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後金‘亂’
三月,四月兩個月裡,完顏氏的大金勢力土崩瓦解,二十余萬大軍也隨著龍牙金帳內的完顏阿骨打的疫病死亡而分崩離析,完顏氏的三駕馬車,完顏宗翰投奔了靈夏,完顏兀術隻身投了後金的阿濟格,臥薪嘗膽,徐圖再起,而完顏宗望則投了後金的表面上的主子努爾哈赤,但手上有五萬人馬的完顏宗望明裡投奔,但暗下卻是屯兵住在青州,築州,河陽三地,與努爾哈赤的勢力只有一角接壤,可以說是聽宣不聽調,自成一脈。(e)
白蓮教的聲勢依舊是如火如荼,不過內裡卻是危機重重,大金二十二州縣,靈夏佔了南方的江源和天興府,林縣一部,後金佔據了大金東南方的圖倫,麒麟,水陽,赫拉,白石五州縣,余下之地,完顏宗望分東部青,築,河陽三地,余下十二州縣盡被白蓮教所佔。
不過白蓮教空有教眾六十余萬,但大瘟疫蔓延的金地上,直接導致了金地十室九空,赤地千裡,村鎮一片死氣,而在獲得空前大勝之後,白蓮教內部也開始爆發了危機,白蓮教本身就是靠著信仰而組成的勢力,當他們面前有大金這座大山的時候,自然能團結在一起,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然而推翻了大金之後,白蓮教徒們發現他們並沒有獲得理想中的生活,相反,他們的大肆破壞以及殘忍的報復,讓本就貧困的金地雪上加霜,大金本就是以戰養戰,以不斷的擴張,搶掠來維持自身的平衡。
這種戰略讓大金富有很強的攻擊‘性’,不斷的向外擴張,而隨著擴張,軍隊也會隨之擴大,以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然而,這種戰略的缺點也十分的明顯,一旦受到重挫,就會面臨空前的危機,因為是掠奪式發展,內部發展滯後,根本就無法提供充足的糧草後勤,大金連番遭到靈夏,東遼聯軍二十余萬南下,後金從東南也趁勢攻打,加上西南方向後方開‘花’,最後白蓮內部起義,可以說是四處烽火,戰爭將大金本就不厚的底子消耗一空,隨後就是大瘟疫蔓延,於是留給六十萬白蓮教徒的是一片赤地,根本就找不到一點糧食。
於是六十萬白蓮教徒好似荒野蝗蟲一般,開始了向周邊掠奪,不過可供他們選擇的地方並不是很多,北面有晉水,水寬數百米,河面上更有靈夏戰船日夜遊弋,岸邊上更是建立起一條水岸烽火線,以防止白蓮教北竄,而西面是款達數千米的大遼河,同樣被嚴密的封鎖,一切東岸的船隻被發現後都會第一時間被摧毀,至於南面,可以攻打江源縣,不過通往江源的幾條通道,全都被靈夏重兵把守,建立起一道道堡寨,易守難攻,幾次碰壁後,白蓮教的目光只能放在東方。
皇太極佔據了大金東南五地,算上本身在後金的五州之地,可以說地盤擴大了一倍以上,另外編練了大金東南守軍兩萬余人,並‘抽’取部分‘精’壯,兵馬快速的提升到八萬,雖然圖倫之地的百姓和財物都被靈夏劫掠,但在其余幾地也有一筆不小的收獲,皇太極的力量快速的膨脹。
皇太極的力量增強了,而努爾哈赤的力量表面上得到了完顏宗望的五萬大軍,實力更強大,但實際上,努爾哈赤在對大金的作戰中兵沒有獲得什麽好處,本來按照皇太極的承諾,繳獲有一半要分配給努爾哈赤,但這批財貨,人口在納察蘭圖被程咬金劫走,納察蘭圖被燒成一片廢墟,皇太極說這批財物丟了,努爾哈赤自然不信,但皇太極也拿不出人口,財物給他,兩父子之間也多了一層隔閡。
