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內鬥爆發
慕容達顏看著走進來的一個身穿將軍鎧的漢子,低垂雙目,用手挪動斷‘腿’,將身子側過,面向氈帳躺下,赫連博看著慕容達顏的舉動,不怒反笑,對著身後的兩個士兵使了一個眼‘色’,兩個士兵將吃食和乾淨的衣服放在一個木桌上,退了出去。(e)
赫連博‘抽’出椅子,直接坐了上去,對著背對著他的慕容達顏道:“慕容達顏,你真打算這麽絕食到死,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忠義,不過常言道勝者為王敗者寇,你就算是餓死了慕容家也不可能卷土重來,而且你死了是一了百了,但你就不為你的家人著想麽。”
聽到赫連博說起家人,慕容達顏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赫連博自然將這看在眼裡,仿佛自言自語的道:“你娶的是一個漢人‘女’子為妻吧,還好在帶回來的時候,因為是一個漢人,所以沒有受到什麽磨難,沒有被發配修運河的奴隸裡去,好像她還懷著一個孩子,按照靈夏的法令,她可以分到一個簡易的房屋和幾畝‘肥’田,不過她一個懷孕的‘女’子怎麽可能養活自己,縣衙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而有特殊照顧,鬧不好可就是一屍兩命,好在她還算是有幾分姿‘色’,倒有幾個農戶家的光棍漢子不嫌棄她,只不過那肚裡的孩子可就是後爹養著,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受多少委屈。”
俗話說,虎毒尚不食子,慕容達顏作為鮮卑部落中的一個小貴族,可是自小就學習漢家文化,否則他也不會娶一個漢人妻子,這可不是哪一個都有的殊榮,而且他的這個妻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他可是很寵愛這個妻子的,何況她身上還懷著他的骨‘肉’,聽著赫連博那自言自語的嘟囔,就算慕容達顏是鐵做的,也很難不動容。
慕容達顏一個翻身坐起,對著赫連博大喝一聲道:“夠了。”慕容達顏低垂著腦袋,表情很是痛苦的道:“我慕容達顏自小習漢家文化,每每讀到忠孝之道,深以為切,自此對父母孝,對家主忠,沒想到今日卻要做那不忠不孝之人,罷,罷,罷!你們想要什麽我給你們就是,這本就是訓鷹術,你們拿走吧。”
赫連博看著慕容達顏呵呵‘露’出一絲淡笑,道:“達顏兄,漢家講究忠孝,不過同樣也講過良禽擇木而棲,這本訓鷹術還是你自己拿著吧,我家主上要的是你這個人才,只要你答應,從今日起你就是七品鷹舍令,不光光是有豐厚的俸祿,每馴養出一頭海東青,主上答應格外給你兩百銀幣的獎勵,至於你的夫人,如今已經安置在靈夏城的一個三進大宅內,這個宅子也主上賞你的,另外還準許你在鮮卑奴隸裡挑選幾個下人和丫鬟,主上可是將能做的都做了,至於你該怎麽做,就全看你自己的選擇了,你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隨後就會有馬車送你去靈夏城。”赫連博說完這些轉身離開了氈帳,留下慕容達顏望著那空‘蕩’的‘門’發呆。
靈夏太醫院,是官署最大的醫院,擁有醫師大夫七百余人,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書寫本草綱目的李時珍,李時珍自從進入到太醫院,就憑借著高超的醫術成為了太醫院的掌院,太醫院下設眾多科目,內科,外科,傷寒科,經絡科等等。
