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陛下,看來今天這場比試還未見分曉啊!”
何進向著那人靠了靠,看著場中突然出現的韓言,壓低了聲音嗤笑起來。
“哼!”
那人,也就是當今天子,狠狠地看了身邊的大將軍一眼,沒有說話,回過頭來,仔細觀察起韓言來。
突然遇到了對手的諫議大夫夏牟,看見韓言的出現確實並不意外,反而是抬起了右手護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狠狠地扭了扭脖子,獰笑著道:“嘿嘿!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又怎麽能不成全你!”
“找死?我要你生不如死!”
面對著夏牟的挑釁,韓言卻冷的像是寒冬臘月的冰霜一般,絲毫沒有生氣,只不過赤紅的雙眼之中卻寫滿了瘋狂。
或許就像是前世護犢子一樣,只要是有人敢欺負自己身邊人的時候,韓言總是會熱血上頭,跟對方死戰到底,而這一次,更是韓言平心養氣數月以來,第一次發火。
韓言握著長矛,將長矛立在了腳邊的地上,嘴角微微露出了幾顆牙齒,像是一頭擇人欲噬的野獸。
被韓言死死盯著的夏牟,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但是想想當今天子對自己下達的旨意,頭皮更是發麻。幾個呼吸之後,夏牟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聲,雙手斜持著,拖著寶劍向韓言衝去。
就在夏牟衝到韓言身前一丈遠的時候,韓言握著長矛的手突然伸到了長矛的前面,手向上翻,向後握住了長矛。然後右腳前伸再向後,一腳狠狠地踹在了長矛的杆上。
只見長矛以韓言的右手為軸心,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完整的圓圈,矛尾狠狠地抽在了疾衝而來的夏牟的肩膀上。只聽‘噗’的一聲,夏牟雙膝不穩,一下子就趴倒在了地上,但是由於前衝的慣性,夏牟依舊滑到了韓言的身前,哦不,是腳底下。
再看韓言手中的長矛,杆身已經破碎了。
扔掉了手中的長矛,韓言抬起腳來狠狠地跺了下去,“我叫你陰險狡詐!我叫你打我妹妹!我叫你跟我耍橫!我叫你……”
當然,韓言還是很有分寸的,一腳一腳的全都落在了夏牟的背上。饒是如此,夏牟也是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著鮮血,直把西園之內圍觀的人都看的直發毛。而當今天子,更是在韓言第一腳落下的時候就已經離場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去處理。
看見大人物都走的差不多了,曹操連忙翻過了護欄,跑到了韓言的身邊,阻止韓言繼續施虐。
“呀呀呀!賢弟啊!賢弟!已經結束了!好了好了!再打就要死了!”
看著韓言依舊通紅的雙眼,曹操心裡面也有點發毛了,連聲勸阻著。
“哼!回頭再找你算帳!”
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韓言卻是懶得再跟曹操客氣了,今天這事要說沒有曹操參與,韓言敢把腦袋擰下來送給他當球踢!
快步走到蔡琰的身邊,韓言輕出了一口氣,看著面有愧色的蔡琰,輕聲道:“夫人,你沒事吧?”
“夫君,對不起。”
蔡琰就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沒事。”寵溺地為蔡琰攏了攏鬢角的散發,韓言雙目之中的血紅漸漸褪去,看了看一旁依舊活蹦亂跳的蔡瑤,無奈的歎了口氣,“唉!你個惹禍精!”
“哼!才不要理你呢!姐姐,我們走。”
面對著剛為自己發完飆的韓言,蔡瑤的心中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滋味,索性小嘴一撅,
拉著蔡琰和韓秀兒坐馬車去了。 看了看遠去的蔡琰,又看了看韓言,華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聳聳肩,拉著自己的好友張機慢步走開了。
而曹操,這時候看著韓言沒剛才那種瘋狂的樣子了,也湊了上來,討好似得笑著,“那個……賢弟啊!時間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去喝點去?”
“喝點?兄長,有些事情可是要好好說說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曹操,韓言卻是沒有同意對方的提議。
牽著馬走在回家的路上,韓言與曹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兄長,今天這事是我那嶽父,你的老師出的主意吧?”
韓言仰頭望天,很是無奈地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這個……賢弟你別讓我為難啊!”
雖然曹操一臉‘打死也不說’的表情,但是嘴上出賣的卻是一點都不慢。
“嗯!好!且不說事情到底是誰策劃的。兄長,你跟我說說,今天我打敗了這個人,為什麽最後人就這麽散了?這讓我的心裡很是不安啊!”
確定了出主意的人是自己的老丈人,韓言反而不好多說什麽了,只能是轉移話題了。
“這個……賢弟啊!你是不知道,本來著西園八校尉的選拔一共是八天,一天選一位。今天第一天自然是要給天子個面子,是以除了一些閑散的人員之外就是天子的人參與,而天子的人,自然就是被你打到吐血的那位諫議大夫夏牟。”
回想起那位諫議大夫,曹操就為他不值,明明大好的前程,就這麽被自己這位賢弟打到吐血,真是冤啊!
“不對吧!既然是一天一位,那今天是我勝了,為什麽反而沒有下文了呢?”
說起這事,韓言卻是更加的不安了,入朝為官自然讓韓言抗拒,但是這事出反常卻是更讓人難以接受了。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按理說應該不會這樣,可能是有些後續的安排吧?”
面對著今天這個略顯奇怪的收場,曹操也是有些傻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見曹操也想不明白,韓言乾脆也就懶得問了,反正不要找到自己的頭上就好,心中想著,韓言一分手中的韁繩,翻身上了馬背,然後一抖絲韁,雙腿緊夾馬腹,大喊一聲,“駕!”
“哎?哎!賢弟!賢弟!你等等我啊!”
曹操正要跟身邊的韓言說話,就看見韓言騎著馬竄了出去,一下就急了,連聲叫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