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胡敏等人都走了之後,韓言這才松了口氣,轉過頭去看向了黃忠,說道:“漢升,剛才在我那兄長的營帳之中,你似乎是有什麽話想說,有什麽問題嗎?”
“公子,倒不是說我不同意您立刻拔營起寨,只是您昨晚上說要帶上那位荀爽,如今我們如此急切地離開,那那位荀爽先生怎麽辦?”
黃忠皺著眉,顯然是比較擔心的。
“漢升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耽擱一刻,可能就要再也走不了了啊!”
搖了搖頭,韓言也很是無奈。
“那荀爽先生怎麽辦?我們不去理會他了嗎?”
想想遠在泰山郡的荀靖,黃忠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那斷然沒有就這樣放棄的道理,不然的話,等回到泰山郡的時候,韓言他又以一種什麽樣的面目去面對自己的老師呢?
“唉!漢升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我們再慢慢地想辦法!”
韓言說著,從桌案之後站了起來,繞過了桌案之後,來到了營帳中間,踱起步來。
滿臉的凝重,韓言邊走邊開口說道:“這位荀爽先生,我們自然是不能放棄的,先不說他跟我老師之間的關系,就算是看在他個人的面子上,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他!”
荀爽,除了與荀靖之間的兄弟關系之外,與韓說的關系也算是不錯。
而他跟蔡邕,更是相交莫逆,早些年的時候還沒有發生黨錮之禍,蔡邕便經常與荀爽一起討論經學上的問題,再後來發生黨錮之禍以後,荀爽便辭官歸隱,隱居在了漢水之濱。而後蔡邕又因為為人太過剛直得罪了一些兒而被流放會稽郡,至此兩人才算是失去了聯系。
不過就算如此,韓言在洛陽的時候也是經常從蔡邕的口中聽到過那段曾經的過往的。
就算是這些人情關系都不看,僅僅看荀爽這個人,韓言也是有爭取的理由。
荀爽身為郎陵侯相荀淑的第六個兒子,不僅自幼聰敏好學,潛心經籍,刻苦勤奮。漢桓帝延熹九年更是被太常趙典舉為至孝,官拜郎中,對策上奏見解後,名傳天下。而後躲避黨錮之禍,隱遁漢水濱十余年的時間裡,更是專以著述為事,先後著《禮》、《易傳》、《詩傳》等,被人們為碩儒。
天下人之中,更是有著‘荀氏八龍,慈明無雙’的評價!
如這樣的人物,如果能夠到了韓言的身邊,再對韓言稍加幫助,顯然能夠對韓言以後的道路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哪怕韓言沒有爭霸天下的日子,但是在這個越來越混亂的世道裡面,能夠多加擴張自己的力量,總歸不是什麽壞事不是嗎?
基於這些想法,韓言雖然有些猶豫,但是眼神卻是漸漸地變得堅定起來。猛地站住了腳步,韓言轉過了身來,看向了黃忠,開口說道:“漢升,你出去催促一下胡敏他們,讓他們快速整軍,等著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立刻來我這裡,我有事情要吩咐!”
“是!公子!”
身為跟在韓言身邊的‘老人’,黃忠自然能看出來韓言此時心中所想的事情應該是正面的,因此也不廢話,拱手答應一聲,越過了韓言的身邊就向營帳外面走去。
等黃忠離開了之後,韓言慢慢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獨自一人思考起來。
大軍開拔自然是刻不容緩,袁紹那邊給韓言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韓言不會在這種時候耽誤片刻,而且自己命令都傳達下去了,朝令夕改這種事情也不是韓言想要的。
所以現在唯一的方法,便是留下一隊人馬來等候著李儒將荀爽送過來。
而能夠接收荀爽的人選,自然是沒有幾個的。除了黃忠與典韋之外,也就胡敏能夠勉強擔任。
黃忠能做這件事是因為他的能力和忠心都是韓言手下這群人之中最好的那一個,典韋能做這件事情是因為他的武力值不低而且能夠嚴格執行韓言的命令,至於胡敏則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選出來的各方面次於前兩人的最低限度的那個人。
剩下的例如孫觀、昌豨還有尹禮三人,則都是不堪大用。
當然說不堪大用可能有些言重了,三人之中只有尹禮一個人是擅長勾心鬥角而沒有別的什麽大能耐的人, 而孫觀和昌豨而是各有優點。
不過昌豨雖然武力還算是可以,但是忠心卻要差上很多,而且遇事也比較刻板,不是一個能夠擔任大事的人。或許他有朝一日能夠獨當一面,但是絕對不是現在這種重要的時刻。
而孫觀……雖然武力與辦事能力都算是上上之選,比之黃忠也差得不是太多,但是他這個人卻是不讓韓言放心,如果要派人出去做事,韓言是絕對不會放心他的。
坐在位置上暗暗地思考著,等著韓言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黃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帶著胡敏等人來到了營帳之中。
“嗯?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抬頭之後,韓言本能地一驚,隨後立刻就恢復了過來,“既然你們都來了,那麽我也就不跟你們廢話了。”
說完之後,韓言沉思一陣,隨後開口說道:“這次開拔,我是不能先走的,所有人都由漢升統領,前往河內郡,看守糧道!”
“主公,您不去河內郡?”
等韓言說完之後,胡敏立刻就開口質疑起來,而看他那緊皺的眉頭,顯然他的內心很是擔心韓言的安危。
“河內郡?應該會去吧?”韓言也不是很確定接下來的行程,不過此時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剩下的人裡面,典韋還有孫觀一起統禦百人,留在我的身邊,其余的便都跟著漢升走,聽從他的號令就行了!”
“什麽?公子!萬萬不可啊!”
本來前面的話黃忠還沒有什麽反應,但是此時聽見韓言的其余安排,卻是突然慌了起來,連聲阻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