是人就有野心,皇太極和阿濟格雖然是努爾哈赤的兒子,但兩人手中的實力和權利卻是他們一手打出來的,而不是努爾哈赤賜予的,而這裡面就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親情重要還是權力重要,不過很明顯愛新覺羅家的三人都很有權利**,皇太極來到烽火大陸前,已經登上大金的禦座,在讓他做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的貝勒,他怎麽會願意,而掄起城府,阿濟格比起皇太極差的更多,皇太極都不願意,阿濟格又怎麽會願意。
不過周邊強敵環繞,三人雖然有分歧,但畢竟是一家人,保持必要的團結還是必要的,所以表面上皇太極和阿濟格依舊聽努爾哈赤的,但實際上卻是三人各做各地,相互製衡,就如同當初張祿分析的那般,在野心和無上的權利面前,任何親情都是一張紙,這張祿當初利用三家製衡和各自的利潤訴求,換的了皇太極從東南方向攻打大金的盟約,而隨著大金的土崩瓦解,後金的局勢也是一變再變。
吳用在林鎮辦完事後,並沒有立即回到靈夏,而是到了黑水城,黑水城內有一家‘玉’祥綢緞分鋪,‘玉’祥綢緞莊,是大‘玉’兒的開設的,起初在靈夏城開設了總莊,利用靈夏發布綢幣的契機,快速的發展了起來,不能不說大‘玉’兒的天賦,除了在政治上的敏銳外,在經濟上也有一手,大清王朝有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個就是開啟了大清盛世的孝莊皇太后,大‘玉’兒,另一個就是終結了這個王朝的慈禧皇太后。
大‘玉’兒除了開設了綢緞莊,還擁有著上原城周邊四成的桑田,城內還有幾家大型紡織作坊,可以說是靈夏最大的絲綢商,大‘玉’兒與皇太極在原來的歷史上是一對夫妻,不過在烽火大陸上,兩人卻是行如陌路,大‘玉’兒的婚姻可以說典型的政治婚姻,而如今有了一個新的選擇,大‘玉’兒自然不會投懷送抱,到皇太極的身邊。
大金已經是苟延殘喘,隨時都會崩潰瓦解,吳用的目光就已經放在了後金的三大面和心不合的父子身上,而吳用這一次則找到了‘玉’祥綢緞莊的大掌櫃大‘玉’兒,大‘玉’兒熟悉後金內部,更了解皇太極,努爾哈赤等人,於是兩人‘精’心謀劃了一番。
吳用特地從領地內雇傭了數十個江湖中人,以及幾千勞力,然後開始了布局,在渾河下遊的嵐縣,也是皇太極勢力下的一個縣,這裡是渾河和太子河兩河的‘交’匯處,覆蓋著一片原始森林,附近人跡罕至,而在靠近河水的一面,幾千人‘花’費數日清理出一片巨大的空地,並搭建成一片木寨連營。
齊蘭是皇太極手下的一個甲喇額真,在納察圖蘭可是幫了程咬金不小的忙,而這一次作秀,齊蘭是最關鍵的一個人,在黑水城內自然有努爾哈赤派來清點物資的官員以及密探,吳用打聽清楚後,便開始了作秀。
四月二十三日,數艘雙桅大船在黎明的時候靠在了黑水城的碼頭,而努爾哈赤的密探則在前一天“不經意”的在客棧裡聽到幾個船工的談話,於是在翌日的黎明前就偷偷的來到碼頭,果然看到在上百士兵的護衛下,一乾船工正緊鑼密鼓的往船上運送箱子,而不知道是不是箱子抬沉重了,兩個抬著箱子的船工居然摔倒了,而箱子自然也摔在地上,箱蓋被磕開,裡面滾落出白‘花’‘花’的白銀和黃金,在天光微亮的清晨,顯得十分耀眼。
