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你不必多說,今日一切的緣由我已經明白,你回去好生做你的將軍就好,有空多去我那嶽父的府上拜訪,不懂的事情他會交給你的!”
韓言微微搖頭,說完話後不再停留,直接向著自己的坐騎走去了。
翻身上了坐騎,緊跟著揚鞭打馬,韓言帶著黃終於典韋二人絕塵而去,留下了呂布一個人待在樹林之外,孤獨地目送他們離去。
等韓言走遠了之後,李儒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看了看呂布,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向著樹林之中走了進去,而呂布也收回了目光,略顯無奈地跟上了李儒。
樹林之中依舊靜謐,天上的月光依舊柔和,地上的人們依舊各有謀算。
等到韓言回到了營帳之中,胡敏等人已經在裡面等候了。看情形,應該是有人發現韓言不見之後,自發地找另外幾個人過來一同等待韓言。至於說為什麽沒有聲張,想來應該是沒有找到黃忠與典韋之後,明白了韓言是另有謀劃。
進了營帳之後,韓言安排幾人坐下,然後將今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緊跟著,與眾人討論起來。
“公子,您不是還有好多話要跟呂布講嗎?為什麽這麽快就走了呢?”
坐在韓言的身邊,黃忠有些不理解韓言的行為,因此忍不住問了出來。
“為什麽這麽快就走了?”韓言重複了一遍黃忠的問題,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漢升啊,有些事情其實沒必要問得太清楚,剛才的處境呂布心中明白,我也知曉,因此各自離去,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
“剛才的處境?公子您指的是李儒?”
黃忠雙眉輕皺,若有所思。
“嗯!不錯,那樹林之中最開始響起的聲響,顯然不是那麽幾個人能夠發出的。按著李儒的為人,樹林之中一定還有不少的人藏匿著。再者,從旋門關往這邊的樹林來,這距離說遠不遠,但是說近也不算近,那李文優有些過頭了,為了消除我的戒心竟然帶著那幾個人直接往旋門關走,連坐騎都不找,顯然是怕暴露了樹林之中的人。這種情況之下,也就沒必要多跟呂布說什麽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韓言的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多虧了那呂奉先跟自己關系親密,不然的話說不準李儒會有什麽對自己不利的想法,黃忠跟典韋是能打,但是李儒帶的人顯然也不少,真要是對韓言動手,韓言還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至於說李儒是不是真的需要韓言去排擠董卓麾下的異己,韓言倒是不太能確定,不過按著韓言的估計,更大的可能是李儒在不能達成最初的設想之後,退而求其次了。當然,李儒最開始是想做什麽韓言不知道,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去問李儒了。
“李儒那邊的事情倒是好說,不過主公,您真的決定了嗎?這旋門關咱們才來了不久,若是這樣突然提出要離去,袁紹那邊恐怕是不好交代吧?”
與熟知韓言過去的黃忠不同,孫觀是不知道那麽多的過往的,不過不知道歸不知道,眼下面臨的問題他卻是能想出來的,因此忍不住開口問道。
跟剛才的從容不同,提起袁紹之後,韓言顯然也變得慎重起來,“那袁本初想起什麽來就要做什麽,想要跟他說這事,還真說不好他會如何反應。”
如果說這次聯軍之中話語權最大的那一位不是袁紹,那韓言必然不會如此頭疼。現在的處境,洛陽的糧倉敖倉還沒有被拿下來,而河內的人手已經被抽調得差不多了,糧道不穩的情況下,旋門關又無法立刻強攻下來,有人去守護糧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袁紹心中會如何想,韓言還真是拿不太準。
“那我們怎麽辦?主公,要不然我們再等等?”
不同於孫觀的穩重,雖然胡敏跟著韓言的時間也不短了,但他終究不是行伍眾人,遇到這種事情,難免會有一絲慌張。
“等?我們怎麽等?李儒那邊只要把荀爽先生一送過來,我們這邊必然要開始動身,不然還說不好他會做出些什麽來啊!”
明知道答應李儒之後自己可能會很為難,但是韓言就是沒有辦法,若是病重的人是盧植或者說皇甫嵩這樣的名士,哪怕他們名氣再大,只要跟韓言沒有什麽人情往來,韓言就可以裝作不知道,可是荀爽卻不一樣,韓言實在是沒辦法忽視。
“那個,我覺得大家是不是太過謹慎了?那袁紹如何反應,我們不該先去接觸一下他再看嗎?這麽憑空猜想,意義好像不大吧?”
看著苦思冥想的眾人,昌豨很是不理解,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小聲嘀咕起來。
“嗯?昌豨,你說什麽?”
聽到昌豨的話之後,韓言突然明白過來,現在說再多其實都沒用,還是要等到跟袁紹說完之後,方才能知道對方的反應。
“那個……我沒說什麽啊……”
昌豨是不知道韓言心中所想,此時被問起,自然地緊張起來。
“算了,不管你說還是沒說,這事咱們今天先不討論了,明天早些起來直接去見袁紹,有什麽事情,也不該我們在這裡瞎猜的!”
想通了之後,韓言也就沒有再跟眾人商討的必要了,擺擺手,示意眾人可以退下了。
“是!主公!”
胡敏等人應了一聲之後,陸續往營帳外走去。
輪到黃忠的時候,韓言卻是一把抓住了黃忠的手腕,小聲說道:“漢升,明日早晨等到大家都起來之後,你去把我那兄長請來,這件事情,免不得需要他出面!”
“是!公子!”
黃忠點頭答應一聲,隨後抽回了被韓言抓住的手腕,向著營帳外走去了。
等著人走得差不多了,韓言這才松了口氣,渾身上下扭動了幾下,松了松關節之後,脫下衣服轉身睡覺去了。