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台!”開口叫了孫觀一聲,韓言沒有再說什麽。此時的情況其實也不用韓言多說,只要是腦子沒有大問題的都應該能看出來此時情況有些不對了。而韓言雖然說有那麽一些聰明才智,又能靠著後世的思想理論來為自己謀事,但是這種慘烈的冷兵器時代的交戰,真的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士來辦!韓言一直堅信著這一點。在這一路之上,韓言確實也是這樣做的。從旋門關走到這裡,百十來人大的事情比如說路線的問題都是聽韓言的,但是真要是落實到實處,韓言就把事情通共同交給孫觀來處理了。對於孫觀做事的手段還有風格之類的,韓言從來都不過問。韓言向孫觀要求的,只是那麽一個結果。只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還能不能向往常一樣被孫觀輕易地處理掉,畢竟看遠方的煙塵似乎來的人還真的是不可能少得了。“主公!事情有些不對勁啊!”可能是聽到了韓言的召喚,不過更像是自己湊過來的一般,孫觀面沉似水地靠近了韓言,低聲提醒起來。“不對勁?對勁才是有問題!”白了一眼孫觀,韓言還真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麽時候有了說廢話的習慣,手指抬起,指著鄴城方向升起的塵煙,沉聲道:“我們派出去的人不過才十來個,雖然說是個個都騎著馬,可是怎麽也不可能會造成如此之巨大的塵煙吧?可是你現在看看,這升起的塵煙要是沒有幾百匹馬,我把我的‘韓’字倒過來寫!”“那……主公,您說我們該怎麽辦?”心中知道韓言說得絕對不是假話,但是孫觀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呆呆地望著身前的韓言,等待著韓言的命令。當然,不是說孫觀沒有任何的想法,只不過現在韓言在這裡,他孫觀就沒有發號施令的權利。再者說只是知道情況有些不妙,但是卻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現在做什麽其實都是沒什麽依據的。第一次,韓言第一次對自己的絕對有那麽一絲後悔了。如果自己能夠多帶一些人手的話,那麽就能派人在外面守衛,出了什麽事情也能第一時間了解。可是現在人手不足,散出去只是在削弱自己的力量。面對那煙塵升起處的未知事物,韓言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了。韓言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遠方越來越近的塵煙,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著些什麽,連命令都不下達了。跟他相差無幾的,孫觀也站在了一邊,等待著那遠處的未知出現。雖然韓言與孫觀都沒有下達命令,但是這些跟著韓言出來的人好歹都是黃忠親自挑選出來的,面對突發狀況都知道該怎麽做。因此即使沒有聽到任何的命令,但是所有的人也都自發地集合了起來,護衛在了韓言的身前。等著那股塵煙漸漸地靠近了,大概有個八九裡地的樣子,韓言算是能看清了。說是一股塵煙,其實不是特別準確。漫天升騰的,除了一股特別大的塵煙之外,還有一股十分小的塵煙。前者是由一大批的騎兵製造出來的,而後者,則是由韓言派出去的這幾個人造成的。只不過與造成的塵煙相反,韓言手底下的人跑在前面,與後面的人拉開了一些距離。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自己手底下的這些人被人追著過來。但是韓言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後面緊緊跟隨著的那些‘騎兵’絕對不是正規的軍隊!且不說他們身上沒有統一的著裝,就算是胯下的坐騎也都不完全統一,各種品種的馬匹混在一起,顯得駁雜無比。最令韓言難以置信的是,在這幫‘騎兵’裡面竟然還有一頭老黃牛!老黃牛不停地噴吐著白色的霧氣,
身後拉著一輛站滿了人的板車,竟然不比那些駑馬慢多少,這讓韓言看得眼眉直跳。“仲台!我們迎上去!”稍微思索一下,韓言開口跟身邊的孫觀說道。“是!”心中明白這件事情躲不過去,孫觀自然也就變的豁達起來,衝著身邊的將士們揮了揮手,當先跟上了韓言。撥開了身前的士兵,韓言迎著來的這幫人走了上去。韓言的步伐雖然很是穩健,但是卻並沒有多快。不過對面來的是騎兵,速度卻是飛快無比。隻一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來到了韓言身前一裡多遠的地方。被黃忠精挑細選出來的人自然是沒有差勁的,手中絲韁抖動,一直往韓言身前衝來,等到了韓言身前還有百十步的時候才陡然一勒絲韁,開始了‘刹車’。也多虧這些人胯下的都是膘肥體壯的軍馬,竟然在撞上韓言之前硬生生在韓言的面前停了下來。看著距離自己已經不足三步的馬頭,韓言隻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了一股尿意。見坐在馬上的士兵似乎想要開口,韓言強忍著下腹那不適的感覺,衝著這幾個入城的人揮了揮手,開口說道:“什麽都別說,先入隊!”“是!”十幾個人齊聲應了一句,緊跟著翻身下馬,將馬牽到了一邊,拴好之後,快速加入了韓言身邊的衛隊之中。韓言的手下是停下了,但是緊隨著他們而來的那些人卻是亂了套了。雖然在一裡外的時候這些人就開始勒令胯下的坐騎停下,但是本身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達成心中的目標?只見這些人前邊的停下了,後面的立刻就撞了上來,前面的被撞之後就會往前走,空間出來之後,後面的人又被更後面的人撞了上來。總之是亂成了一片。這些人之中有一個騎著一匹駿馬的青年男子,倒是與眾不同。沒有跟身邊的同伴亂在一起,也不去管那些依舊亂在一起的同伴,這人驅趕著胯下的坐騎施施然來到了韓言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韓言,皺起了眼眉,“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