那兩個船工自然被一頓拳打腳踢,加鞭子伺候,兩個密探偷空悄悄的躲在了船上,然後被帶到了嵐縣的一個秘密碼頭上,之後兩個密探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奴隸集中營地,裡面布滿了帳篷,而在外面還有數千奴隸被呼來喝去,由於營地四周有不少的哨塔和巡邏士兵,兩人不敢靠前,但從眼前看到的一切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兩個密探平安順利的回到黑水城,將他們發現的情況上報給駐扎在這裡的官員,那官員幾乎想也沒想,就帶著人飛快的回了費拉阿城,結合自己的得到的情況以及合理的想象,報告給了努爾哈赤,努爾哈赤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對皇太極的狼子野心十分戒備,他知道如果讓皇太極消化了這批財物和人口,他就很難在壓製這個兒子了,於是努爾哈赤開始了布局。
不過努爾哈赤身邊打仗的將領不少,但搞‘陰’謀手段的人才卻不多,而相比較下,重視漢人的皇太極手下卻是人才濟濟,滿人有鄂爾旺,漢人有范文程,努爾哈赤策反皇太極的手下將領,幾乎還沒有實施,就被兩人給識破,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努爾哈赤與皇太極之間徹底的破裂。
五月初,白蓮教數十萬大軍向東壓向皇太極佔據的大金東南五州縣以及完顏宗望駐扎的三州縣,不過總體上,還是皇太極承受更大的壓力,白蓮教雖然是一群普通農民組成,但在信仰的蠱‘惑’下,也有一定的戰鬥力,而且拿下龍牙金帳,白蓮教也融合了不少金軍散兵潰卒,加上龍牙金帳內的武庫,白蓮教也有一支不俗的‘精’銳隊伍,而且白蓮教那龐大的數量,也足以抵消質量的不足。
皇太極不得不調派人馬以抵禦來勢洶洶的白蓮教,而努爾哈赤則在策反失敗後,惱羞成怒,得知白蓮教數十萬人攻打皇太極佔領的河西五州縣,努爾哈赤這隻老虎也終於‘露’出了爪子獠牙,聯合另一個兒子阿濟格組成八萬軍馬,呼嘯南下,皇太極本身就在河西放下重兵,這次白蓮來襲,又‘抽’調不少兵馬到河西,後方自然空虛,在努爾哈赤和阿濟格的聯軍下,皇太極在東面的五州縣快速的瓦解,隨後努爾哈赤這隻老虎利用分配所得的借口,將阿濟格引入阿納蘭圖,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阿濟格,隨後大軍將阿濟格的兵馬圍住,軟硬兼施下,阿濟格所帶三萬兵馬盡數被努爾哈赤整編,而北面的李成梁也不是吃素的,阿濟格引兵南下,他自然推斷出後金內部的矛盾爆發了,帶兵南下,佔據了逐馬川,赫圖一帶,威‘逼’奉州。
而投奔阿濟格的完顏兀術也不是一個庸碌之人,在李家南下的時機,利用近日奪取的權勢,殺了一旗主,躲了兵權,在赫圖城搶掠一番後,帶著一萬余兵馬向西而進,與完顏宗望會師一處,兩人聯手,大敗十五萬白蓮教眾,在渾河西面站穩了腳跟。
一時間渾河兩岸風雲變幻,讓人目不暇接,皇太極失去了根基之地,只能龜縮在新佔五州之地,一邊抵禦瘋狂的白蓮教徒,一邊徐圖發展,以圖再起,而這次變‘亂’最大的贏家自然是努爾哈赤這個依舊未老的老虎,拿下了發展較好的阿納蘭圖等地,實力大漲,不過卻也失去了北面的屏障,直接與李家打起擂台,說起來,努爾哈赤昔日只是李成梁的一個小‘侍’衛而已,李成梁駐扎遼東十數年,努爾哈赤不敢反,李成梁死後三年,努爾哈赤才敢舉旗造反,在心裡上對於李家努爾哈赤就有一種畏懼,所以努爾哈赤也奉州為界,承認李家佔領之地,李成梁見好就收,損失甚小的佔據了奉州以北的大片土地。
渾河兩岸的變故對靈夏的影響並不大,靈夏在九日會議後,開始了全面的改革,整個領地可以說是一片繁忙。
程府,程咬金目光複雜的看著下首位置的秦叔寶以及楊彩兒,幾個‘侍’‘女’端著茶點送上後,程咬金微微一笑的對著秦叔寶道:“叔寶,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不過你我如今各為其主,你說的事,實在是讓我很為難啊!”
