或掉落地面或飛向空中。

這三類士兵根本沒有發出任何叫聲，要麽死亡，要麽昏倒，昏倒的也有很快清醒，在地上扭動身軀，多數還是在昏迷中死亡。

沒有擊中士兵的，猛地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並把這彈丸再次彈起，第二道弧線劃過，擊中前面的目標，第二次也沒有擊中目標的，第三次從地面上彈起的彈丸，直到一頭扎入兩百步距離上的四列長槍兵人群中。

嗯，一百五十步距離上，平均一顆炮彈完全可以打死兩名士兵，被實心炮彈擊中，想死很容易，不想死很難，除非是萬幸擦破表皮，否則就是死亡，卞為鸞想道。

“一百步。”

四門裝上一百步散彈的學武火炮點火， 這四門炮不屬於汴孔嘉指揮，這四顆炮彈打出去，密集的彈幕閃過。

死亡效果差遠了，只有一名後金士兵當場死亡，倒在地上，少數彈丸在三四十步就落地，少數彈丸可以達到一百五十步的，擊起一片塵土。

不過殺傷效果還是不錯的，仈jiu名士兵躺在地上打滾不已，十二三名士兵停止前進，手捂住傷口，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正對炮口的六列士兵已經沒有人在前進，出現了缺口。這種炮彈在一百步距離上，平均十幾顆小彈丸可以擊中一名士兵。

將軍炮的清穴兵把火穴清理乾淨，然後插入導火索，這時清膛兵已經才把大撣子抽出來，等在炮口旁的裝藥兵就把火藥倒了進去，壓實完成後裝彈兵抱著炮彈熟練地把彈丸推了進去，然後轉身就向後面的彈藥處跑去，這個時候搬運火藥和彈丸的士兵已經迎面跑回來了。

四門學武火炮的炮兵第一次上戰場，有點緊張，雖然火藥和鉛彈都已經包裝好，速度還是比將軍炮的慢一拍。

“九十步。”

“八十步。”

汴孔嘉正要揮下手中的令旗。

“等等！聽我的軍令。”卞為鸞製止道。

“七十步。”

“六十步。”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可以開炮。”

汴孔嘉揮下手中的令旗。

一半炮兵紛紛拿起盾牌保護自己和另外一名炮兵。

這一次是十門將軍炮，四門學武火炮，三十門佛朗機炮，十一門虎樽炮同時開火，四門火炮的裝彈慢了整整步兵走過二十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