太醫院建立在城主府東面的街道之上,佔地著半條街區,由四座五進的大宅打通拚湊而成,內部除了院部外,還有一個能容納一千人同時就醫的院房,過了兩進的大院,就到達了太醫院內部,街道上的喧囂在這裡也被那鬱鬱蔥蔥的林木遮擋在外面,整個太醫院中心就是一個巨大的山水‘花’園,草地,綠湖,假山,水榭,樓閣巧妙的結合在一起,頗有江南園林的溫雅秀麗,在一片‘花’團錦簇,樹蔭之中有一座‘精’致小樓。
這個小樓就是特護病房,靈夏偏居東北苦寒之地,與蠻胡‘交’雜,所以風氣上相對要開放一些,在太醫院內,除了醫師外,還培訓了數目上千的‘女’護士,用來照顧傷患。
冉閔此時全身都有些別扭,因為眼前有四個‘花’容月貌,唧唧喳喳的少‘女’在自己眼前來回的晃動,護士的服裝也是周紫晴按照後世醫院的護士服設計出來的,雖然古代沒有製服‘誘’‘惑’,但冉閔確實被‘誘’‘惑’了,冉閔可是一個血‘性’的漢子,而面前這四個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的少‘女’穿著裹身的護士服,下身還‘露’出半截大‘腿’,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受不了啊!偏偏這四個少‘女’每天還幫他處理傷口,擦拭身體,本來緩了兩天,他行動早已經無礙了,但如今他卻不得不繼續躺在‘床’上,忍受著痛苦的折磨。
蹬蹬蹬,梯子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就見幾個人影出現在眼前,四個美‘女’小護士盈盈起身,對著來人躬身一禮,夏羽看著這幾個身著護士服的少‘女’,也是眼前一亮,護士服那可是製服‘誘’‘惑’系列裡對男人刺‘激’最大的一套,何況眼前這四個青‘春’靚麗,全身都是活力的少‘女’:“你們先下去吧。”
夏羽揮退了幾人,笑著走到冉閔身前,對著冉閔道:“冉將軍,傷勢可好!這幾個護士照顧的還到位吧?”
冉閔一臉苦笑的道:“郡公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冉某的傷勢早就好了,哪裡用的著整天躺在這裡,面對幾個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的小丫頭,我這渾身可都不自在,能不能讓她們放我出去,這裡實在是呆不下去了。”
夏羽看著冉閔那一臉的苦笑,呵呵的笑了起來,冉閔年歲不過三十,但身上的傷口卻是層層疊疊,自從薛仁貴派專人將冉閔一行送回之後,夏羽就將其安置在太醫院內,接受治療:“冉將軍,這傷可不是兒戲,雖然表面上看沒什麽了,但如果不好好調養,可是會留下病根,你就在這在多住一段日子,至於那幾個護士我會跟她們打招呼,這太醫院內部冉將軍都可以自由活動,待調養的差不多了,冉將軍就是想尋空休息都沒有這個時間了。”
冉閔對於夏羽的關切還是很感動的,也就點頭答應了,並提出要去看看自己的那些屬下,夏羽自然答應,在太醫院呆了不久,一個‘侍’從匆匆上了樓,就要附在夏羽耳邊,卻被夏羽擋住,道:“這裡沒有外人,盡可說?”
那‘侍’從哎了一聲,道:“蝶樓傳來消息,百‘花’廳內有人完成了活抓趙雲的任務!”
“什麽?”夏羽當場就蹦了起來,趙雲,趙子龍,那可是猛將啊!三國之中曾有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七黃八許九薑維的說法,可見趙雲有多厲害,居然真將趙雲給活抓了,夏羽有點不敢相信,不過那‘侍’從應該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匆匆的與冉閔告別,對著幾個特護的護士吩咐了幾句,夏羽就出了太醫院,飛身翻上踏雪,帶著幾個親衛就殺向了蝶樓所在地。
一個多時辰後,夏羽飛馬進了江湖鎮,這個鎮子裡敢騎馬飛奔的估計也只有夏羽了,換一個人在鎮口就給人一刀剁了,匆匆的進了蝶樓之內,吳用已經從樓上迎了出來:“主上!”