秦叔寶看程咬金一臉的難‘色’,知道自己這有點強人所難,畢竟這種事情鬧大了,說不定會影響對方的仕途,不過秦叔寶還是道:“咬金啊!我知道這事很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隻請你幫著打探一下城主府地牢所在,並置辦一身靈夏的兵甲,其余的事情我自有辦法。”
程咬金看著秦叔寶,歎了一口氣道:“叔寶,就算你能‘混’入城主府,甚至進了地牢,但你怎麽帶尚師徒離開,不說城主府內駐扎著八百重甲鐵衛,可以在幾分鍾內就戒嚴整個城主府,就算是你逃出靈夏城,你能逃出這個靈夏島,我看這事情還是算了吧,我家主上並不曾有任何虧待尚將軍的地方,如今他的傷已好大半,主公憐惜尚將軍的本事,不會對他不利的。”
秦叔寶道:“咬金,昔日尚師徒救我與危難,讓我能活下來,我怎能任其被軟禁關押,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試一試,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後路,定然能平安的離開,只是彩兒在身邊多有不便,還是請咬金你多照拂一二,得到風聲過了,就將人送回我大隋,我在這謝了。”
程咬金內心苦笑,叔寶啊!叔寶,你的那些動作早就在那個智多星的算計之中,你這一去可是‘插’翅難飛啊!但這話他只能在心裡說,只能求主上不要傷了叔寶才好:“我答應你好好照顧她,不過但有見機不對,立刻離開,千萬別逞強。”
秦叔寶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楊彩兒道:“彩兒,你就暫居在咬金家中,他會保你安全,如果我發生了什麽事,咬金會送你回大隋。”
楊彩兒嘟著朱紅的小嘴,微皺著眉頭,雖然她淘氣的些,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她任‘性’的時候,很是點了點頭的道:“放心吧,叔寶哥哥,我會等你來接我的。”
秦叔寶又說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而程咬金看著秦叔寶的背影卻是長歎一聲,讓下人帶著楊彩兒下去休息,坐回座椅之上:“吳大人,人已經離開了,出來吧。”
吳用輕搖著羽扇,從側室走了出來,臉上掛著一絲淡笑的道:“程總管,我答應你的事情定會做到,秦將軍可是難得的將才,如果死了就太過可惜了,不過那個楊彩兒是老楊林的寶貝‘女’兒,是不能放走的。”
“我知道,我會讓她呆在府中不會讓她離開半步,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吳某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秦叔寶回到居住的小客棧後, 立刻將在靈夏城內的幾個密探找了過來:“船隻什麽的都準備好了麽?”
“回將軍,都準備好了,馬車停靠在城主府西面的第三條巷子裡,這是接頭密語,船隻也已經安排好了,是柳記的商船,上下都已經打點好了。”
“恩,事不宜遲,我們明晚行動。”
城主府後宅,夏羽聽著吳用的匯報,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道:“秦叔寶,秦叔寶,看來這次大隋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損了一個四寶將,又給我送來個秦叔寶。”
“主上,對方還帶著一個小丫頭,楊彩兒,可是老楊林的寶貝‘女’兒,如果主上將其納入後宅,與老楊林結親,到時候我們與大隋不就是一家人,老楊林膝下無子,加上兩個手下大將都在我受,或許能兵不血刃的奪了大隋的勢力。”吳用眼裡閃出一絲狡黠的道。
“老楊林能為一個‘女’兒就放棄麽,此事從長計議吧,估計這幾日秦叔寶就會來我這城主府鬧騰一下,說不得要好好布置一下。”夏羽嘿嘿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