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方針,韓言接下來就讓焦政帶著人去整頓了一下還在混亂之中的軍營,而暗地裡,韓言則是派人出去撤回了四處縱火搗亂的那些人,自然,是為了羊秘了。
“韓兄……我……”
得知韓言將自己‘舉薦’為青州刺史,哪怕是暫代的,羊秘也是激動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要知道,哪怕是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候,能夠一步登天做到一州刺史的位置上,也是很多人做夢都不敢去想的啊!
更不要說,就算是原本的歷史上,曹操、袁紹提拔了那麽多的‘刺史’、‘州牧’連個能去的地方都沒有,那還是在人家名正言順的情況下。和他們比起來,立馬就能接手臨淄城,這對家中已經有衰落跡象的羊秘來說,簡直就像是活在夢中一般!
當初跟著韓言從泰山郡出來的時候,羊秘的打算最多也就是跟韓言多親近親近,等日後韓言真的能拿下青州之後,為自家盡可能多的爭取便利罷了。
可是誰知道,韓言的動作竟然如此的利索,在到達臨淄城之後,僅僅過了兩天一夜的功夫,就已經拿下了臨淄城,雖然說現在還只是在臨淄城外的軍營之中,但是入主臨淄城,羊秘已經看不到任何的障礙了。
這種情況下韓言讓自己掌管臨淄城,哪怕有‘前青州刺史焦和’家的公子來跟他共同執掌這臨淄城,這也已經是一份了不得的恩情了,要知道羊秘的老子羊續,在這個年紀就算是沒有遇到黨錮之禍,也不過是大將軍府之中的一名府掾罷了!
面對羊秘那快要閃出星星的雙眼,韓言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那什麽……羊兄,有話好說,你這麽看著我,實在是讓我有些不太適應啊!”
“呼!大恩不言謝,韓兄,受羊秘一拜!”
羊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跟著倒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後,拱手下拜。
“哎!羊兄,不可如此!”
在勾心鬥角的朝廷之中待了一段時間之後,韓言十分珍惜那些真心與自己相交的人,此時見羊秘如此,自然是不太願意了。
“韓兄,你這一番作為,卻是讓我羊家再次活過來了,這一拜,不能免!”
在韓言的攙扶之下,羊秘強行拜了一拜,這才站起了身來。
跟在羊秘身後的羊衜,此時也是沉默了,韓言的這一行為,對於羊家來說就算是‘重生再造’都不算過分。
“叔父!叔父!”
遠方出來的聲音,卻是焦政又回來了。
“嗯?怎麽了,火都撲滅了嗎?”
有了曹休這麽一個大侄子,韓言自然不在乎又多焦政這麽一個小侄子。
“是!火都撲滅了,也不知道這幾天負責巡視軍營的是誰,本來秋天就天高氣燥的,竟然還這麽不小心,弄得四處起火,真是失職!”
說起這‘縱火犯’,焦政的臉上滿是憤恨之色。
“咳咳!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睡下,有什麽事情的等回頭再說吧!”
雖然說直接縱火的不是自己,但是韓言畢竟是主謀,再說起這事,自然臉色不會太好看了。
“這……營中苦寒,少師大人您倒不如先入城,反正這臨淄城內的官邸已經沒有主人了,稍微打掃一下您就能入住了。”
稍微猶豫了一下,焦政很快就開口建議起來。
“這樣啊!”韓言不明白焦政為何這樣提議,不過卻也沒有反對,“也好,既然如此,那留下幾個守營的將軍,剩下的人全都回城內過夜吧!”
“是!”
焦政神色一振,立刻開口回應起來。
緊跟著軍營之中的一群人忙活了起來,雖然說韓言可以算得上是憑空出現在軍營之中的,但是他卻不能就這樣步行回臨淄城,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那焦政等一乾人等的臉上都不會太好看的。
就在焦政離開韓言身邊去準備馬車的空當,羊秘皺著眉頭湊了過來,“韓兄,這……”
“羊兄不必多說,我心中有數!”給了羊秘一個‘請放心’的眼神之後,韓言緊跟著轉向了另一邊,壓低了聲音對著僅僅跟在自己身邊的樂進說道:“今天的事情暫且就算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跟著回城了,生或者死,富貴又或者平庸,這軍營之中就看你能做到何種程度……”
說罷之後,韓言不等樂進回話,立刻就邁開了步子朝著牽著馬車往自己這邊而來的焦政迎上去了。
“我說,樂將軍,我叔父這是什麽意思?”
韓言剛才的那番話就算是羊秘都不太明白,自然曹休也就不可能懂了,不過直接問韓言現在是有些不合時宜的,因此只能找樂進問個明白了。
“呼!這個,你還是去問主公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跟著樂進又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雖然說看起來自己今天算是立了‘大功’,但是實際上自己辛苦打探到的消息主公那裡已經有所掌握了,不怪罪自己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如今又有差使給自己,並且還是美差,樂進自然是不會再多嘴了。
一旁的孫觀瞥了一眼樂進,沒有說什麽,向著曹休等人招呼了一聲,然後帶著自己的人跟上了韓言。
這裡面的事情,羊秘不知道,曹休更不知道,甚至是糜芳都不一定能理解,但是他孫觀卻是能明白的。
這座軍營必然不能交到焦政的手中,不過韓言現在沒有辦法派別人出馬,羊秘即將代任青州刺史,而糜芳與孫觀因為要管理手下的兩百多人而比較顯眼,剩下的人裡面韓言已經沒有幾個能夠相信的人了。
讓樂進操辦這件事情,不管他是威逼也好,利誘也罷,只要樂進能拉攏到軍營之中大多數的將軍,那他這一次的功勞就不會小了。
不過,這份功勞說大也大,但是說小也小,跟鎮守一方還有征戰沙場比起來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因此孫觀也就懶得去跟樂進去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