“恩,趙雲人呢?”夏羽焦急的問道。
“人暫時請到了百‘花’廳內的一處小院裡,由百多蝶衛看守著,不過人受了些內傷,需要調養一段日子?”吳用連忙答道。
“受傷了,看來咱們百‘花’廳確實能人輩出啊!居然還有人能傷了趙雲,並將人抓回來。”夏羽也是一愣,在夏羽的印象裡,趙雲那可是萬軍之中匹敵的人物,怎麽這麽不堪一擊,難道真的是演義中給無限神話了。
吳用也是剛得到消息,具體的情況也還沒仔細詢問,於是道:“主上,剛才忙著安排趙雲的事情,細節還沒有來得及詢問,不如將此次任務的完‘成’人叫來,細細詢問一番。”
“恩,就這麽辦吧?”夏羽說著走進了吳用的辦公室內,坐在吳用坐的獸皮‘蒙’背的軟椅之上,趙如月則在一旁倒茶端了上來,夏羽只是瞥了她一眼,便不在去注意,等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人推‘門’而入。
林依風看到坐在上首的夏羽,在外面就得知夏羽身份的他連忙單膝跪倒:“草民林依風拜見郡公大人。”
“恩,起來吧,聽說是你抓了趙雲,將來龍去脈細細說來聽聽。”夏羽恩了一聲,壓抑著自己的急切心情,緩緩的道。
林依風站起身,不過卻不敢直視前方,而是看著眼前的地面,微躬著身將自己是怎麽將趙雲抓來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還捎帶著提到了陳圓圓,他卻不知道夏羽此時的內心已經翻起滔天巨‘浪’,一個趙雲已經是驚喜了,居然又冒出一個陳圓圓,那可是禍國殃民級的美‘女’,吳三桂為了她可是衝冠一怒,直接導致了大明江山崩壞,滿清入關,否則以滿清那點兵馬,根本就拿不下偌大的江山。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震驚太多了,夏羽臉上反而平靜如水,林依風那日俘獲了趙雲之後,便順著幽水南下,而與此同時,他還派出兩人去劫持了陳圓圓,以為不時之需,林依風也沒想到兩頭的行動都這般的順利,在幽水城兩行人匯合後,便順著幽水入了海,在海上換乘一艘靈夏的商船,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靈夏。
夏羽手指敲打著,抬起頭,望著林依風道:“你做的不錯,按照事先所說,你可以做一個六品官員,也可以從我這裡拿到其他的好處,只要我能辦得到的,盡可以說出來。”
林依風忙再次跪倒道:“草民願為郡公大人效犬馬之勞。”
夏羽恩了一聲,道:“你先下去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看著林依風離開,夏羽的心卻好似長了草一般開始悸動起來,趙雲,陳圓圓,一天之內,猛將,美‘女’居然雙雙到來,這個驚喜還真難消化的。
夏羽抬起頭,對著吳用道:“將趙雲和他的幾個親衛送到太醫院,為策安全,多派些高手,至於那個陳圓圓,暫且安置在樂坊。”雖然得到兩人,但如何收服卻又有些為難了,趙雲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加入的主,還用對付秦叔寶,尚師徒的法子,夏羽想了想,還是先放下,先一勸服為主,實在不行,在用那‘陰’損的法子,至於陳圓圓,夏羽也有點為難,萬一她真的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就割舍不下,讓人魂牽夢繞的,他能抵擋的住那份‘誘’‘惑’麽,漂亮‘女’人誰都喜歡,但‘女’人太漂亮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如今後宅安穩,眾‘女’之間相處的如同一家人一樣,雖然也有一些拈酸吃醋的事,但並不影響團結,這陳圓圓要是一美遮百美,‘女’人的嫉妒心一上來,那他就等著後院失火吧,暫且先放放,家大了,想事情也沒有當初那麽簡單了。
新自由貿易港,艾蘭和怡情在與夏羽‘交’談了兩次之後,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新自由貿易港未來的行政官由艾蘭擔任,靈夏對新自由港擁有主權,駐兵權,財稅權,但自由貿易港具有相當大的自主權,比如制定貿易港法令,制定稅率等等,夏羽思考了良久後,最後答應了。
隨後,艾蘭和怡情隨著滿載而歸的商船隊回了新自由貿易港,然而才行至一半的路程,卻在海面上看到一前四後相互追逐的船隻。
“議員小姐,可能發生了不好的事情,瞭望手看到一艘懸掛五星天藍旗的商船被幾艘戰船追擊。”船長飛速的走到船甲板上,對著正享受著陽光的艾蘭道。
艾蘭聞言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道:“派出戰船營救。”
海面上,藍魚號帆船上,面對身後不時拋‘射’而來的巨大的石頭,藍魚號在海面上來回的搖擺著,雖然烽火大陸上禁止發展火‘藥’武器,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新自由港的學者們發明出了與‘床’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石彈弩炮,這種弩炮發‘射’打磨成圓形的石彈,彈道從拋‘射’的弧線改為直線,‘精’準度大增,盡管是在快速的行駛之中,但依舊會有幾發石炮命中藍‘玉’號。
那重達十余公斤的炮彈砸在船上,頓時就是一個大‘洞’,藍魚號還能堅持行駛,沒有散架已經是一個不小的奇跡了:“船長,快看,是艾蘭中校的船隊,我們這回有救了。”
看著迎面海域之上,出現一支規模龐大的船隊,藍魚號上的船員們立刻從絕望中看到了希望,駕駛著船隻向著船隊裡駛去,而艾蘭船隊之中,四艘戰船也分出六條好似螃蟹的鉗子一般左右包抄了上去,一番戰鬥後,追擊的船隻,一沉,一重傷,兩艘輕傷,艾蘭這邊也有三艘船受了輕傷。
“楊賀少校,怎麽是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看著一身狼狽的楊賀,艾蘭就有種不妙的感覺,楊賀是她手下兩個營長之一,他被人追殺,難道自由貿易港上發生內‘亂’了。
楊賀的話驗證了艾蘭的擔憂,新自由貿易港這個大火‘藥’桶終於爆炸了,事情還要從數日前說起,自由貿易港上擁有十個議員,其中開放派議員五人,保守派議員五人,開放派五人之中,艾蘭是唯一一個手中握有兵力的議員,而剩下四個,則分別掌握著新自由貿易港內的行政運營,財政,港口稅收,商船船隊,房屋土地買賣以及加工作坊等等,可以是將所有賺錢的行當都聚攏在他們的手中,而與之相反的是保守派的議員則控制著除去自由貿易港外的大片土地,包括農場,資源礦場,以及大量的人口和軍隊。
利益的不均衡和實力的不平均可以說是這場內‘亂’的禍根,但以前雖然兩派相互攻伐,但都是‘私’下裡較量,雙方都保持著一定的克制,按照自由貿易港的規矩,每一周都要舉行一次議員會議,而因為是十人,所以每周臨時擔任議長的議員具有一票頂兩票的權利,而這次會議上, 因為艾蘭的離開,導致開放派議員少了一人,而加上這周保守派擔任議長,所以借此機會,保守派議員自然要求增加軍餉開支,畢竟財權都握在開放派的手中,而一直以來,開放派都以此來遏製保守派的兵權,但這一次,因為艾蘭不在,保守派率先發飆,提出增加軍費開支等等條件,要‘插’手被開放派把持的作坊,船隊貿易等方面,會議上,按照少數服從多數,自然獲得通過,然而開放派的幾個議員則百般的拖延執行,不過就算這樣,保守派也不能立刻發飆,畢竟對方並沒有說不給。
不過接下來的一件事情卻成了兩派內鬥升級的導火索,在開放派議員中,有一個叫趙衛的商人,他本身是一個‘混’‘混’,來到烽火大陸後,靠著膽子大敢乾,居然順風順水的成了眾多議員之一,但為人卻猥瑣不堪,心眼小,在開放派之中也不得人心,但他卻握著自由貿易港四成的加工作坊,以及港口稅務隊,因為在會議上被保守派壓製,就心存不滿,‘私’下裡壓低保守派送來的原材料,於是就導致了一番口角,並打了起來,保守派送貨被打傷,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保守派的幾個議員耳中,長期以來被開放派打壓價格的怨氣再也不可抑製,於是保守派內的幾個議員就密謀除去那些開放派議員,在九月二十六日這一天夜晚,保守派調集手中兵馬,圍住了自由貿易港,自由貿易港內鬥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